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好嘴巴動了動,卻沒喊出來。
跟著周琅叫二叔,好像她就真的成了侄媳婦。
所以,顏好抿抿唇,沒吱聲。
好在,周聞馭沒在乎這些,他盯著被砸碎的茶幾,微微皺起眉頭。
“誰砸的?”
誰也沒想到堂堂的周家家主竟然在乎一張桌子,桃花夭夭一下看到了黑顏好的機會,就指著她說:“是她,她先動手的。”
男人幽深的目光看過來,周琅怕她吃虧,忙擋在她麵前,“二叔,是我。”
“我猜也是你,顏小姐昨晚都病糊塗了,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力氣。”
顏好拚命點頭,“您說的對,我手無縛雞之力。”
桃花夭夭等:……什麽不能抓雞!
周聞馭一個眼色,他身邊的阿飛走過去,把啞鈴撿起來送到他手裏。
掂了掂,周聞馭對周琅說:“阿琅,東西是自家的,砸壞了要買新的,不值的。”
周琅一副知錯的模樣,“二叔,我知道了。”
肖燁等人:……周家還蠻節儉的。
顏好笑眯眯的,心說青年人呀還是不懂社會人的套路。
果然,他們又聽到周聞馭說:“要是真氣了,就往人身上砸。拿一個死物出氣,沒意思。”
他不溫不火的說出這番話,偏偏就有一股子震懾人心的壓力,一幫人看著他手裏的啞鈴,都如驚弓之鳥,就怕下一刻砸在自己身上。
噗,顏好笑出聲兒。
她就知道,這個老壞蛋不會有什麽好話。
聽到她笑,周聞馭自然而然的看了過去。
“二叔,要是把人砸殘了呢?”
“這樣養也是養,砸殘了養也是養,都要我周家出錢,自然是怎麽順手怎麽來。”
肖燁等人:……這是把人當狗嗎?
桃花夭夭在周聞馭進來後就有些失神,不光是好看的問題,這個年紀,這個氣勢,這個魅力,都是周琅不具有的。
人都有慕強心理,小女孩更不用說了。
這一會兒工夫,她就做起了小蘿莉跟大叔的美夢。
她被男人慣壞了,也沒掂量清楚自己的分量,就上前拉住了周聞馭的衣袖。
“大叔,您是在開玩笑的,對嗎?”
還拚命眨巴著那要戳到眼球裏的紫色長睫毛。
顏好看著她的那隻手,覺得非常礙眼。
一股子不爽從心底升起,她冷哼,狠狠的剜了周聞馭一眼。
周聞馭:……瞪我幹什麽?
他一失神,更讓桃花夭夭有機可乘,她在衣袖的遮掩下,竟然想去撓周聞馭的掌心。
砰!她被摔了出去。
周聞馭立刻脫掉風衣,“阿飛,去扔了。”
“是。”阿飛二話不說,把十幾萬的外套扔到了裝著果皮紙屑的垃圾桶裏。
“……”說好的節約呢?
塗行星把人給拉起來,“夭夭你沒事吧?”
桃花夭夭撲到他懷裏大哭,“嗚嗚,阿星,我做錯了嗎?”
塗行星拍著她的後背,“沒有,夭夭沒做錯,隻是有些人不是夭夭隨便能觸碰的,下次可要記住了。”
顏好看了一眼周聞馭,學著桃花夭夭的口氣說:“大叔,您不愛開玩笑,對嗎?”
男人認真點頭,“嗯,我從不開玩笑。周琅的脾氣好,不代表所有周家人的脾氣都好。”
說完,他還掃了一圈場內的人,警告意外十足。
周家是什麽樣的存在,這些人不是不知道。
隻是周琅太沒架子了,又跟他們在一起玩了這麽久,以至於這些人都忘了他背後還有強大的家族勢力。
肖燁自然而然的退後低下頭,塗行星也欲言又止,而桃花夭夭窩在他懷裏,低泣。
周聞馭轉身要走,“周琅,顏好,來辦公室開會。”
顏好一看二爺這是要給自己撐腰,頓時狗腿的跟上。
見他手裏還拿著啞鈴,她不由得說:“二叔,我幫您拿。”
他狹長的眸子覷過去,“你拿?不是柔弱不能自理,手無縛雞之力?”
“為了您老人家,我不能拿也得拿。”
“好,給你。”
說著,周聞馭把啞鈴遞過去。
顏好伸出手,眼睛看著男人,不知不覺流露出一點撒嬌。
他手一縮,把啞鈴遞給了阿飛,隨後低聲說:“病剛好,就別鬧。”
她抿抿唇,乖乖的跟在他身後。
周琅摸摸頭,他感覺到二叔和好姐之間有點不平常,但不知道是什麽。
剩下的幾個人,因為周聞馭的保鏢在場,也不好說什麽,隻是麵麵相覷。
還是肖燁說了聲先去練習,才從屋裏退出去。
等進了練習室,桃花夭夭才小聲說:“我好像,把周二爺給得罪了。”
塗行星心疼的摸了摸她的頭,“不是你,是人家有備而來。”
肖燁也不解,“不是周家人不承認這個戲子嗎?怎麽周二爺會為她撐腰?”
胖胖的中單大肥憨憨的說:“其實她說的也對,我們不該天天吃了睡,睡了吃,我的手都要握不住鼠標了。”
肖燁瞪了他一眼,“那是你自己蠢,你懂什麽。她當了經理,還有我們的好嗎?”
辦公室裏,周聞馭扔了兩份市場調查報告給他們。
顏好忙打開,才看了兩頁就用佩服的目光看著周聞馭。
“二叔,您做的真詳細呀。”
周聞馭擰起眉頭,一點都不高興。
這丫頭平日裏二叔叫的也不少,他也沒覺得什麽。可現在她跟周琅坐在一起,一人一句二叔,他就起膩。
顏好做了過去,翻著報告問他,“二叔,這裏,還有這裏的數據就是那個赤河戰隊最近的真實實力嗎?”
雖然報告不是周聞馭做的,可下邊人做好後,他都一點點吃透到腦子裏。
看著顏好,再看看一臉懵懂的侄子,他修長的手指摁住了額頭。
周琅發現,三個人的會議,他卻不配擁有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