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意瑟縮著,到處尋找逃生的路。
但是,這裏是二樓,她懷著孩子不敢跳,而唯一的路又給季堯川堵住了。
季堯川走進來,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把她給拽到麵前來。
男人不發火的時候是高大威武充滿了男人味,可要是他發火,那就是來自雄性最可怕的威脅。
鍾意渾身發抖,她聽到自己磕磕巴巴的說:“你,你要幹什麽?”
“少拿我跟他比。”
話說完,他就鬆開她,自己拿起外套就走了。
鍾意老半天心髒才複位,她都要給嚇死了。
話說,季堯川這是怎麽回事,感覺怎麽跟季雲書關係不好呢?
但是在米國的時候,也沒覺得呀。
鍾意忽然想起自己還有事要求他,怎麽這就把人給得罪了呢?
不行,她今晚得把人找回來,否則恩怨越積越深。
可她這頭發……
鍾意隻好去找出以前玩cosplay的假發,弄了頂粉紅色波波式的。
收拾完畢,她又找人去打聽季堯川的行蹤。
隻要不是鑽了哪個小胡同,一般找個人還是不成問題的。
很快,她的人脈就回複了,季堯川在四方城私人會所。
鍾意開車過去的時候,很多人正在起哄,讓季堯川跟席一歡喝交杯酒。
看到進來個粉頭發的,喝的醉醺醺的韓櫟一把就把人拉過去。
“過來,陪爺喝酒。”
鍾意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季堯川身上,竟然忘了拒絕。
其實這樣的場麵她早應該想到。
甚至,她還會想到季堯川和席一歡擁抱親吻上床。
可想歸想,在這麽多人麵前親眼看到,她還是引起了極度的心理不適。
看看周圍的人,有季堯川的朋友也有席一歡的朋友還有自己的朋友,更有大家共同的朋友,就這麽個圈子,能越得過誰去?
她能想象到,明天朋友圈裏又刷爆她獨守空閨,男人懷抱舊愛的傷痛文學。
韓櫟拿了杯酒湊到她唇邊,“美女,來,我們也喝一個。”
鍾意一把給推開,“韓櫟,是我。”
韓櫟是鍾意姑姑的便宜兒子,他們算是表兄妹。
韓櫟用力眨了眨眼睛,“鍾意?你怎麽打扮成這個怪樣子,你來捉奸?”
他的聲音很大,特別在喊她名字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聽到了。
然後,大家都看過來。
鍾意從不介意自己成為焦點,可這次卻感覺到了尷尬。
她不由往韓櫟那邊靠了靠,低聲說:“你跟大家說,是你讓我來玩的。”
韓櫟被酒精麻醉的腦子有些木,鍾意說啥他也照搬了,“都不認識我表妹了嗎?是我讓她來玩的。”
剛說完,就感覺兩道像冰箭一樣的目光射過來,他不由看過去,再接觸到季堯川冷銳的視線後,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他好像說了不該說的話。
確實,別人都覺得他有病,明明席一歡也在,把鍾意叫來不是搞事嗎?
鍾意看著四周各種的目光,心裏一片冷然。
這些人,不乏曾經熱烈追求過她的人,可他們看她和看席一歡的目光並不一樣。
在他們的眼裏,她鍾意不過是個高級玩物,一件可以彰顯自己身份的奢侈品;而他們眼裏的席一歡,雖然家世一般,可她自尊自強,他們覺得他才真是女神。
包廂裏剛才熱烈的氣氛不複存在,各種目光在他們三個人身上流竄,但季堯川始終沒看鍾意一眼。
鍾意站起來,“你們怎麽了,不會因為我這幾天沒出來玩就不認識我了吧?你們都還沒祝我新婚快樂吧,來,幹一杯。”
說著,她舉起酒杯。
季堯川皺起眉頭,低聲喝道:“孕婦喝什麽酒?”
鍾意故意晃動酒杯,“不是酒,是石榴汁,要不季先生嚐嚐?"
都說美人在骨不在皮,可要是擁有了鍾意那樣一張濃豔又不俗氣的臉,什麽氣質美人的,都是浮雲。
起碼,現在把鍾意和席一歡兩個人放在一起,包廂裏大多數的男人都會選鍾意這個妖女。
仙女高高在上不可褻瀆,還是跟這妖精做快樂事才是人間極樂。
席一歡顯然下不來台,她小聲對季堯川說:“阿川,要不我先走吧?別鬧的沒法收場。”
“不用。”季堯川態度強硬,“她敢!”
席一歡很尷尬,但又不是被正房抓奸的那種尷尬,而是像對待一個無理取鬧的傻子,而那個傻子恰好是她家親戚的尷尬。
簡單點說,她把鍾意當傻子。
其實不止是她,這裏麵的很多人都是這麽覺得的。
鍾意和季堯川結婚也快一個月了,可他從沒跟她一起出來應酬過,反而是跟席一歡還是維持原來的狀態,從不避諱。
今天,可有好戲看了。
鍾意有求於人,不可能再惹季堯川,她仰頭喝光了杯裏的石榴汁,唇上還沾了點豔紅。
走到季堯川身邊,她仰頭看著他,一副又乖又甜的模樣,“既然遇上了,那你就放開了喝酒,我給你當代駕。”
眾人看的眼睛都要脫窗了,本以為按照鍾意那個任性脾氣會上演一場撕頭花大戲,卻沒想到是姐妹情深齊人之福,他們的格局小了。
男人們都好羨慕,早知道鍾意這麽乖,也弄家裏當二房了。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也沒有季堯川那麽多的錢養,還是算了。
鍾意坐下後,還衝席一歡打招呼,“嗨,席小姐。”
席一歡的臉都黑了,尷尬的嗯了一聲。
鍾意也不再理他,而是眨著厚重的假睫毛,“你看我的假發好看嗎?”
季堯川搞不清她葫蘆裏賣了什麽藥,但她的頭發,他是真看不上眼。
“醜。”
“不好看呀,那都怪你,要不是你閑的沒事兒非要給我剪頭發,我至於要戴假發才能出來見人嗎?我明天要去理發,你給報銷。”
經過她提醒,季堯川才想起自己剪了人家頭發。
鍾意就是自說自話,“人家都說孕婦不能留太長的頭發,因為在月子裏不能洗頭,我還想著去剪短,但是一直下不定決心,這次你可幫了我大忙。”
她一派天真,從頭茶到腳,席一歡看了要多膈應又多膈應。
可沒辦法,誰讓人家是合法的夫妻呢?就算季堯川再不喜歡她,她也霸占著季太太的位置,還要生他們倆個人的孩子。
她看著鍾意,心裏恨恨的想,這個孩子,不能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