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提名字,但是周聞馭知道,她說的是路南。
沉默些許,他說:“司慕深不會那麽不懂事兒。”
顏好也覺得,她翻身起來,“好,那我就去安排。”
男人不高興了,“陪我再躺會兒。”
“躺你個頭呀,趕緊起來準備吃飯了。小萌在給咘咘做頭飾,你一會兒去幫幫他,我得去給星河輔導作業。”
“給他輔導作業?顏老師,你管的多了,小萌你都沒管過。”
顏好邊走邊說:“小萌不用我管,趕緊換衣服呀。”
今天的晚飯,有倆個孩子愛吃的炒河粉。
說到這個,星河忽然說:“我阿媽做的最好吃了。”
顏好眼神一暗,不由得去看周聞馭。
周聞馭把幾道菜全推到他麵前,“吃吧。”
顏好在心裏歎了口氣,就知道讓他安慰是不可能的。
可即便是她,又該怎麽安慰?
小孩子沒了媽媽,說什麽好聽的都空洞,她又不能給他們變回一個媽媽。
於是,她也選擇了沉默。
飯後,顏好端著水果,去了星河的房間。
他看到她,很驚訝。
“你怎麽來了?”
“不是說來輔導你作業嗎?給我看看,哪裏不會?”
星河想要說什麽,又咽回去,他把自己的作業本默默推給了顏好。
顏好看他的字,還不錯。
“誰教你的中國字?”
“我爸爸。”
“你爸爸的字寫得很漂亮,你看過他以前的那些書本了嗎?”
星河點頭,“嗯。”
“你的英文學的不錯,水平應該高於你們同學,這數學也挺好,就是語文--阮星河,等你上完三年級,就直接進入五年級吧,我覺得你可以。”
星河詫異的看著她,“你這是在誇我?”
“要不然呢?學的不好就要批評,學的好自然要誇獎。你很棒!”
星河驚訝急了,等回神,他指著語文課本,“這裏我不會。”
“古詩呀,你坐過來,我給你講。”
阮星河第一次靠著顏好那麽近,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就像--媽媽一樣。
他沒忍住,又靠了過去……
周聞馭看著小萌手裏的半成品,微微搖頭。
“不好看嗎?”
“我覺得花心這塊兒可以換顆大珠子,你不是有嗎?”
“可媽媽不準用,說小孩子不能用那麽名貴的。”
“沒事,一顆珠子而已,去拿。”
小萌想了一下,“應該在遊戲室,我去拿。”
周聞馭笑了笑,到底小孩子,那盒珠子價值千萬,他就隨便一扔。
小萌去找珠子的時候,發現清夢在裏麵玩遊戲。
他也不跟她說話,從一個櫃子裏找到了盒子。
清夢很好奇,“你拿的是什麽?”
“跟你沒關係。”冷冷回答了一句,小萌轉身就走。
清夢在他身後撇嘴,“拽什麽,拖油瓶。”
小萌把盒子往桌子上一放,“選哪個?”
周聞馭從一盒子五顏六色的寶珠裏選了選,找了一顆圓潤的珍珠。
“這個怎麽樣?”
“好看。”
“那就用這個。”
倆個人有商有量,到了晚上10點40,終於完工。
小孩子拳頭那麽大,晶瑩剔透的水晶珠子穿成雪花的樣子,顏色是漸變的,淡淡的藍閃著銀光,剔透的白有微微泛著藍,底托還弄了稍微硬一點的網紗,真是漂亮!
周聞馭故意逗他,“這麽好看,我都想要送給你媽媽。”
小萌護著,“要送我媽你自己去弄,這個是給咘咘的,誰也搶不走。”
周聞馭都要笑死了,“好,不搶你的。萌哥,你要加油。”
小萌哪裏知道大人的齷齪,隻以為爸爸是鼓勵他好好做頭飾。
把頭飾放在盒子裏,他打了個嗬欠,“時間不早了,二哥,您可以休息了,別讓好姐等太久。”
周聞馭挑眉,還想逗他,“不給你好姐看看嗎?試戴一下也好。”
“不需要。”小萌捂緊了,好像真的怕他搶走。
周聞馭心說咘咘以後不以身相許都對不起小萌熬的這些夜,他拍拍孩子的肩膀,“萌哥,晚安了。”
回到房間,顏好也是剛給星河輔導完作業,倆個人打著嗬欠碰了頭。
“怎麽樣,星河沒氣你吧?”
“當然沒有,他挺乖。小萌呢,做完了嗎?”
周聞馭給她看自己的手指頭,“磨得指頭都痛了,我說給你試戴一下人家都不肯。”
顏好哈哈大笑,“你逗他幹嘛?現在在他心裏,咘咘是最重要的。”
周聞馭問她,“這麽發展下去,要是咘咘不給他做媳婦,血虧了。”
顏好皺眉,“不至於吧,小孩子的感情都是很純真的,你不要想的那麽複雜。”
“哼,你看著吧,你兒子可早熟,他看不在眼裏的人都懶得多看一眼,比如清夢。他如果想對好的人,能好一輩子。”
他這麽一說,顏好的感覺就複雜了。
“我是挺喜歡咘咘,可如果咘咘真的一輩子都不能說話,那不委屈小萌了嗎?”
周聞馭躺下後把人拉過來,“你要做惡婆婆?”
“不不,如果他真喜歡,我也接受。但是吧,總有點意難平。”
周聞馭後悔開了這個話題,他看著如花似玉的姑娘,沒法想到她當婆婆的樣子,忽然就笑了。
“你笑什麽?”
他把枕頭一扔,人就壓了過去,“當婆婆還早,不如先當媽媽。”
“周聞馭,我們還沒……輕點兒……不準咬哪裏。”
被子也給扔到地上,男人撒起歡兒。
早上,顏好不想起。
昨晚給周聞馭折騰了好久,她今天覺得骨頭都在疼。
可是,激烈的敲門聲讓她沒法睡下去,踢了周聞馭,“怎麽了?”
“我去看看。”
周聞馭去開門,顏好趁機裹好睡衣整理好房間裏的東西。
外麵是平叔,他的聲音透著很少有的慌張,“二爺,快去看看吧,小萌跟那倆個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