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小酒鋪里遇病漢
第173章 小酒鋪里遇病漢
劉守鈺聞言又羞又惱也懶得理她,轉身往裡走去,張秋萍見狀忙跟著追了上去,曲聖武哼了一聲也起身進去了,他一走下頭的弟子便炸開了鍋,人人都在議論這位武馨安,
「聽說是萬佛手的師侄,萬佛手的師侄都這麼厲害,那他徒弟豈不是更厲害?」
有人應道,
「這你就不知曉了吧,萬佛手不收徒弟的!」
有人接話問道,
「萬佛手為何不收徒弟?」
也不知是誰嘟囔了一句道,
「萬佛手收徒眼光甚高,那似我們師父……」
眾人都是一默,想起那張秋萍來,若不是家裡富貴又怎麼入得了師父的眼,又慣會討好賣乖,才讓師父另眼相看,結果今兒這臉可是丟大發了!
眾人都瞧向那後院處,想起適才匆匆而去的劉守鈺,不由心頭暗嘆,
「這小子也不知是不是倒了大霉,跟這樣的女子定了親!」
劉守鈺這婚事乃是曲聖武親定,劉守鈺是孤兒自小跟在曲聖武身邊,即是沒有雙親在上,那婚事由師父定奪倒也合理,只卻是給他尋了這麼一個刁蠻的女子,以後這日子只怕有得熬了!
聖武掌館的一眾人在這處議論不提,出了聖武拳館的武馨安坐上外頭的馬車,卻是心中暗道,
「人都說盛名之下無虛士,如今看來只怕也是假的,這曲聖武也不知有沒有與萬師叔交過手,也不知勝負如何?」
她是不知,你當曲聖武當真是因著徒弟的幾句挑撥便要為難武馨安?
曲聖武再是不堪也不至自降身份去為難一個小丫頭!
不過就是當年曲聖武闖蕩江湖時,曾經路過金陵,有心去投靠魏國公府,便是由萬金全出面接持的。
他自持武功了得,先行出手挑釁,卻是在萬金全手下沒走過五十招,最後含羞離去,之後萬金全到京城辦事,二人也曾見面,又是一番比試,曲聖武這回連三十招都未走過!
如此奇恥大辱,他自然一直耿耿於懷,這麼多年過去,有萬金全的師侄上門來,他是有心想試試武馨安的身手,也想在這萬金全的師侄身上找回些場子,只沒想到場子沒找回來,又被狠狠打了臉!
武馨安不知曉這些往事,萬金全又是位仁厚君子,只當別人也同他一樣心懷坦蕩,比試切磋若是輸,只怪自己學藝不精,不會懷恨他人。
卻不防有曲聖武這樣面上一派正人君子,內里沽名釣譽好虛榮的小人,一件往事記了多年,倒是讓武馨安倒霉給遇上了!
她這廂出了聖武拳館,坐在馬車之上看這都正午了,這一通比試下來,旁的沒有,就是肚子咕咕叫喚了,便吩咐王勇道,
「尋個地兒用了午飯再回去!」
王勇應了一聲,打馬往前趕,走了一段路瞧著前頭有一家小酒家,瞧著雖說門面不大,但極是乾淨整齊,便吩咐王勇停下馬車,武馨安下車進去,有人出來招呼道,
「這位客官裡頭請!」
卻是一位身形豐滿,面如滿月的婦人,武馨安見是位女掌柜的便笑著點頭,
「掌柜的,給我們來些拿手的小菜,再來一壺酒……」
那女掌柜笑著應下,不多時便端上來幾樣小菜,卻是問武馨安道,
「客官我們小店沒有那甚好酒,只有自家釀的米酒,雖說不甚出名,但勝在味兒極好,客官若是不嫌棄,不如吃上一壺?」
武馨安自然無可不可,只是問道,
「勁兒可大?」
她性好烈酒不喜歡吃那軟綿綿似水一般的酒,那女掌柜的應道,
「不瞞客官,奴家婆家乃是釀酒世家,如今雖說不釀了,但窖藏不少,客官若是要那烈性的酒自然是有的……」
說罷去了後頭,果然捧了一個小泥壇出來,武馨安見這泥壇上頭塵土未去,封口泥封陳舊,一看便知是存放年深久遠的,不由是來了興緻,
「掌柜的打開讓我聞聞!」
掌柜的依言去了那封口的泥封,泥封一揭開,武馨安將鼻子湊過去一聞,果然是撲鼻的酒香,再一看那酒色清亮透明,乃是上乘的好酒,不由贊道,
「好酒!」
說罷也不用掌柜的動手,自己倒了一碗,先嘗了一口,只覺入口濃烈,喉間如飲刀刃,到了腹如便如火燒一般,不由再嘆一句,
「好烈酒!」
那婦人見她喜歡不由也笑彎了眉眼,只提醒道,
「客官我們這酒最是烈性,不可多飲,您……飲酒還需適量才是!」
武馨安笑著點頭,
「多謝掌柜的,我曉得了!」
那女掌柜話已說完,便含笑退下去,武馨安叫了王勇坐下一起吃酒,王勇跟著她在外頭慣了,倒也沒有以前那般拘束,坐下吃了一口酒,不由吐舌甩頭道,
「呼呼……這酒可真烈!」
武馨安也贊道,
「我雖年紀小,不過一路從南到北也是吃了不少酒,依我看來,這酒在我吃過的酒中當排前三的!」
王勇也點頭,
「這般好酒怎得不出名,倒是在這小小的酒鋪之中販賣?」
武馨安也覺著奇怪想了想道,
「掌柜的不是說,她婆家乃是釀酒世家么,想來是家中無人釀酒了,便賣的少了!」
賣的少自然便知曉的人少,那就無甚名氣了!
