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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江湖往事多情仇

  第176章 江湖往事多情仇 

  吳三氿氣得是七竅生煙,鼻息咻咻,指著武馨安的手指頭都在抖, 

  「你……你個臭丫頭,你……你打量我當真不敢打你么?」 

  「你動手呀!你這病鬼,前頭是我見你可憐,沒用全力,要不然誰勝誰負還未可知呢!」 

  吳三氿氣得一挽袖子, 

  「臭丫頭,咱們後頭見!」 

  武馨安卻是雙手抱胸, 

  「我才不同病鬼動手呢,打勝了說我欺負你,有本事你治好的醫,我們再打過!」 

  說罷也不等吳三氿轉身,腋下夾了兩隻酒罈,卻是一溜煙兒跑了,吳三氿見狀氣得不成,一旁的徐蓮花卻是勸道, 

  「夫君,依妾身瞧著這武家小姐也是一片好心,再說了你這身上的傷已是越發的重了,街口那妙春堂的大夫不是說了么,再不尋良醫醫治,只怕病入膏肓,便……便無葯可醫了!」 

  說著,眼圈兒便紅了,抱了一旁的女兒道, 

  「二老已經去了,你若是再有個三長兩短,我與……我與臻兒靠得誰去,她……她還這麼小!」 

  說罷便落下淚來,懷裡的女兒見娘落了淚,也是母女連心,也跟著哇哇的哭了起來,吳三氿見狀瞪眼吼道, 

  「哭甚麼哭,老子還沒死呢,要號喪等老子死了再號!」 

  只他不這麼說倒罷了,這麼一說,徐蓮花哭的更凶了,女兒臻兒也哭得越發凶了,吳三氿很是煩躁一扒拉亂髮, 

  「別哭啦!」 

  母女二人只是不理,兀自抱在一處哭著,他見狀一撩帘子便往裡頭走,可人進了後院還能聽到那對母女凄慘的哭聲,背著手在院子里轉了好幾圈兒,見那對母女還沒有停歇的意思,終於忍不住又回去吼道, 

  「不許哭了!她不就是想讓我收她為徒么,打量著老子欠了她的人情,便要收她,老子……老子收她便是,不過老子醜話先說在頭裡,那兩個勞什子大夫若是醫治不了老子,她那如意算盤便落空了!」 

  徐蓮花見他鬆了口立時破涕為笑, 

  「只要夫君肯試試,自然還是有幾分希望的!」 

  如此這般,待到隔了二日武馨安又來時,吳三氿沖她一伸手, 

  「把老子的酒還來!」 

  武馨安只是搖頭, 

  「不給!」 

  吳三氿道, 

  「你搬老子的酒不就是為了讓老子收你為徒么,現下老子答應了,把老子的酒還來!」 

  武馨安聞言大喜卻還是搖頭道, 

  「不成,我怎知曉你說話可是算數,若是誑騙我呢?」 

  吳三氿怒道, 

  「老子吳三愁在江湖上的名聲,你去打聽打聽,那是一個唾沫一個坑,童叟無欺的!」 

  武馨安這才笑道, 

  「好吧!不過我說話也是言出必行,先為三氿叔醫治內傷,再行習武之事!」 

  「好!」 

  二人說定,武馨安第二日果然送回了酒,又領著他去見金八兩與劉重九。 

  北鎮撫司衙門自然不是相見的地方,便約在了太白樓上的包房之中見面,金八兩不是江湖中人不知曉,劉重九見著吳三氿倒是先拱手道, 

  「原來閣下便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吳三愁,憑著一雙肉掌橫掃十八水寨,力戰黑虎山四位當家的,那可是江湖上人人稱頌,吳兄的大名小弟是如雷貫耳,當真是仰慕已久!」 

