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聞馭把劇組的角角落落都走遍了,黑著一張精致的臉,誰見到都要退避三舍。
大家都見過那天他訓張菲的樣兒,雖然沒吼沒叫,可他臉一沉,輕飄飄的幾句話就把人嚇夠嗆。
大概,這就是上位者的威嚴。
製片人跟在他身後,“二爺,您有什麽意見?”
周聞馭轉身問:“你們這裏沒空調嗎?”
他們現在所處的是五六十年代的民房,經過修繕後看著沒那麽破敗,裏麵年代感十足,甚至真的燒火熱炕,隻是還是冷的要命,水缸裏冰碴子都很厚。
製片人戴著當地牧民的氈帽,搓著手說:“我們房子就這麽大的地兒,還要拍全景,空調容易穿幫,而且呀,這裏的線路老化,空調也帶不起來。”
周聞馭沉默著,臉越來越黑。
製片怕他生氣,忙說:“我去跟導演商量一下,看屋裏能不能再裝個煤煙爐,讓大家都暖和一點。”
周聞馭沒再說話,他轉身往外麵走。
外麵,顏好帶著孩子們在河邊玩,聽當地人講沙漠裏的故事,什麽去摘甜杏打兔子,沙子裏扒黃金,都津津有味。
這裏麵有幾個當地的孩子,他們對大城市裏來的兩個細皮嫩肉的小男孩很好奇,邀請他們去家裏看羊,還邀請他們吃手抓羊肉飯。
顏好讓阿飛和張菲帶上禮物跟著去,而周聞馭非要去她住的地方看看,倆個人就過去了。
這間旅社其實也是民房改建的,上下兩層,顏好住在二樓,算是采光好的房間裏。
幾平米大,就能放一張床一張桌子,床上的被褥都是顏好自己帶的,很軟很厚實。
這樣的房子就別提什麽空調了,在桌子底下有個小太陽,插電的那種。
床頭,還放著好幾個插電的暖手寶,還有一盒子暖寶寶。
顏好還挺得意,“你別嫌棄張菲不會照顧我,你看這麽多取暖設備,她已經在能力範圍內給我最好的了,你就知足吧。”
周聞馭給她說的心頭一酸,這樣就知足嗎?
他呆在空調暖氣房裏,大冬天都不穿秋褲,再比比她在這裏受苦,他覺得很慚愧。
“還要拍多久?”
顏好倒是很樂觀,“快了,大概半個月,再冷下去就不好幹活了。”
“還有半個月。”他悶悶不樂。
顏好從背後抱住了他,“倆個周而已,我覺得我在聖誕節前一定可以回去,你呀要給我準備禮物。”
“好,想要什麽?”
顏好用頭撞了他一下,“說好的驚喜,我自己要能有驚喜嗎?驚喜要你給我準備的。”
他笑了,“那我就給你個驚喜。”
“別驚嚇就行了,以後不準體罰孩子。”
周聞馭就知道瞞不住,不過他也沒想瞞,本想等她拍完回家再負荊請罪。
“昨天,小萌都跟你說了?”
“嗯,他說他知道你是他爸爸了。”
“不怪我沒請示就自作主張嗎?”
顏好又撞了他一下,“周先生,你這些想法有點歪斜,我就真的是母老虎什麽都管你嗎?”
他轉過來,把人抱在懷裏,“我喜歡你管我。而且事關小萌,我怕你會不高興。”
“我覺得你做的挺好,小萌沒我們想的那麽脆弱。而且呀--”
顏好沒說下去,故意賣了個關子。
周聞馭皺起眉頭,“顏老師,繼續說下去。”
“沒了。”
“沒了?”
“嗯,屬太監的,沒下麵。”
周聞馭捏她的臉,“你學壞了,跟我開黃腔。”
顏好也去捏他的,“你都跟我做少兒不宜的事兒了,說兩句怎麽了?不過我告訴你,這事情雖然翻篇了,以後堅決不準體罰孩子,有錯就好好教育,聽到了嗎?”
“遵命,老婆大人。”
顏好沒憋住,噗的笑了。
周聞馭眸子一暗,昨晚銷魂蝕骨的滋味瞬間複蘇,他低頭去吻她。
好一會兒,顏好氣喘籲籲的把人推開,“行了,你節製點。”
他抱著她的腰往身上壓,“我很節製了。”
“那你……”
“我們都多久沒在一起了?要算一個周3次最普通的頻率,你都虧欠我好多次。”
顏好去咬他的耳朵,“老色胚。”
“我給你們裝個空調吧,線路也改一下。”
顏好搖頭,“不用了,還有半個月結束。”
“那也是15天,看到你挨凍,我一秒鍾都受不了。”
顏好給他甜到了,咬變成了親吻,“親,我發現你現在好會說話呀。”
他還嫌棄她,“你正經點,我在說正經事,別勾引我。”
顏好抱著他撒嬌,“你說你的,我做我的。”
他悶哼一聲,把人又拉過來一通親。
這次直到周聞馭的手機響,他才鬆開她。
顏好的臉泛桃花,小嘴兒都腫了,她扒在他懷裏去看:誰呀。
他給她看,“查我崗呢,還真是個女的。”
來電顯示:陳秘。
顏好知道這是他的秘書,就水著眼睛看他接。
周聞馭接起來,他開了外放,說什麽顏好都能聽到。
“二爺,我聯係的人已經過去了,您那邊誰負責?”
周聞馭微微一頓,“直接找我,我馬上下去,嗯,我在。”
也就說了一句,他就掛了電話。深深的眸子看著顏好,“沒法親了,我得去當包工頭。”
“嗯?”
他拽了拽衣服,覺得沒什麽失禮的,就打開門出去。
顏好忙跟在後麵,發現樓下的大廳裏站了好些人。
老板無措的站在那兒,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周聞馭過去,三言兩語給解釋清楚,說要給人該線路裝中央空調。
對方都傻了,雖然有些怕他,可還是解釋說自己的店支付不了電費。
周聞馭跟他說:“不要錢,電力公司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