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裏了?”
陳欣雨第一個跳出來,質問他。
那些被羞辱的憤怒,都發泄在他身上。
“家裏出這麽大的事,我到處求爺爺告奶奶,你身為長子連麵都不露,有你這麽當兒子的嗎?”
陳靖宇很煩,一把推開她,“臭丫頭,別跟我比比。”
“媽,你看看他,他推我。”
雖然女兒剛為她出過力,可兒子是她的心頭肉,陳母說:“行了,別說你哥了,他一定也去找人了。”
“誰信他,倒貼了個富家女,就得瑟的不知道自己姓什麽。”
陳靖宇沒理會她,回到了自己房間。
晚飯時,他沒出來吃,陳母端著飯去了他房間。
“靖宇,吃飯了,媽做了你最愛吃的燉肘子。”
陳靖宇眯起眼睛,看著碗裏紅亮的肘子發呆。
“怎麽了?有心事?”
“媽……”他欲言又止。
陳母摸著兒子的頭發,“你有事就跟媽媽說。”
陳靖宇忽然就哭了。
陳母嚇壞了,“兒子,怎麽了?是不是路家的事出了變化?”
陳靖宇搖搖頭,“媽,田老太,是我砸的。”
“啊?!!”陳母呆若木雞。
……
東野再次接到了警方的電話,也著實愣住了。
田橙去洗水果回來,看著他問:“怎麽了?”
東野的神色複雜,“傷害奶奶的凶手去自首了。”
田橙放下盤子,也挺驚訝的,“是誰?”
“陳靖宇的媽。”
田橙:……
倆個人趕去警局,那邊的審訊剛開始。
徐警官把他們帶到一間有監控的房子,讓他們觀看了全過程。
審訊的警官問:“為什麽要傷人?”
“因為她醒了,她要去開燈,我怕她看到我,當時我太慌了,隨手摸起台燈打了她一下。我真沒想到要傷害她,我,我們這麽多年鄰居,她幫過我們家很多,我不想的,我當時慌了,我害怕。”
陳母很慌亂,說的語序淩亂。
“你去田家有什麽目的?”
“就是拿一本書,叫《白馬西風傳》,我兒媳婦想要這本書,前麵我也幾次登門想要買她的,老太太不肯,我們晚上還在廣場上吵了一架,很多人都看到的。”
“那書拿到了嗎?”
“虧就虧在這裏,我書都沒拿走,卻給她發現了。警察同誌,我坦白從寬,能判多少年?”
“你是怎麽進入田家的?”
“我偷了她家的鑰匙,她家裏那丫頭鑰匙到處扔,我偷了後打開門,等出事後我又給扔到鞋櫃那裏。”
一切,都說的很符合。
警官繼續問:“很專業呀,你全程戴手套。”
“電視上不都那麽演的嗎?”
“那你兒子幫你做了什麽?”
“他什麽都不知道,老太太不給他書,他說就算了,不能強人所難。是我氣不過那個老太婆,我們其實也不是那麽好,平日裏很多矛盾,警察同誌,我兒子真的不知道。”
畫麵切到了另一間審訊室,被問的對象是陳父。
警察問他:“xx年xx月15號晚上11點,你在哪裏?”
“我在家呀,在家睡覺。”
“那你妻子呢?”
“她?也在家,就睡我旁邊吧?”
他用了個疑問句,不是肯定句。
警察問:“你不確定?”
“我,我睡著了,我哪能看著她?不過我老婆很膽小的,她晚上哪裏也不會去。”
第一次被問訊的時候,陳母說在家睡覺,作證的人是她老公,現在也成了不確定。
畫麵再轉,轉到了陳靖宇。
他看起來挺難受的,一個勁兒說真沒想到,都是他害了母親和田奶奶。
警察說:“你先別激動,那晚11點,你在哪裏?”
“我在家,我沒睡,我跟我國外的同學聊天。”
說著,他拿出手機,顯示了自己在國外軟件上的聊天記錄。
確實是晚上11點。
警察又問道:“是你說特別需要那本書的嗎?”
“其實就是一本親簽小說,沒多大價值,但我未婚妻家裏有位長輩在收集。為了討老人歡心,她曾經出價10萬塊要買,但是田奶奶說那是田爺爺的遺物不能賣,我門也就算了。但是我媽……她大概想要討兒媳婦歡心,幾次想要靠著老鄰居的關係跟田奶奶買,但是田奶奶不肯。我媽這個人……她太爭強好勝了,因為這還跟田奶奶吵架,田奶奶還諷刺了她幾句,大概氣不過……”
他沒有推脫,甚至還指責了母親個性裏的弱點,更是痛心不已,句句說的有理有據,很拉人好感。
但東野不信,雖然跟陳靖宇交往不多,可他一眼就看出這是個很會pua的男人,田橙這麽多年還對他“忠心耿耿”,跟他的洗腦不無關係。
就算不是他直接教唆母親去做,肯定也起了很大的作用。
甚至,東野還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
他問田橙,“你相信這事跟他一點關係沒有嗎?”
田橙眨巴眨巴眼睛,抿著唇思考的挺認真。
“如果我說我不信他說的話,你會不會覺得我不善良?”
東野看著她的眸光很溫柔,“當然不會,我還會覺得你很聰明,可以透過現象看本質。”
“你先別誇我,聽我說。陳靖宇這個人是他們家裏最聰明的,就陳欣雨也趕不上。陳媽媽呢就是他們家最能惹事的,鄰裏鄰居的沒有她不吵過的。但是說她真敢偷東西還砸奶奶,我還是不信。”
東野的目光越發的深沉,“可她自己承認了。”
“有沒有可能,她是被陳靖宇教唆的?”
東野問的時候小心翼翼,生怕田橙覺得他趁機詆毀。
田橙倒是沒在乎,隻是搖搖頭,“算了,不管是不是,都是他們一家人幹的,現在我跟他們家就是不共戴天的仇,等奶奶好了就搬家,再也不要跟他們做鄰居了。”
東野很欣慰,到底不是個白眼狼,不枉他付出的苦心。
“放心,不管是誰,不管他躲在哪裏,隻要傷害過奶奶的,我必然讓他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