季堯川感覺自己的臉像是被彈了一下,確切的說,像是被踹了一下。
他豁的起身,扭開了床頭的台燈。
這時候,一切都恢複了平靜,鍾意的小腹稍稍鼓起,絲綢睡衣上一點皺褶都沒有。
季堯川臉上難得有震驚的表情,他伸手,又試探著摸了摸。
沒有動靜,剛才的好像都是他的幻覺。
皺起眉頭,他輕輕戳了下,“喂,季個意思,你出來,我們談談。”
噗,鍾意笑出了聲。
感情,嫌棄她起的名字不好,這思考了大半天,還是認了這個名字。
肚皮還是沒動靜,好像剛才的那一下,不過是他的幻覺。
鍾意笑的越來越開懷,肚皮微微顫動。
“動了。”
“動什麽動?那是我笑的原因。”
鍾意看著男人那張英俊的臉,心說季堯川竟然還有這麽萌的一麵,太可愛了。
季堯川都要擼袖子揍人了,“喂,季個意思,你出來,我們談談,要是你再不動,我可揍你媽了。”
鍾意大喊:“憑什麽呀,他不動就揍我,你怎能不揍他爹。”
季堯川一本正經的解釋,“他不在我的肚子裏。”
“嗬,那就不是你的孩子,也別教訓了,睡覺。”
季堯川大概也感覺沒意思,但到底不舍,低頭在她肚子上親了一下。
鍾意差點沒忍住拿腳踢他的頭。
太犯規了,雖然隻是輕輕一吻,可她覺得肚皮都通了電。
黑暗裏,倆個人並排躺著。
平日裏挨著枕頭就睡的鍾意今天竟然睡不著,她側身看著季堯川,“你真覺得是兒子呀?”
“女兒也行,像你。”
“像我?你不是嫌棄我嗎?又蠢又笨還矯情。”
“我說模樣像你,誰說脾氣像你了?我季堯川的女兒,自然沒你這些臭毛病。”
“她也是我的女兒,都說女兒像媽媽,也許天生帶著這些臭毛病。”
敢說她不好,她就說他孩子,哼。
“那我就讓她改,不聽話揍一頓。”
“你……”黑暗裏,鍾意忽的坐起來,她也忘了那些禁忌,一巴掌打在季堯川身上。
不過,還沒挨到,就給男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劇痛傳來,她發出慘叫。
季堯川立刻鬆手,還埋怨她,“以後別隨便碰我,這是本能。”
鍾意信了他的邪!
不過她是聽說季堯川很厲害,一個能打三個。
她靠過去,摸了摸他肌肉結實的胳膊,”季堯川,要是我們真生的兒子,你會教他工夫嗎?“
他輕輕摸著她柔軟的頭發,”就是女兒,也該學些防身的本領。“
這個鍾意倒是讚成,要是她會工夫,那次也不會給柏瑞出欺負的那麽慘。
她忘了剛才的教訓,不怕死的拍拍他的肩膀,“那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
這次,他隻是輕輕握住了她細細的手腕,“好,我一定給你訓練出一個金剛芭比來。”
金剛芭比,還是算了吧!
……
鍾意的又一次產檢,約了四維。
她這次提前跟季堯川說好,還說不能找不到人,否則她還找別人。
說這話的時候,她剛給季堯川收拾完,嬌滴滴的綿無力,說出的話都帶著勾人的氣息。
所以,季堯川也沒跟她計較,卻在自己的行程上補了一筆,然後畫了重要的標記。
等到了那天,他索性班都不上,早起來督促她化妝收拾,別遲到。
鍾意覺得,他比她都緊張。
醫院裏,他們碰到了席一歡的媽媽。
她一上來就拉住了季堯川,也不管他身邊的鍾意,直接問:“堯川,你是來看一歡的嗎?”
席一歡病了?鍾意翻了個白眼,很明顯呀,他不是。
季堯川皺起眉頭,他問道:“阿姨,一歡怎麽了?”
“她出了車禍,把手傷到了,也不知道以後能不能繼續拉琴。這孩子心情不好。”
“為什麽沒告訴我?”季堯川急了。
席一歡的媽媽看了眼鍾意,帶著幾分低落,“一歡說你忙,不讓我們打擾你。”
“她在哪個病房?”
“我帶你過去。”
季堯川要走,忽然又想起身邊的鍾意。
他側頭看著她。
鍾意對他擺擺手,“你去吧,反正都在醫院裏。”
“我一會兒去找你。”
鍾意先轉過身去,快速的進了電梯。
看著電梯裏轎壁的反光,她無聲的勾了勾唇。
幸好,她沒有太沉溺。
這些日子的溫暖不過是假象,她和他終究不是真心相愛的夫妻。
她心情平靜,一個人走進了醫生辦公室。
她的主治醫生看到她一個人,隻往身後看了一眼也沒多說什麽,就帶她去了四維室。
她終於看到了她的小寶寶,小小的蜷曲著,是個男寶。
她的季個意思!
拿著打印出來的照片,她拍了想要發給方妮怡。
手給按住,她一抬頭,看到了季堯川。
倒是來的比她想的快,她還以為他會就此消失。
“對不起。”他說。
鍾意搖搖頭,“沒什麽。”
“這是季個意思?”
她一愣,隨即明白他說的是孩子的名字。
既然不在乎,她就收起了身上所有的棱角,淡淡的笑著,“是呀,還挺帥吧。”
“看的出來嗎?挺醜的。”
“季堯川,你……算了,醜也是因為像你。”
看著她生氣的樣子,他心裏舒服了幾分。
剛才她那淡漠到不在乎的樣子,讓他心口發悶,特別不舒服。
要不是在外麵,他一定把她收拾到哭唧唧的求饒。
“還有什麽項目,我陪你去。”
“已經都做完了。”
“那好,我讓人送你回去,我-”他微微一頓,“要留下來。”
她點點頭,“好。”
季堯川看著她跟保鏢離開,沒有半點不舍,心裏那種感覺又來了,甚至悶的他心口疼。
鍾意看著外麵的街景,忽然想起自己好久都沒逛街了。
再過幾天是季雲鶴的生日,她也該去買件參加宴會的衣服。
“停車。”她對司機說。
鍾意在外麵逛了半天,買了幾件自己的衣服,剩下的就全是嬰兒用品。
以前不知道男女她沒買,現在知道是兒子,她就買淡藍色奶黃色的用品,小被子小枕頭,奶瓶,最後保鏢的雙手都那不下去。
她還想著,家裏應該裝修一間嬰兒房……不對,她跟季堯川要離婚,房子可能沒什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