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自從鍾意離開季家後,倆個人就沒再提起過。
現在,鍾意看著他,倒是想要聽聽他怎麽說、
季堯川黑著臉,顯然不想在這個時候提起這些。
“孩子都沒事了,還提了幹什麽?”
莊非還覺得不可思議,“您這是要維護她?”
季堯川不置可否,“也不看什麽場合,不準鬧事。”
莊非氣嘟嘟的閉嘴,臨走時還恨恨的瞪了鍾意一眼。
看似季堯川維護了自己,可鍾意一點都不開心。
她清楚的看到涼亭那邊有監控,不知道她走了後季家人看了沒有。
“怎麽回事?”連季雲書都發現了這邊的動靜,過來問。
鍾意很識大體,這也是作為能進入豪門的一項基本技能,她笑眯眯的對公爹說:“沒事,遇到一個朋友敘舊。”
季雲書也沒再追問,笑笑走開。
結束儀式後鍾意就被帶走休息,剛好她也聞著現場的氣味反胃,她這個公爹呀,真是太會體貼人了。
鍾意無比好奇他的故事,特別是他的戀愛故事。
聽說他年輕那會兒不是在米國的名校讀書,而是回國考上了明大,一邊讀書一邊勤工儉學,還被人當成了窮小子,很有意思呀。
鍾意在房間裏到處溜達,最後累了就在一張複古的椅子上睡著了。
睡著睡著,就聽到了腳步聲和開門聲。
她連忙睜開眼睛坐起來,因為她的位置隱蔽,外麵的人沒看到她,她也沒看到外麵的人。
卻聽到季雲書很嚴厲的聲音。
“那孩子落水,是鍾意推的?”
鍾意知道偷聽不好,可這個時候出去,好像更尷尬。
而且,她也很想聽聽季堯川的真實看法,不是再宴會上敷衍的那一種。
“不是。”男人的聲音低低的,卻沒什麽情緒。
“我記得那孩子是學遊泳的,還參加過什麽兒童遊泳大賽拿了第一名。這是季家人都知道的,為社麽事發後第一時間出來指責鍾意,你這個當丈夫的又在哪裏?維護過她嗎?”
鍾意的手緊緊揪住了胸口的衣服,給氣的不行。
那個孩子竟然會遊泳,而且季家人也全都知道。
所以,是誰教他做了這場戲,季風還是席一歡。
或許倆個人合謀。
怪不得季節沒有追究,原來不是她大度,是她知道兒子在撒謊。
可即便知道兒子撒謊,她還是包庇了,所有人都眼睜睜看著自己當背鍋俠。
嗬嗬,季家人,季堯川。
季堯川在父親麵前向來沉默,他一個字都沒說。
季雲書大概對他的沉默也無計可施,默了片刻又說:“既然娶了人家姑娘,我不管你以前是什麽心思,都要好好對待她。你看看她,懷著孩子多辛苦。雖然鍾家被世人詬病,但鍾意是個不錯的姑娘,你要珍惜。”
鍾意汗顏,老爺子真的太高看她了,她就是一個自私鬼。
父子倆個沒有長篇大論,先後走出房間,鍾意這才鬆了口氣。
她偷偷摸摸出去,在樓梯口被男人的身影嚇了一跳。
“你怎麽在這裏?”
“這話該我問你,大晚上的不睡覺,去哪兒了?”
鍾意剛要說,忽然想到剛才他明明知道孩子不是她推的,卻不肯在莊非麵前替自己辯解,就來了氣。
“要你管。”她屁股一扭頂開他,傲嬌的往樓上去。
後麵的男人皺起眉頭,這扭屁股的德性,像隻大鵝。
想到這個,他無聲的勾起了唇角。
鍾意一回房間就換上睡衣上床,等男人進來,她趕緊閉上眼睛。
身邊傳來床鋪下陷的感覺,鍾意不由得渾身一僵。
知道他不會對自己做什麽,也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可還是有些不自然。
男人倒是乖覺,躺下後也沒看手機的毛病,直接閉上了眼睛。
沒一會兒,就傳來了細微的鼾聲。
鍾意這才鬆了一口氣,摸過來手機,剛輸入指紋,就聽到男人說:“不準玩手機。”
……不是睡了嗎?討厭的男人!
她把手機扔回去,翻了個身,麵對著平躺的男人。
“喂,你沒睡呀。”
“給你吵到了。”
“我哪有?”
“你有。”
簡直是有病,鍾意不跟他磨,隻說正事。
“季先生。”
男人聽了他的稱呼,微微挑眉。
這麽陌生的嗎?他記得,她叫季雲書爸爸叫的可親熱了。
果然,給錢的才是爸爸。
鍾意繼續說下去,“我走了後,你們看監控了嗎?”
他嗯了一聲,“我去監控房看了一下。”
“那你有沒有問過季風,為什麽張嘴就說我推的。”
“她看錯了。”
“看錯了?你們季家的家風好厲害呀,看錯了就隨便要讓人跪祠堂。”
“媽也隻是說說而已。”
“看錯了隨口說說,知道的你們季家家風嚴謹培養出一個部長一個科學家,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幾家天橋下賣藝耍猴呢。”
男人睜開了眼睛,忽然一把摁住了鍾意。
鍾意的汗毛倒豎,“你要幹嘛?”
男人起身,拿起被子三兩下就把她給包裹的嚴嚴實實。
也不知道他用的什麽手法,鍾意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大粽子,她試著掙紮,可竟然沒鬆散。
“季堯川,你放開我。”
季堯川摩挲著手指,眼神邪氣,“慣的你。”
“誰用你慣了?你是給我穿鞋還是背我一口氣上五樓不喘氣兒?放開!”
說到最後,她拿出了脾氣。
季堯川冷笑,“誰給你穿過鞋?誰一口氣背你上過五樓?那個老頭子?還是柏瑞出?”
提到這個名字,鍾意就打了個寒噤,她在心裏罵季堯川。
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可他卻沒有一點男人的風度,哪裏不經戳他戳哪裏。
忽然很不想跟他交流了。
她也是天真,以為他爸爸人好他就能學著點,他就跟京都季家那一群都一樣,惡心。
鍾意扭了幾下,終於翻過去,背對男人閉上了眼睛。
季堯川看著她蠕動的樣子,覺得她像條大蟲子。
拍拍她的頭,他說“睡吧。”
鍾意覺得他是在拍狗。
十分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