  吳三氿聞聽上下打量這劉重九,問道, 

  「敢問這位先生高姓大名,在江湖上可有名號?」 

  劉重九笑道, 

  「鄙人姓劉,劉重九,在江湖上倒是闖蕩過幾年,不過才疏學淺並未闖下名頭,不比吳兄當真是聞名不如見面……」 

  吳三氿一擺手打斷了他下頭的話, 

  「不過是少年時不知天高地厚,在外頭胡亂惹事生非,留下的賤號不敢再提……」 

  二人客氣一番,劉重九又引見自家師兄給他認識,金八兩拱手與他見禮,四人這才坐到桌邊,金八兩上來倒也不多廢話,對吳三氿伸出了手來, 

  「且讓我給吳兄弟瞧瞧傷勢!」 

  吳三氿的性子也是同樣豪爽,當下將手伸出來說道, 

  「我這毛病乃是早年闖蕩江湖受的劍傷,這些年越發發作的頻繁了,金大夫瞧著能醫便醫,若是不成……我也是生死由命了!」 

  金八兩點頭微微眯了眯眼,號過他的右手又示意他將左手伸過來,兩隻手都號過後,卻是沉呤半晌問道, 

  「吳兄弟可能除去上衣,讓金某瞧瞧你的傷處?」 

  吳三氿聞言呵呵一笑,看了一眼一旁瞪大了眼的武馨安, 

  「臭丫頭,轉過臉去!」 

  武馨安一翻白眼兒, 

  「你個病怏怏的病鬼有甚好瞧的!」 

  說是這樣說,還是起身到了窗前,憑窗去看街面上的風景,吳三氿這才脫了衣裳,露出滿是傷痕的上身來,金八兩與劉重九目光便落在了他左胸處那道劍傷上, 

  「吳兄弟,你這……」 

  吳三氿低頭看了自己胸口一眼,苦笑道, 

  「這傷乃是好幾年前的舊傷了,只是自受傷之日起,卻是從未癒合過,且是因著太近心脈,以至我根本無法行功,一身的修為也是廢了大多,這一年來越發痛得厲害,時時便有膿血流出,人也越發的虛弱了……」 

  說罷伸手去輕輕按壓,果然只見傷口處已慢慢滲出一縷暗紅色的膿血來,劉重九神情一變,取出一塊白帕,輕輕擦拭那膿血,湊到鼻尖聞了聞,瞧向金八兩的臉色已是變了, 

  「師兄,這……這是那種毒!」 

  金八兩也是神色一變,將那帕子取過來在鼻尖聞了聞,又湊過去仔細端詳吳三氿的傷口,之後對劉重九點了點頭道, 

  「確是那種毒!」 

  說罷二人都是神色凝重的直起了身,對吳三氿正色道, 

  「吳兄弟,實不相瞞,你身上劍傷為何反覆不愈,乃是因著裡頭有毒,你且細細講來,你當年是因何受了此傷?」 

  吳三氿聞言是一臉的不信, 

  「中毒!你們說我是中毒,不對……不對……我沒有半分中毒的跡象呀!」 

  金八兩應道, 

  「此毒不同旁毒,極是奇絕詭異……」 

  說罷將吳三氿的手拉過來,從手腕處尋找一路找到手肘窩處,便見著一根青紫色的細線,旁人若是不知的,只當是一根粗壯些的血管,金八兩一指那處道, 

  「便是這個了!中了此毒之人,手上便有此跡象……」 

  劉重九苦笑一聲,拉開自己的衣袖給吳三氿看, 

  「你瞧……劉某與吳兄也算是同病相憐了!」 

  吳三氿聞言是神色數變,恨聲罵道, 

  「果然最毒婦人心,她當真在老子身上動了手腳!」 

  金八兩與劉重九一聽立時精神一振,當下齊齊問道, 

  「吳兄知曉這下毒之人是誰?」 

  吳三氿應道, 

  「我也不算是十分確定,只回想起來,確是她有此機會……」 

  當下長嘆一聲將自己早年在江湖上闖蕩的往事講了出來…… 

  話說這吳三氿乃是出身京城人家,家裡經營一家小酒坊,倒是小有資產,日子過的也算是不錯,只這吳三氿自幼好武,喜動不喜靜,自小聽那京城市井裡的說書人,講那些江湖俠客,快意恩仇,路見不平一聲吼的事兒多了,便不甘心呆在那小小的酒坊之中,一心想要出去投名師學武藝。 

  只這家裡二老膝下就他一子,就指望著他傳宗接代,繼承家業呢,自然是不肯讓他離家去學藝,可這兒子又鬧騰的不行,家裡二老疼兒子,便想了個折中的法子,為他四處尋訪,終是在京城附近的青雲觀中尋到了一位老道士,老道士乃是武當傳人,一身功夫深不可測,最要緊是他就在京城附近,兒子便是學藝也不用離家太遠。 

  二老這廂攜子去青雲觀拜師,那老道士名叫做孟襄子,孟襄子見了吳三氿為他摸骨之後,倒是喜這小子骨格不錯,乃是練武的料,便收他做了弟子。 

  吳三氿在孟襄子門下學藝整整十年,他天賦極高,悟性也強,在老道士門下勤學苦練,學得一身高深的武藝,便萌發了想去江湖闖蕩的念頭,可家裡二老不肯,又為他定了親事,吳三氿不願趁夜留書離家出去,這一去便是十年,十年之中他憑了背後一把長劍,在江湖之上倒是闖了些名號。 

  江湖男兒說是闖蕩,不過就是四處奔走,無事浪蕩,吳三氿在江湖上結交了許多朋友,見識過不少風流陣仗,他相貌雖生的不算英俊,可是身形高大,性格豪邁,很有男兒氣概,之後有一回偶然救下了被人追殺的,一位江湖上極有艷名的女子,此女容貌傾國傾城可稱上江湖第一美了,只性子卻極是陰毒狠辣,與吳三氿相識之後,倒是郎情妾意了一陣子。 

  初初時,吳三氿以為尋到了這一生的紅顏知己,一度打算著就這麼與她浪跡天涯,從此快意江湖,待到老了便尋一處山青水秀之處歸隱,卻是沒隔一年便發覺此女竟是與無數男子有染,便是自己在身邊,她都能尋著機會暗中與人私通。 

  以吳三氿的性子,他如何能做得了這綠頭烏龜,當下二人便翻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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