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好怯怯的看著麵前的男人,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周聞馭眸光淡淡的落在她身上,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說吧,顏小姐又要怎麽騙人?”
他的冷漠,差點讓顏好落下眼淚來,“二叔,我沒撒謊,是周琅他撒謊了。”
她的話剛落下,下顎就被修長有力的大手扣住,男人冷漠寡淡的眉目間落下一層陰霾,他喊她的名字,頗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顏好。”
她被迫看著他,眼睛瞪的圓圓的。
看著她濕漉漉的睫毛,還有那霧蒙蒙的眼睛,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可真是我見猶憐!
一想到她這模樣給費鳴,周琅,甚至是路南都看到過,周聞馭渾身拱火,焦躁的情緒在心裏升騰蔓延。
“別跟我玩這套,我不是那些拜倒在你裙下的男人。”
這話透著邪性,可顏好卻無心去想裏麵的含義。
她拚命解釋,“二叔,我知道周琅那麽做都是為了保護我,這是我們之間的革命友誼。五年前我幫過他,五年後他為了報恩才來幫我。”
他嘖了一聲,“革命友情,繼續編。”
顏好舉起自己的右手,急切的說:“二叔,我,我用我的性命,我說的都是真的,如果我騙你,就讓我不得好死。”
眯起狹長的眸子,他看著她,大概有十幾秒。
顏好一動不敢動,甚至連大氣兒都不敢喘。
還是第一次,她拿性命起誓,說出來的時候她的心都是顫的。
冷哼一聲,男人轉過身去……
這就是不信!
顏好沒轍了,她死死拉住了周聞馭的手,“二叔,你就信我這一次,行不行。”
女人的柔軟擦過手臂,他身體一僵,隨後跟觸電一樣甩開了她。
撲通,顏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看著決然而去的男人,她死死咬住了下唇,眼淚,無聲的滑落。
是她高估了自己,人家給了點手電光,她就以為是個大太陽。
他是什麽人呀,明城的無冕之王,真以為叫了聲二叔,就跟他有多熟了嗎?
伸手去擦眼淚,她告誡自己不準哭,可沒想到越擦越多,沾濕了手背。
哭屁呀,顏好,我鄙視你。
她伸手,就給了自己一巴掌。
“打自己挺狠,那邊也來一下。”帶著嘲弄的聲音,響在了頭頂上。
她心頭一顫,隨即抬起頭,先看到了一雙錚亮的皮鞋,往上,是被黑色西褲包裹的長腿,黑色風衣扣子敞開,裏麵黑色襯衫下是賁起的健碩胸肌。那張臉,棱角分明,微微上抬的下頜線條冷硬,高傲矜貴。
胡亂擦了擦眼淚,她的聲音像被水浸透,悶悶的很沉重,“二叔。”
“想讓我信你?”
她眼睛一亮,拚命點頭,“嗯。”
“那證明給我看。”
顏好有些無措,“要怎麽證明?”
男人的眸色漆黑,深沉的不見底,“我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
顏好瞪大了眼睛,心說他要是讓自己脫光了大街上跑一圈,那可就慘了。
不過,她還是點點頭。
她這麽痛快,他倒是有些意外,“不怕?”
顏好把話說的漂亮,“二叔是好人,不會讓我做那些難堪違反的事,對不對?”
周聞馭覺得自己特別特別討厭她。
臉上的眼淚都沒幹就又開始賣乖討好,滿眼睛都是算計,哪裏還有好女孩的樣子?
他冷冷一哂,“放心,我不會讓你去死也不會讓你去丟人現眼。”
顏好笑的甜甜的,“二叔真是個好人。”
“閉嘴,你笑的樣子醜死了。”
顏好趕緊閉嘴,可心裏難免吐槽他說話難聽。
“二叔……”
“滾起來,跟我走。”他的聲音還是那麽低沉,但仔細聽,就會發現已經失去了剛才了冷靜。
顏好一動就屁股疼,她手撐著地用力,竟然沒站起來。
她有些害怕,心想不會摔到骨頭了吧,她可不能生病住院,那根本是浪費時間和金錢。
“二叔,您拉我一把,我站不起來。”
周聞馭看了她一眼,第一想法就是她又在玩把戲。
“趕緊滾起來,否則我把你丟樓下去。”
顏好一個鯉魚打挺就蹦了起來,開玩笑,這裏可是9樓,她不要命了?
但終歸是屁股疼,她跟在他身後一瘸一拐的,很快就落後一大截兒。
就在電梯門要關上那一刻,她終於追上,站在角落裏喘粗氣。
周聞馭眼睛看著電梯的指示燈,根本不理她。
顏好幽幽的看著他,心裏忐忑,可又覺得有點心安。
呸,她是欠虐體質嗎?對一個總是欺負自己的人產生安全感,有病。
電梯門開了,周聞馭率先走了出去。
顏好揉著腰小跑兩步追上去,跟在他身後喘籲籲的說:“二叔,你真的要相信我,相比做周琅的女朋友,我更,願意,做,你的人。”
女孩的聲音又軟又糯,因為小跑的喘息很奇怪的斷句,但是他每個字都聽懂了。
不但聽懂,還有了別的聯想。
放在褲兜裏的手捏緊了打火機,周聞馭緊繃的唇慢慢柔和下來,步子也緩了許多。
顏好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看到他走路的速度就知道自己的話他聽進去了,不由的快走兩步走到他身邊,微微仰頭去偷看他。
周聞馭大手把她的腦袋給掰到一邊,“好好看路。”
聽著他平淡的語氣,顏好終於鬆了口氣。這麽看著,他應該不會太難為自己。
事實證明,顏好還是太年輕,1個小時後她才知道,什麽叫“男人心,海底針。”
車子在“丹楓致景”別墅區停下,周聞馭率先下車,顏好也忙跟著下去。
距離上次她來拍廣告已經過了一個月,現在滿山楓葉紅似火,十分好看。
他們下車的地方距離周聞馭的別墅還有點距離,他慢悠悠的走著,像是在散步。
“二叔,你到底要讓我做什麽?”
他回頭,衝她邪魅一笑,“馬上,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