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好心跳漏了半拍,雖然她知道那個“他的人”的意思,但還是免不了聯想。
高戰見顏好紅了臉,就笑著說:“二爺在外麵車上等你,去吧。”
顏好忽閃忽閃眼睛,下意識要走,可又有些不好意思,“那這裏?”
“有我呢,去吧。他脾氣不好,等久了會生氣。”
顏好點點頭,邁步往外麵走。
顏安心拉著蘇晨也快步離開,卻一直跟在顏好身後。
蘇晨小聲說:“你幹嘛跟著她?”
“我沒有,隻是碰巧走一條路而已。”
到了商場門口,他們倆個看著顏好上了一輛銀灰色限量版布加迪。
蘇晨不由得眯起眼睛,上億的車子,全球還隻有三輛,車裏的人是周琅嗎?
顏安心裝作驚訝的樣子,“天啊,好好上了那輛車!”
蘇晨垂下眸子,眼神深暗,“安心,我們走吧。”
“晨哥,你不覺得今天這事蹊蹺嗎?”
蘇晨皺起眉頭,“你什麽意思?”
“你看周家的人對她多重視,用這麽好的車子來接她,想要件衣服,不是很簡單的事嗎?幹嘛非要來二手店,還是我經常來賣衣服的二手店。”
蘇晨的眼裏的懷疑越發加重,“你的意思是說?”
“她一定是從劉琳那邊知道了我要來取禮服,才故意演得這麽一出,還把周家的人叫來撐場子。你看看他們做的那些事,幾百萬的衣服都撕了,就算他們不要也可以賣了把錢捐給山區兒童呀。這樣打我臉的方式,可笑又無知,還愚蠢。”
蘇晨已經被她帶著走,不過還是有點疑問,“你為什麽要給她那件禮服,不覺得太暴露嗎?”
顏安心泫然欲泣,“晨哥,你被她欺騙誤會我,我能理解,畢竟你當時沒在現場。是她說要搶眼性感,導購就給她拿了那件,我也覺得不太好,還勸過她是新人不能穿的太招搖,她就說我嫉妒她,不想看她好,這才鬧了起來。”
蘇晨恍然大悟,抱著她一個勁兒說對不起,“安心,我錯了,下次我不會再懷疑你。”
顏安心窩在他懷裏,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目光閃過一絲冷凝,語氣卻還是柔弱又委屈,“算了,我才不怪你,誰讓我愛你呢。”
蘇晨抱緊她親了親,“安心,你太好了!”
坐在車裏的顏好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給人編排了這麽一堆,她剛經曆了一場心痛又刺激的“戰鬥”,人還沒從剛才的緊張狀態裏恢複過來。
“二叔。”一句二叔叫的也跟平常不一樣。
周聞馭微微抬眸,卻沒有看她,他對司機說:“開車。”
司機自覺升起隔離板,不敢窺視老板的私人世界。
周聞馭皺了皺眉,他又不做什麽,為什麽要升隔離板?
正揣著這樣的小心思,手臂忽然被拉扯了一下,跟著顏好的臉就湊過來,“二叔,今天謝謝你呀。”
他垂落的長睫毛一顫,清俊的臉卻半分表情都沒有,“蠢貨。”
“你怎麽又罵我?”
她晃了晃他的手臂,很自然的在撒嬌。
周聞馭有些不自然,卻沒掰開她的手。
“咳咳。”他把手抵在唇邊咳了兩聲才說:“連幾個小蝦米都對付不了,不是蠢貨是什麽?”
“那是因為您太厲害了,所以看他們是小蝦米,但對她們來說,我才是小蝦米好不好?給。”
周聞馭掌心一暖,跟著多了個東西。
他一看,是一塊糖,淡綠色包裝,跟上次他丟了的那個一模一樣。
他想要塞回去,“我不吃糖。”
“二叔,您剛才又咳嗽了,一定是抽煙抽的,這是潤喉糖,一點都不甜,還有薄荷味。清涼潤喉,效果很好的。”
見他一副懷疑的模樣,顏好索性把包裝撕開,把糖塞到他嘴裏。
男人薄薄軟軟的唇擦過她的指尖,帶著一點點濡濕。
顏好的半邊手臂立刻就麻了,一抹紅暈也爬到了耳根子上。
她忙坐好,低下頭,手撕著包包的帶子,有點無措。
薄荷糖果然很清涼,淡淡的甜味溢在口腔裏,周聞馭回味的卻是她手指的味道。
“桃子味。”這是他最後下的結論。
“什麽?”她忽然抬眸,詫異的去看他。
從他的角度,剛好看到她斜斜飛起的密長睫毛,頓時心癢癢的,想去摸。
手指無意識的撚動,他給塞到了衣袋裏。
一時間,車裏靜默下來。
顏好其實不是個多話的人,但是跟周聞馭在一起,她總覺得不說點什麽會冷落他。
她就把禮服店裏發生的事說了一遍,當周聞馭聽到顏安心給她的禮服特別暴露的時候,腦子裏忽然出現了一個畫麵。
狹小的休息室裏,她揭開被子,身子就像一朵花綻放在他麵前,天鵝頸直角肩, 豐胸細腰長腿,白皙的肌膚衝擊著他的腦神經。
她在耳邊的話都變成了一個個毫無章法的音符,又像是誘他去一個神秘國度的歌聲,明知前路危險,卻有忍不住的興奮和刺激。
顏好見他在發呆,好像根本沒聽自己說話,頓時覺得無趣起來。
也是呀,周聞馭多大的咖位,聽自己說這些雞毛蒜皮,沒把自己扔下去就是給麵兒了。
耳邊的聲音沒了,他不由得轉頭去看她,“怎麽不說了?”
“沒意思。”撅起小嘴兒,顯然有點不開心。
周聞馭一哂,“撕衣服沒意思?”
顏好一聽這個頓時跪坐起來,瞪大的眼睛黑白分明,“二叔,好敗家呀,我疼得心都在滴血。”
“我以為你會很喜歡,不是說你十幾歲的時候就摔碎一個價值百萬的玉獅子嗎?”
這事兒他也知道,簡直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