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她走了進來,“你們倆個,聊的很開心呀。”
小萌蒼白的臉因為興奮有了一絲血色,衝她招手。
“幹嘛?”
貼著她的耳朵,小萌小聲說:“他還不錯,我覺得可以考慮。”
顏好瞪了他一眼,“管好你自己吧。”
說完,她看著周聞馭,“什麽時候過來的?”
“也沒一會兒,我來看司白月,順便進來坐坐。”
說起司白月,她那天好像聽到護士說她要出院了。
小萌是個人精,聽到一個女人的名字,就問道:“司白月是誰?”
“不禮貌,大人的事小朋友不能隨便問。”
被顏好嗬斥了,小萌卻還是盯著周聞馭,想要一個解釋。
周聞馭看著他的模樣,腦子裏浮現周琅小時候的樣子。
他沒回答,小萌又緊盯不放,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顏好想要找點話題打怕這種尷尬,一低頭發現紙簍裏有染血的紙巾。
“這是怎麽了?”
她一下就緊張起來,要知道,血液病的患者最怕出血了。
小萌忙解釋:“沒事,剛才護士阿姨來抽血,我沒按住。”
顏好很詫異,“怎麽又抽血,沒提前跟我說呀。”
“是葉問瀾臨時加的檢查項目,明天出結果。”
周聞馭站了起來,“我要走了。”
顏好今天一天跟他見了兩麵,卻都是急匆匆的,心裏有些眷戀。
但她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大方的說:“我送你。”
小萌衝他揮揮手,“周叔再見。”
周聞馭勾勾唇角,算是回應。
倆個人到了外麵,周聞馭說:“不用送了,你去照顧孩子吧。”
“好。”
這麽說著,心裏卻五味陳雜。
早上,他那麽用力又急切的親吻她,好像要把她揉到骨子裏。
這還沒過幾個小時呢,怎麽就跟冰塊一樣冷了?
雖然覺得他可能是因為來醫院心情就不好,但她還是決定不委屈自己,直接問了。
“你怎麽了?”
“嗯?”
顏好一著急,就拉住了他的手。
他垂頭,深幽的雙眸盯著沒有一點瑕疵的臉,那粉嫩柔軟的嘴唇,就像一朵櫻花,等著他去采擷。
喉結滾了滾,他的聲音有些暗啞,“不想我走?”
“不是。”
那些話又問不出來,他現在的樣子比起早上來也沒差多少,是她自己患得患失了。
大手撫上她飽滿白嫩的耳垂,捏了捏,“我現在有些事要去處理,等有空再找你。”
顏好有些不好意思,搞的跟自己整天纏著他一樣。
“你去忙吧,我也忙。”
他又捏了捏她的耳垂,這才放開走人。
看著關上的門,顏好吐出一口氣,心裏有塊地方空空的。
一出門,周聞馭的臉就冷下來。
他邊走邊拿出手機,撥通了葉問瀾的電話。
“在辦公室?”
“是的,二哥。”
“那等著,我馬上過去。”
沒一會兒,他人就到了,沒等葉問瀾說話,他就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透明塑料袋,裏麵裝著一根染血的棉簽。
……
從那天在醫院裏分別,周聞馭說有空就找顏好,結果他們已經兩天沒見。
顏好醫院和俱樂部兩頭跑,也沒時間去關注這個。
但她沒想到的是,她這麽忙,還有人來給她添亂。
添亂的人是陸煙,清姿前夫的老婆,那位自導自演受傷的賤人。
她直接找到了醫院裏,當時顏好正帶著小萌在花園裏曬太陽。
陸煙把身邊的小女孩往前一推,“跪下。”
這小女孩正是陸煙跟李昊青的女兒,也就是那天在李宅欺負小萌的丫頭。
現在,那孩子被氣喘籲籲的陸煙推搡著,跪在了顏好麵前,哇哇大哭。
從一見到這個小丫頭,小萌的情緒就緊繃起來,他用力抓住了顏好的手,手背的青色血脈賁張。
一直負責保護小萌的保鏢出現,要把人給拉起來。
“等等。”顏好製止了他們。
陸煙這幅姿態,絕對不是為了道歉這麽簡單,她看了看四周越來越多的路人,心裏差不多明白了她的意圖。
這種高級私立醫院,顏好選得地方又是偏僻的花園,按理說不會有這麽多的路人。
看來,這個陸煙亡人之心不死呀。
顏好抱緊了小萌,輕輕在他後背上安慰,小萌也拍拍她的手,表示他沒事。
陸煙也蹲下,雖然自導自演,她受的傷可不作假,蒼白的臉色和搖搖欲墜的身體再加上一個一直哭的小女孩,這是一副什麽人間慘劇呀。
顏好不動聲色,冷冷的看著陸煙。
陸煙啞聲對她女兒說:“童童,快給顏好阿姨和小萌哥哥道個歉,快。”
那小女孩哭的更厲害了,“我不要,他要跟我搶爸爸,我不道歉。”
“你這孩子怎麽這麽不懂事?我在家怎麽跟你說的?”
說著,她啪啪在孩子背上打了兩下。
那個童童是被當小公主寵大的,被媽媽打了哭的撕心裂肺,她指著小萌大罵,“都是你,要搶我爸爸,害了我們全家。”
陸煙都單膝跪下了,一臉的汗水和眼淚,卻顧不上擦,忙不迭的給顏好道歉,“對不起,這孩子被我寵壞了,您千萬別跟她計較。”
圍觀的人聽了點去,覺得自己已經掌握了事情的關鍵。
小萌跟顏好,大概是破壞人家家庭的小三和野種吧,竟然逼得正室來道歉,這手段多了得呀。
【那女人一副狐媚像,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我看她長得有點像黑寡婦顏好,果然都是一丘之貉】
【多狠的心呀,讓人孩子跪著她,她也不怕給雷劈了】
趙姨給氣壞了,她指著陸煙罵:“就是你,上次是你來帶走我們家小萌的,害他高燒不退。”
顏好的目光落到陸煙身後的人身上,頓時寒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