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欣雨從不知道,田橙的口才也可以這麽好。
在以前,在他們兄妹麵前,她總是縮頭縮腦的像個小跟班,話都不多說兩句。
田橙雖然不是律師,但她嘴絕對不笨。
以前隻是被PUA的厲害,而現在,東野給了她最大的底氣。
拿起拖把她再次揮過去,“陳欣雨,你給我滾出去,別在這裏胡說八道髒了我的地方。”
拖把打到她的白色大衣上,陳欣雨尖叫。
“你弄髒我衣服了。”
“再不滾,我把你塞馬桶裏去。”
“你,你,賤人,你給我等著。”
陳欣雨狼狽逃竄,走到門口忽然又想起什麽,她回頭看著田橙,還做出隨時要逃跑的狼狽樣兒,“田橙,這店是東野給你開的吧?”
田橙嗯了一聲,陳欣雨冷笑,”別以為他現在的錢好花,都說他跟路南才是一對兒,你不過是給人家當擋箭牌的,我等著你哭那一天。”
田橙噗的都樂了,這話她可不是第一次聽說,那個路西不也說過嗎?
她比誰都知道東野是什麽人,每次那狂野勁兒,恨不能把她給吃了。
但是這些,她不可能跟陳欣雨說。
她彎著眼睛,笑容很燦爛,“我哭不哭關你屁事,滾!”
說著,她把拖把往外一扔。
陳欣雨狼狽的往外頭跑,把高跟鞋的鞋跟都崴斷了,她一邊跑還一邊罵,“賤人,有你受的。”
賤人,你已經受了!
這句話,田橙沒罵出去,對於一個失敗的落水狗,她都沒興趣痛打。
可是她的那些話……
東野下班的時候來接她,發現田橙在坐著發呆。
走過去,他伸手,蒙住她的眼睛,“猜猜我是誰?”
“幼稚不幼稚?你從我麵前走過去的,還蒙我眼?”
東野趴在她背上,“看你在發呆,一定沒看到我。”
“看到了,那麽大個人。別壓我,你好重。”
東野不肯聽,故意更用力些,“小壞蛋,在想什麽?”
“我說想你,你信嗎?”
他故意往她耳朵裏嗬氣,“你說我就信。”
田橙拿手去捂耳朵,“癢。”
“癢就說實話,否則我讓你更癢。”
最近田橙給練的厲害,為了提高自己的水平,她也去補了課,現在一下就聽懂了他暗示的意思。
她怕他真幹什麽,這店可是玻璃門,屋裏做什麽外麵看的一清二楚。
她趕緊說:“我在想店裏的事,沒顧上跟你打招呼。”
他啄了她的脖子一下,“沒良心的。”
田橙趁機站起來,“我們回家吧,奶娘估計等急了。”
“嗯,今天奶奶打電話說想要吃蒜茸生蠔,我們去買點生蠔。”
田橙去拿包,東野幫她鎖了門,在車上的時候他問她,“人不好招?要不要我幫忙?”
“不用了,今天有個麵試的。”
“那看你一直悶悶不樂的。”
田橙想了想,決定還是不說。
東野善於察言觀色,他也沒再問,卻趁著紅燈的空檔發了個微信給助理,讓他查查今天誰到田橙店裏了。
助理很快回複,是陳欣雨。
那個女人!
他本來不想跟她計較,放她一條生路,可她還是找死。
東野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收緊,額頭也浮出淺淺的紋絡。
田橙一轉頭看到他不高興,就問道:“怎麽了?”
“堵的有點煩。”
“不怎麽堵呀,你可不要路怒症。東野,你給我買那套餐盤太貴了,萬一客人給我打了怎麽辦?”
看她開始找話題,東野恢複了他的招牌笑容,“砸碎了讓他們賠,我給你找倆個壯漢在門口守著,誰不給錢不能走。”
田橙想了一下那畫麵兒,給整笑了。
“那以後我店裏的東西也沒人吃了。”
“我呀,我和我律所的人,招待客戶。”
“那也不能天天吃,不膩呀。”
他湊過來,親了她一口,“一輩子都不膩。”
田橙推他,“不要臉,又想給交警查呀。”
他笑,剛好車流動了,他踩了油門。
買了生蠔回去陪奶奶吃完飯,他對田橙說:“我今晚出去有點事,你和奶奶先睡。”
最近一段時間,東野幾乎全陪著她和奶奶,幾乎不應酬。
他現在一說,田橙才想起來他是個大忙人。
“你去吧,別喝酒,慢點開車。”
倆個人此時在陽台那邊,東野往客廳裏看了看,忽然低頭親了田橙的唇角。
“橙寶,你越來越像個小媳婦了。”
“你才小媳婦,你全家都是小媳婦。”
他又親了她一下,“那你今晚等著我,小媳婦我給你暖床。”
看看,又不正經了。
東野去了河海清宴。
他到了包廂後,打了個電話。
半個小時後,包廂門被敲響,他淡淡的說了聲進來。
進來的女人穿著暴露的衣服,腿長腰細,身材凹凸有致。
她走到他身邊,微微彎下腰,事業線明顯。
東野看都懶得看,“陳欣雨,知道我為什麽叫你來嗎?”
陳欣雨櫻唇彎彎,“我不知道呢,莫非東野律師又想要看我寫檢查?”
以前的陳欣雨好歹還覺得自己是個高級白領,矜持些,自從被路北玩開後,她知道男人更喜歡看著清純實則放蕩的女人,就更放得開了。
東野皺起眉頭,她身上的味道他聞了就想吐。
扔了一個文件袋過去,“送你的。”
“怎麽還用東西,要是東野律師喜歡看,我就是……”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手都在發顫。
“你,你怎麽有這些東西?”
袋子裏的,是一些照片。
東野曲著手指敲打著自己的膝蓋,嘴角勾著邪氣的笑容。
他這個人在不生氣的時候人畜無害,甚至有點像個中二大男孩。
可一旦生氣了,身上就透著一股子邪氣,感覺要吃人。
陳欣雨跪在了地毯上,膝行往前抱住了東野的腿,“東野律師,求求你放過我,我也隻是個可憐的女人,又沒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求您饒了我吧?”
說是求饒,她還是不安分的蹭著她。
東野拿起桌上的酒瓶,用瓶底抵在了她身上,把她和自己隔開。
“離著我遠點。陳欣雨,我給過你機會的,隻要你不再作妖,我可以讓這些東西永遠不見天日。可你死性不改,敢去騷擾橙寶,我怎麽可能饒過你?”
“我錯了,我真錯了,我就是鬼迷心竅。求求您,放了我吧?”
“放了你?可能嗎?”
“那你想怎麽樣,殺了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