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聞馭卻沒說什麽,隻摸摸她的頭。
顏好知道,最了解路南的人肯定還是周聞馭。
他能這麽說一定是有好戲看,她竟然還有點期待了呢。
一家四口上了車,星河還問:“我們都走了,南南一個人在家不會害怕嗎?”
小萌白了他一眼,南南,虧他能叫出口。
顏好給星河解釋,“南南不去,我們去。”
因為小萌要做花童,他們來的比一般人早一些,顏好帶著倆個孩子去了化妝間。
白楊已經換好衣服化好妝,對著鏡子在跟化妝師說什麽。
看到顏好,她挺開心,寒暄後讓人帶著孩子去吃糖,而小萌被喊去彩排。
顏好看著白楊身上的精致婚紗,由衷讚歎,“真漂亮。”
白楊淡淡一笑,“我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穿上婚紗了。卻沒想到,婚紗這麽華麗,婚禮這麽盛大。”
顏好懂她的意思,心裏也有幾分難受。盛大又怎麽樣,衣服華貴又怎麽樣,那個人始終都不是自己想要的,又怎麽可能幸福?
倆個人正說著話,外麵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跟著進來好幾個女人。
顏好並不認識,但看著一個個氣度不凡的,應該是季家人。
為首的年紀大了些,40歲左右,短發,穿著淺灰色套裝,一副幹練女強人的模樣。
在她的左邊,是個戴著黑框眼鏡的女人,高高瘦瘦的,氣質文雅。
還有一個,年紀最小也最好看,甚至還跟白楊有幾分相似。
大姐季節,二姐季後,老四季風,顏好對上了號兒。
她們也沒想到化妝室裏還有人,在看到顏好後微愣。
除了季後,剩下的兩位都認識她,知道這是明城周二爺的那位明星太太。
季節對她微微點頭,“周太太,您好,我是季白的大姐,季節。”
“季部長您好。”顏好站起來,卻瞟了白楊一眼。
她看幾個人來者不善,怕自己萬一走開她們會為難白楊。
白楊用眼神示意她放心,顏好這才說:“我去看看孩子,不知道跑哪裏皮了。”
季風轉身看著顏好的背影,眼神中帶著一種莫名的敵意。
房間裏,隻剩下姐妹四個。
白楊以一敵三,神態淡然。
她知道,大姐要身份,二姐不管事兒,老四倒是想扇她耳瓜子,可現在她身後有司慕深,她不敢。
果然,在季四憤憤的目光下,老大淡然道:“既然你已經認祖歸宗,那以後自己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著季家。嫁到司家後,希望你好自為之,除了做好你司太太的本分之外,也要時刻記得,你是季家的女兒。”
這是在敲打她,要記得給季家謀取利益。
白楊淡淡的問:“爸爸呢?他不出席我的婚禮?”
怎麽會不出席,這可是跟司家的聯姻!
季後說:“爸爸一會兒就過來了,跟老三一起,你放心好了,該給你的麵子,爸爸一定會給。”
季後是季家三姐妹中唯一對白楊和氣的一個,白楊也對她笑笑。
季風卻在旁邊說風涼話,“也別想的太美了,萬一你這婚結不成呢?”
“季風!”季節嗬斥她,“別胡說八道。”
季風找了個地方坐下,一臉的無辜,“我可聽說了,司慕深有個挺喜歡的小情人,還跟路家那位小五爺不清不楚的。白楊,你真不在意呀?”
白楊還是淡淡的,“如果你嫁給他,會不會在意?”
“你找死!”
季節擋住衝動的季風,“行了,這是什麽場合,你再鬧給我滾回去。”
白楊嘴角的笑意更深,看來她嫁給司慕深,戳了某些人的心窩子呀。
其實,季風一開始沒瞧上司慕深。
她在京城長大,什麽青年才俊沒見過,能入她眼的寥寥無幾。
司慕深雖然名聲在外,對她來說不過是個小地方的土財主罷了。
早些年,有人提過倆家的婚事,季風卻不屑拒絕。
直到司慕深和白楊聯姻,她跟人麵對麵見過幾次,才發現自己錯過了什麽。
現在,她就巴不得白楊被拋棄,或者婚後不幸福。
說了幾句,白楊主動逐客,“沒什麽事請出去休息吧,我這邊還沒忙完。”
季節也沒再說什麽,她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敲打,就衝那倆個點頭示意。
出去後,季風就開始發飆,“大姐,你為什麽不讓我說話,我就看不了她小人得誌的模樣。”
季節嗬斥她,“她現在嫁的人是司慕深,她還和周聞馭的老婆顏好是好朋友,不管以前對她有多討厭,你現在就給我憋著。”
“憑什麽呀?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讓老爺子娶了她養母的那個女兒,姐姐變媽,最膈應的人是她。”
季節黑著臉不說話,心裏也不是沒想法。
老爺子風流成性,但隻要不鬧出什麽大事,她們當兒女的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後來,他竟然要跟白楊的幹姐姐結婚,季節她們當然不同意。
可相比白楊認祖歸宗成為季家五小姐,她們寧可忍下那個幹姐姐。
但萬萬沒想到,白楊在季堯川的幫助下跟司慕深聯姻,倒逼著季老爺子放棄再婚。
這一招,老爺子損失不大,雖然沒有名分,可他隻要多給那個女人些錢照樣可以風流快活,可對季家姐妹來說,不僅僅是要天天麵對老爹出軌的證據,還要多一個人來分家產。
能不恨嗎?
白楊聽著外麵的動靜,冷冷的勾起唇角。
季家這些人,還真是有意思,她現在就感覺,她婚後的生活也不會太平靜。
過了一會兒,司慕深走了進來。
穿著白色禮服的司慕深,用白馬王子來形容,真的不為過。
特別是他有些蜷曲的長發,更給他增添了一種中世紀歐洲貴族的風範。
他沒錯過白楊眼裏的驚豔,淡淡笑著,“覺得我好看還是葉問瀾好看?”
被當麵提到這個名字,白楊已經波瀾不驚,“說實話可能要得罪人,在我心裏,他是最好看的男人。”
司慕深一挑眉,“我竟然敗北?”
“不是,隻要是他是我得不到的男人。算了,說這些沒意思,我們是和平分手。”
司慕深替她拿過了高跟鞋,“你的姐妹來找你麻煩了?”
白楊微微一笑,“有你這塊金字招牌,她們不敢。對了,我三哥過來了嗎?”
在季家,也就是季堯川能給白楊一些親人的溫暖。
“我聽周聞馭說,他那邊臨時出了點事,鍾意又不見了。”
白楊捏捏額頭,鍾意一年要消失三百次,這次肯定是趁著自己婚禮想要徹底離開季堯川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