二人閑話著,卻突然聽得後頭一陣哭鬧聲,有人大聲喝罵,二人轉頭瞧向裡頭,卻見那女掌柜的形容狼狽的被人推了一把,從裡頭的帘子里踉蹌出來,見著二人驚詫的瞧向自己,不由尷尬一笑,理了理有些亂的頭髮,
「驚擾二位客官了,奴家……」
她話還未說完,便有人從裡頭罵罵咧咧的出來了,武馨安定睛一看,卻是一名身形高大的漢子,這漢子似是身上疾病,面色一片臘黃,顴骨高起,臉上鬍鬚雜亂,一雙眼渾濁昏黃,不過他雖削瘦,但骨架高大,論起力氣來也不是面前這婦人能比的,這廂口中罵道,
「賤婦,誰讓你賣我的酒的!」
說著話,便舉起碩大的拳頭要打人,那婦人哀叫一聲捂著臉道,
「夫君,這鋪子眼看是撐不下去了,就靠著些好酒吸引客人,若是不拿酒出來賣,我們這日子便過不得了!」
那漢子怒道,
「便是餓死也不許賣老子的酒!」
這廂眼看著拳頭便要落到婦人身上了,武馨安見狀一個箭步竄上去抬手便擋住了那漢子的拳頭,口中勸道,
「還請手下留情!」
那漢子見平地里竄出來一個小丫頭,不由嗤笑一聲道,
「那裡來的黃毛丫頭敢來管我們家的閑事!」
說罷手一揮便要將武馨安揮到一旁,卻不料自己那手腕被一隻小手牢牢握住,動不了分毫,
「咦!」
那漢子咦了一聲,手腕一轉便輕輕鬆鬆脫出了武馨安的掌控,又伸手向她的肩頭推去,
「小丫頭滾一邊兒去!」
一旁的王勇見他向自家小姐動手,自然不依,上來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臂,
「這位兄台有話好說,還請匆動手!」
那漢子瞪眼罵道,
「你又是誰的褲襠沒夾緊,崩出來的憨貨!」
這廂放開手裡的婦人,卻是也不見如何作勢,手臂一扭一轉便如靈蛇一般自王勇的手中脫了出來,一拳頭打在王勇的臉上,王勇挨這一拳頭實則力道不大,只不知為何那力道里竟是帶著一股子莫名的推力,將他打的身子一轉,人便如陀螺一般飛轉了出去。
武馨安見狀臉色一變,
「這漢子深藏不露呀!」
那漢子打了王勇,又沖著武馨安瞪眼道,
「老子的酒不賣的,快快給老子滾出去!」
一旁的婦人見狀卻是上來攔道,
「夫君,這店裡好不易來了生意,可不能往外趕呀,這月里你已趕走五波客人了,再這麼下去,我們這小店只能關張了!」
那漢子應道,
「隨你關不關,總歸不許賣老子的酒!」
說罷便走過去拿那桌上的酒罈,婦人上前去攔,被他一把推到地上,武馨安見狀眉頭一皺有些惱了,上前去一拍那人肩頭,
「這是你結髮妻子,為你持操家務,維持一家生計,你還動手打她,你如此行徑實在不是大丈夫所為!」
那漢子小心翼翼捧了自己的酒罈,迴轉身低頭瞪武馨安,
「嗤!你個小屁丫頭知曉甚麼,滾開別擋道!」
武馨安是真有些惱了,聞言不退反進,上前一步一拳頭打在那漢子的肚子上頭,此時間距離太近,男人猝不及防挨了個正著,身子一弓卻是還不忘手裡的酒,緊緊抱在懷裡,身子撞到了身後的桌上,桌上的碗盤立時散了一地。
「夫君!」
那婦人驚呼一聲上前要扶,那漢子卻是猛然挺直了身子,將手裡的酒往她懷裡一塞,瞪眼道,
「給老子將酒看好了,若是散了一滴,老子揍你!」
將酒脫了手,拿手一指武馨安,
「小丫頭你敢打老子!」
武馨安冷冷道,
「你敢動手打女人,我便讓你曉得這女人是不好欺負的!」
那漢子聞言哈哈一笑,左右看了看,往那帘子後頭一指,
「這處展不開拳腳,你敢不敢跟我到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