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想要帶她回來好好收拾的,就算不動手,也要給她個一輩子都難忘的教訓,看她以後還敢不敢放肆。
可到了最後,竟然成了她數落自己不是的現場。
把人給抱起來,走向臥室。
放在床上,他想要離開。
可手卻給她抓住,她蜷縮著,不肯放開。
“放手。”他低吼。
女孩毫無反應,他看了一會兒,發現她不是裝睡。
再次嚐試抽出手,女孩不但不放,反而抓的更緊。
抽泣加撒嬌,這什麽玩意兒,嬌氣死了。
季堯川真想把她扔洗手間去淋點冷水,這一身的臭毛病他可不慣著。
說不慣著,他卻沒抽出手,反而躺在了她身邊。
他跟自己說是因為她是個孕婦,就放過她一次。
鍾意看來是真的挺傷心的,夢裏還哭,還叫媽媽。
聽著她的哭聲,他忽然也想起一些往事,其實,自己和她的遭遇還真差不多。
區別在於,自己有媽,跟沒媽也沒什麽不一樣。
看著看著,他也困了。
客廳裏,他的手機一遍遍的響,來電人是“一歡。”
鍾意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一翻身,觸碰到一個人。
她嚇了一跳,惺忪的睡意頓時沒了,睜大眼睛看著身邊的男人。
大白天的,季堯川竟然跟她在一張床睡覺?
他大白天的還跟一幫老爺們兒泡溫泉,這麽想想也不覺得多奇怪了。
想起泡溫泉的一幕,她盡量忽略了那些讓她長針眼的畫麵,想到了一兩點“嚴肅”的。
季堯川這樣的人竟然跟沈如歸那種馬是朋友,看起來關係還不錯。
所以,他本質上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自己要小心了。
“看什麽?”
聽到男人有些沙啞的聲音,她嚇得心跳都停了半拍。
“我,我,我看到你有眼屎。”
“哪兒?”
這麽清奇的謊言,季堯川還真信了。
鍾意覺得撒謊就要撒的專業點,要是他抹不下眼屎,總不能自己說看錯了吧。
“我幫你。”
說著,她俯身,臉也幾乎貼上了他的。
纖細的手指從他眼角一撫而過,她在他眼前晃了一下,“看到了吧?”
看到個屁,他就覺得她嘴裏的熱氣撲到他臉上,還帶著一點鈴蘭花的香氣。
又那麽一瞬,他覺得熱血翻湧,手腳快過了腦子。
鍾意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你,你幹什麽?”
“是你自找的。”
原來,他覺得擦個眼屎就是她在示好?
鍾意剛想要辯解,可她忽然又改變了主意。
既然要討好,是不是可以討好的徹底點?
不是她不擇手段,都怪他季堯川說話不算話。
也不要怪她反擊了。
想到這裏,她微微抬頭,在他下巴上親了一下。
“季三哥,剛才那是擦眼屎,現在才是自找的。”
她媚眼如絲,親完了還衝他挑釁的眨眨眼
就像個……吸人精氣的狐狸精。
季堯川咬牙切齒,他恨不得把鍾意從樓上丟下去。
“你……”
“我怎麽了嗎?歐巴,這樣,還是這樣?”
鍾意的吻落在了他的唇角,輕的就像夏天的清風拂過。
季堯川幾乎是狼狽的下床,衝了出去。
一口氣跑回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後他都能聽到自己粗重的喘息。
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他一拳狠狠的砸在了牆上。
媽的,自己給那女人牽了鼻子走了。
他轉回去,在鍾意驚訝的眼神中粗暴的吻住了她。
“老子教教你什麽叫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貫徹到底!”
鍾意一直覺得,好色是人類的本能。
男人喜歡漂亮的女人,女人也喜歡帥氣的小哥哥。
她對季堯川沒什麽感情,但對他這副皮囊還是有點興趣的。
可她沒有跟另外一個女人分享男人的興趣。
她可以容忍他有過一千個前任,卻不能容忍他用親過別的女人的嘴來親自己。
鍾意怕他傷害到孩子,不敢用力去反抗,他反而把這當成了欲拒還迎。
直到……
“不行,不行。”鍾意的抖著,聲音已經帶著哭腔。
季堯川這才反應過來,她是個孕婦。
鍾意拉了被子蓋在身上,臉紅眼睛也紅。
她想要罵,可又覺得太便宜她。
她是個務實主義者,既然他親了,那就該拿出相應的好處來。
想到這裏,她垂著睫毛坐在那兒,不言不語的,小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季堯川沒管她,接吻而已,都知道她鍾意是從小十八般武藝訓練的瘦馬,不說身經百戰起碼身經百訓了,這點算什麽呀。
去了洗手間,他洗了個澡才出來。
前後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沒想到鍾意還維持著剛才的姿勢,遠遠看著就跟一尊雕像一樣。
剛降下去的火又有點複燃的苗頭,他點了根煙,用力吸了兩口。
他夾著煙,去了廚房。
打開冰箱,發現裏麵除了冷凍食品連根菜葉子都沒有。
他不在的時候,她吃什麽,整天叫外賣嗎?
皺起眉頭,他打了個電話給生活助理。
他找了一盒牛奶,又拿出倆個雞蛋,倒在一起攪合,放進了烤箱。
烤布丁的時間,他又打了個電話。
烤箱裏發出叮的聲音,他取出,拿著上樓。
鍾意已經去了洗手間,此時她正在嘩嘩的水聲裏小聲罵季堯川。
混蛋、王八蛋,王八羔子,給老娘都啃破皮了,提上褲子就不認賬,渣男。
“你在說什麽?”
“沒什麽。”鍾意這才反應的快。
幸好聲音小水聲大,她確定他沒聽到。
不過,還是有點不放心。
“那你聽到我說了什麽?”
“你在罵我。”
鍾意瞪大了眼睛,心說他不是在詐我吧?
不過鍾意腦子轉的也快,她指著自己的嘴唇說:“就是罵你,你把我嘴巴咬破了。”
他不遠不近的看著她,明明看著是麵無表情,可鍾意總覺得他這副冰軀殼下麵裝的是岩漿。
一旦流出來就要把她給融成骨頭渣。
她有些害怕,扭頭想要走。
卻沒想到給男人按著肩膀給轉了半個圈兒又拉到了懷裏。
她仰頭看著他,眼底還是紅紅的,可憐又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