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忽然拉住了她的頭發,迫使她小臉兒靠近了幾分,邪魅的聲音灑在她耳畔,他說:“叫老……大。”
“……”就這?
“你好像有點失望。”
顏好撇了撇嫣紅小嘴兒,“我還以為你憋什麽大招呢。”
“那你以為是什麽?”他看著她,眼神深邃。
顏好忽然就懂了,他也是心口不一。
黑黝黝的小鹿眼滴溜溜一轉,她笑著說:“最起碼來個老爸呀,反正你也是我的金主爸爸。”
想到了某些畫麵,周聞馭狼狽的轉過身去,“別胡鬧,睡覺。”
誰胡鬧了,就準你放火,不許我點燈。
人走了,顏好癱在大床上,可忍不住嘴角上翹。
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十五蹲坐在她床邊,正在打盹兒。
“十五,你知道我來了。”
她出聲,十五就睜開了藍汪汪的眼睛,它看了看她,起身往外頭走。
“哎,怎麽剛來就走呀,我們聊會兒。”
十五回頭看了她一眼,微微停頓,意思好像是讓她跟上。
顏好剛走了一步,就停住。
經過一晚的休息,她腦子清楚了。
昨晚她又驚又怕,周聞馭是她唯一的依靠。
顧慮和芥蒂甚至那麽一丟丟的怨恨她都沒在意,不顧一切的投身他的懷抱裏。
可現在的她是清醒的她,還是個更深一層認識到自己心底的她。
她躊躇了,不太想看到周聞馭。
見她不動,十五等的不耐煩,就走過來咬住了她的衣服。
顏好差點給它拽倒,一人一狗拉扯間抻到了傷口。
“呀,好疼。”
十五似乎發現了她的不妥,鬆開了她的衣服看著她。
顏好給它打敗了,就摸摸它的腦袋,“十五,我受傷了,不想出去。”
十五不想聽她的理由,把人給拉了出去。
“……”被一隻狗綁架了!
剛下樓就遇到了周聞馭和另外兩條狗,他大概跑步剛回來,額頭上還有清新的汗珠。
美麗一看到顏好就炸毛,初一倒是沒心沒肺的想要撲上去。
它記得這個女人多給了它牛肉吃!
“初一,坐下。”
周聞馭冷嗬一聲,把初一擋在了距離顏好1米處。
顏好看著他冷沉的俊臉,昨晚的一幕幕全回到了腦子裏,她臉皮發燒,又尷尬又難堪,為了躲避他,她甚至往前一步主動摸了摸初一的大腦袋,“小狗狗,你好啊。”
初一:……
美麗發出一聲低吼,連它的初一都不幹淨了!
秋日的陽光溫暖幹淨,看著顏好在陽光下明媚的恰到好處的小臉兒,周聞馭低聲問:“傷口還疼嗎?”
聽到他在跟自己說話,顏好才尷尬的回過身來。
“沒,沒事了,謝謝二叔。”
眉梢一挑,男人深邃的眸子裏含著些許的戲謔意味,“二叔?”
顏好磕磕絆絆的,“對,是二叔,您是長輩,如果您不喜歡我這麽叫,我以後就稱呼您周先生。”
男人的臉沉下來,眼前這丫頭還是昨晚那個抱著他哭唧唧的小可憐兒嗎?
一過河就拆橋,這很顏好!
“隨便你。”他冷冷的,跟她擦身而過。
昨晚的恐懼又來了,顏好下意識抓住了他的手。
男人微微皺眉,看著她握住自己的小手。
顏好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小聲說了句“對不起”,就要鬆開。
可男人卻反抓住了他,壓低的眉頭顯得很不高興。
那意思好像在說,“我是你能隨便抓隨便放的人嗎?”
顏好呢喃著那句對不起,小手兒跟泥鰍一樣,在他大手心裏滑不溜秋的想要逃走。
男人用力握了握,在聽到顏好的悶哼後才鬆了鬆手。
“別惹我。”扔下這麽一句,他就上樓去換衣服。
顏好愣在那裏,微微張嘴的模樣又傻又呆,她想要問問他話什麽意思,可問誰呢?
人沒有,狗倒是有三隻,隻可惜它們也不懂周聞馭。
這時候,平叔過來了。
他還是老樣子,富態的臉紅光滿麵,笑嗬嗬的。
“顏小姐,早啊。”
顏好對他真誠一笑,“平叔,早。”
“您梳洗一下去吃早飯吧,二爺一大早就吩咐廚房給您燉了花膠雞湯。”
顏好臉微微一紅,低下了頭。
在這座別墅裏,人和狗都對她釋放了超出想象的善意,甚至把她當成了這裏的一份子。
可她和周聞馭……
也顧不上自己沒梳洗,她跟平叔告辭,“平叔,我還有事,我先回去了。”
平叔大駭,“那可不行,您還沒吃早飯呢。”
“我,我回去吃。”
“不行!”這樣霸氣的下命令,除了周聞馭還有誰?
看到他,平叔鬆了一口氣,他對二爺擠擠眼睛,立刻消失。
周聞馭無視他,對顏好發號施令,“去刷牙洗臉。或者,你喜歡不刷牙就吃飯。”
顏好剛要說話,他轉身就離開了。
看著他高大的背影,她無奈的歎了口氣,轉身回了房間。
再見麵,是在餐廳裏。
他拿著iPad刷新聞,看到她進來才放下,淡淡的說:“吃飯。”
白天的他也沒了昨晚的溫柔。
顏好抿抿唇,剛坐下,一碗雞湯就遞到了麵前。
她驚訝的抬起頭,男人有些不自然的咳嗽兩聲,“喝湯。”
顏好看到了他手上貼的創可貼,很自然的問道:“你的手受傷了?”
薄唇勾起淺淺的弧度,他諷刺的說:“看來應該給你燉個豬腦補補。”
顏好想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這傷是自己咬的,創可貼也是自己貼的。
頓時紅了臉,她呐呐的說:“我想起來了。”
“想起什麽?”
顏好抬眸看他,“想起你的手是被狗咬了。”
唇邊的弧度擴大,周聞馭的心情似乎一下好起來,“終於承認了?昨晚還跟我掰扯自己不是狗。”
顏好被他刺激出了勝負欲,一改剛才的低落和頹唐,瞪大眼睛懟他,
“你這分明是狗眼看人都是狗。”
“你罵我?”男人擰眉,啪的放下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