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美人出浴說的就是眼前這一幕。
鍾意長發盤在頭頂,卻有好幾縷頑皮的垂下來貼在了濕漉漉的臉上、脖子上,墨發雪膚,相得益彰。
更惹眼的是她的形體,短短的白T,兩條大長腿又直又白。
見他一直看著自己,鍾意忙披上他的浴袍,手忙腳亂的把腰帶綁好。
臉上紅的都要燒起來,她沒說話,低著頭往房間裏走。
季堯川鬼使神差的跟在她後麵,等明白過來已經進了房間。
“你有事?”鍾意驚訝的問。
“我……你餓不餓?”
鍾意搖搖頭,“我想躺一會兒,現在渾身疲憊,沒有一點力氣。”
“要我陪著嗎?”
鍾意詫異的看著他,幾乎以為他是被什麽不幹淨的東西附身了。
見她一直盯著自己看,季堯川絲毫不臉紅的說:“我怕你動了胎氣。”
鍾意確實也害怕,她點點頭,“那要是沒事,你就陪我睡一覺吧。”
於是,本來關係很平淡的倆個人,竟然躺在一張床上困覺。
男人自來熟的把手放在她肚子上,“為什麽還這麽平?”
大手的熱度把鍾意燙的渾身不得勁,她又不好把人推開,隻能瑟縮著把手背用力往床上靠,“可能我吃的太少了,小團子都沒營養。”
“那你多吃點。”
季堯川又想起她吃多少吐多少的樣,又問道:“你想要吃什麽?”
“就清淡的,酸酸的就可以。”
季堯川給記在了心裏。
鍾意微微動了動,那個玉墜子也跟著晃了晃。
他告訴自己是在看那個,“你以後要記住,不管多珍貴的東西,都沒有命重要。”
鍾意回想起來,也覺得自己蠢,“我知道了,其實這個也沒多珍貴,就因為是我媽媽給我戴上的,跟了我很多年,我……”
“不用解釋,都過去了。”
鍾意覺得季堯川雖然脾氣暴躁,但有一點好,就是心胸廣闊,不記仇。
不記仇呀--她還是太天真。
……
離開落梅莊園那天,季雲書親自把他們送到了機場。
這是季堯川從來都沒有過的待遇,他都受寵若驚。
季雲書很溫柔的叮囑鍾意注意身體,還邀請她有空過來玩。
經過這幾天,顧枳是真的喜歡自己的公爹,覺得他是位十分值得尊重的長輩。
他在她心裏的地位,比大伯父和季家那位大伯都高。
飛機經過長途飛行,終於到了機場。
不過回來的旅途跟去的時候不一樣,她可以跟季堯川聊天,他也會關心她的身體,倆個人在外人看來,是恩愛夫妻。
但是這種“恩愛”不過是一種假象,就在落地那一刻就被打破了。
鍾意沒想到,席一歡回來接機。
她有些不高興了。
雖然他們是假夫妻,可對外要是要做樣子的,這種光明正大的前任接機,不是打她的臉嗎?
鍾意趁著他們正傾訴離情,自己偷偷溜走了。
也沒回家,她直接打車去了方妮怡那裏。
方妮怡看到她激動的又蹦又跳,“你不是剛落地吧,直接來看我?你就這麽想我嗎?我太激動了。”
鍾意給她聒噪的直翻白眼兒,“別蹦躂了,我看的頭暈。都是席一歡膈應到我了,我才來你這裏。”
“她幹嘛了?不會去接機吧?”
鍾意點點頭,“猜對了,禮物沒有雙份。”
“你跟季三不是關係挺好的嗎?他怎麽隨便把自己的行蹤告訴席一歡?一點都不尊重你。”
鍾意想了想,“大概是我會意錯了,他在米國對我好,是因為他父親的吩咐。現在回國了,爸爸看不到他了,他當然可以為所欲為。”
“這麽複雜的嗎?季三可真是個小綠茶。”
“不說他了,我們看禮物。”
鍾意把手機靜音,放在了一邊。
她在方妮怡這裏吃了晚飯才給送回去,一進門就看到男人的大黑臉。
鍾意也沒理會他,拉著行李要回房間。
“鍾意,站住,你不需要解釋一下嗎?”
“解釋?解釋什麽?”鍾意一臉的詫異。
“解釋為什麽不見了,我給你打那麽多電話都不回複。”
鍾意覺得他真可笑。
她怎麽叫不見了?不過是他跟席一歡又摟又抱的沒看到她好嗎?
“我以為我沒重要到不見了會讓季先生緊張。還有,電話沒電了,看不到。”
說完,她就要上樓。
“鍾意!”男人低吼一聲,扯著她的胳膊就把人扯下來。
鍾意一聲驚呼,感覺身體像是旋轉180度,然後踉蹌著撞到男人胸口。
腳疼鼻子疼,心裏也悶悶的不舒服。
“你幹嘛?”
“給你長教訓。生活在同一屋簷下,最起碼的禮貌總該有吧?還是你覺得,回國你就自由了,有人給你撐腰了。”
真是鬼才邏輯,他在倒打一耙。
“你想這麽認為就這麽認為吧,我累了,想要休息。”
“站住,把話說清楚。”
鍾意也怒了,“好,你要聽我就說。席一歡來接機,我不舒服,我做不到跟她談笑風生,我走開給你們騰地方親親我我,有問題嗎?”
男人眉心微蹙,不太確定的說:“你在吃醋?”
鍾意笑了,“您想多了,我隻是單純的要臉麵。”
“你真矯情,喜歡上我這很正常。不過我勸你,不要有不該有的心思,我不會喜歡你。”
我天,這麽自大他不怕被雷劈嗎?
鍾意懶得理他,自己上樓去睡覺。
季堯川也沒再糾纏,拿著車鑰匙出去
在車裏的時候他還在想,一定要離著鍾意遠一點,別讓她愛上自己。
……第二天,鍾意自己開車回了娘家。
送了禮物,一個個臉上都有了笑模樣,但是三嬸母還有點不足,“季家那麽有錢,就隻給你買幾個包?”
大伯母向來看不上三嬸嬸,覺得她出身低微眼皮子淺,但今天竟然沒有接機嘲諷她。
大概她也覺得,有人不要臉的張嘴,說不定能換到更多的好處。
鍾意心裏諷刺臉上卻堆滿了笑容,“三嬸嬸,送您的包是剛發行的限量款,就是有錢國內也買不到,要不是季堯川爸爸的麵子,我也拿不到。”
“這麽好嗎?那我明天去打麻將可要拿上。”
鍾晴一臉的酸,“他們家對你不錯呀,聽說還送了你一條特別貴的項鏈,你怎麽不戴?”
鍾意抬手摸了摸脖子,她隻戴著那個小兔子。
“項鏈太重了,戴著不舒服。”
“你自己戴上億的,就好意思送我們這麽個破玩意兒。”
說著,她把鍾意送的禮盒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