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求求你饒了我吧
「糟糕!」岺子翊突然輕叫一聲。
「怎麼了?」錢濬心裡一顫,盯著臉色冷凝的岺子翊急問。
「沒麻藥!」岺子翊苦惱地狠狠咬牙。
「那怎麼辦?」錢濬的心臟頓時狠狠抽^搐了兩下,下意識地垂眸看了眼懷裡咬牙隱忍的岺紫迪,心疼得快死掉。
兩個男人急得要死,可偏偏受傷的小女人卻扯出一抹無所謂的淡淡澀笑,雲淡風輕地緩緩說道:「沒關係,我不疼……」
不疼才怪!
可是就算疼死了又怎樣?人家照樣擁著心愛的初戀情人冷眼旁觀,對她沒有絲毫的疼惜,甚至連一絲憐憫都吝嗇給予……
疼吧!疼才好!越疼越好!只有痛到撕心裂肺,才能恨到深^入骨髓!
有些痴傻,必須付出^血的代價才能清醒,所以,痛吧!
岺紫迪的傷口還在流血,岺子翊和錢濬都非常清楚必須馬上處理,岺子翊和錢濬對視了一眼,錢濬即使心疼死了卻沒有絲毫辦法,只能狠狠咬著牙根微不可見地對岺子翊點了點頭。
岺子翊暗暗吸了口氣,然後開始有條不紊地幫岺紫迪處理傷口。消毒的時候岺紫迪還能咬著牙根隱忍著那尖銳的疼痛,然而當岺子翊開始縫針時,她痛得把臉埋進錢濬的頸窩裡,冷汗不停地往外冒,小小的身子控制不住地狠狠顫^抖。
「很疼是不是?咬我,疼就咬著我。」錢濬用臉頰極盡憐惜地輕蹭她滲出冷汗的額頭,嘶啞著聲音在她耳畔心疼至極地說著,恨不得代替她承受所有痛苦。
一道陰鷙的目光,冷冷投射^在錢濬和岺紫迪的身上,岺子謙冷冷看著舉止親昵的兩個人,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
岺紫迪痛得說不出話,臉色已經白得毫無血色,痛得受不了她只能死死咬著唇^瓣,即使唇^瓣都快要咬破了,她卻倔犟地不肯喊疼,哪怕是哼一聲都沒有。
感覺到她痛苦的隱忍,錢濬的心緊了又緊,唇在她太陽穴上輕輕吻了吻,啞聲輕哄,「九兒乖,再忍一忍,馬上就好了。」
一聲「九兒」,讓岺子謙眼底的戾氣頓時更加深重,渾身的肌肉瞬間緊繃,一股寒氣不受控制地從身體里迸射^出來,強烈得在他懷裡的顧伊雪立刻就感覺到了他的憤怒。
顧伊雪輕輕^咬了咬唇,抬眸怯怯地望著岺子謙線條冷硬的俊臉,她甚至可以看見他的雙眼裡倒映著岺紫迪的臉……
終於,傷口縫好。岺子翊已經一頭的汗,這簡直比他做一場大手術還讓他緊張,一邊暗暗吸氣緩和急促的心跳,一邊小心翼翼地用紗布為岺紫迪包紮。
岺紫迪狠狠咬著沒有一絲血色的唇,整個人癱軟在錢濬的懷裡氣若遊絲地喘息著,所有的力氣都像是被抽走了一般,小小的身子控制不住地輕輕^顫^抖。
錢濬心疼得不行,大手極盡溫柔地輕輕撫著她的頭頂,薄唇貼近她的耳畔柔聲輕哄,「好了好了,縫好了,九兒忍一忍。」
這時,一名黑衣保鏢急匆匆地從大門外跑進來,臉色凝重地徑直跑到岺子謙的面前,一臉為難地看著岺子謙,「岺先生……」
「人呢?」岺子謙從岺紫迪的臉上緩緩收回視線,轉而淡淡地瞥著欲言又止的保鏢,直截了當地冷冷問道。
「這個……」
「別跟我說他跑了!」岺子謙陰測測地冷哼一聲。
「不是不是!」保鏢連忙搖頭。
「說重點!」岺子謙不耐煩地沉喝一聲。
「錢先生被車撞了……」保鏢硬著頭皮小聲說道,續而補充了一句,「當場身亡。」
錢興忠慌不擇路地瘋狂逃跑,剛跑到街尾的轉彎處,就被一輛疾馳而來的汽車撞倒,然後……碾壓而過。
空氣驟然凝固,所有人都狠狠抽了口冷氣,幾分鐘前還活生生的一個人,居然說沒就沒了……雖然他罪有應得。
郝妮臉色慘白,像傻了一般木木地僵在當場,眼淚像斷線的珍珠,瘋狂地往下掉。女人就是這麼傻,哪怕錢興忠絕情寡義滅絕人性,可終究是愛了幾十年的男人,這乍聞噩耗,她的心裡控制不住地難過。13acv。
「什麼?」二太太錢萊在短暫的驚愕之後猛地回過神來,瞠大雙眼不可置信地死死盯著報信的保鏢,凄厲地尖叫,「你說什麼?」
二太太受不了這刺激,頓時一陣頭暈目眩,身子跟著一晃——
「媽!」
「媽!」
岺子睿和岺紫南異口同聲,雙雙伸手去扶住搖搖欲墜的二太太,滿心擔憂。
「天哪,阿忠啊……」二太太驀然哭喊出聲,眼淚嘩嘩地往下掉,同時搖搖晃晃地往門外跑去。
岺子睿和岺紫南連忙跟上去攙扶著母親,快步往出事地點而去。
糕子聲么疼。偌大的客廳,氣氛依舊緊繃壓抑。突然,大太太清冷淡漠的聲音不緊不慢地響在空氣中。
「嵐媽,去把老爺的家法拿出來!」
家法?皮鞭!
大家均是一震,郝妮的臉色瞬時慘白到毫無血色,整個人控制不住地狠狠哆嗦,眼底布滿了驚恐與絕望。
嵐媽自然明白大太太想要做什麼,她僵了僵,下意識地看了眼一臉擔憂的岺紫迪,沒動。
大太太必然是要責罰五太太,可如此一來,受苦的必定又是九小姐,因為九小姐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五太太被打的……
「怎麼?我十年沒在家,就使喚不動你了?」大太太目光森冷地看著嵐媽,臉上泛起一抹冷笑,不急不緩地冷冷說道。
「不敢,大太太。」嵐媽連忙半低著頭,恭敬地小聲說道:「我現在就去。」
就算她不去拿,自然有別人去拿,所以,還是不要激怒大太太才好,免得大太太一怒之下把她趕走,那樣她就不能保護九小姐了。
見嵐媽領命而去,大太太頗為滿意,緩緩轉頭看向彷彿瞬間蒼老了十歲的岺劍鋒,淡淡說道:「老爺,今晚發生這麼多事,想必你也累了,不妨先回房休息吧!」
滿心驚恐的郝妮頓時狠狠顫^抖了下,倉惶抬眸看向岺劍鋒,眼底儘是哀求。
接收到郝妮求救的目光,岺劍鋒鐵青著臉與她冷冷對視,依舊恨得咬牙切齒。
戴綠帽子這種事,對任何男人而言都是奇恥大辱,尤其是岺劍鋒這種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那更是無法容忍。
大太太將岺劍鋒與郝妮對視的畫面盡收眼底,臉上泛起一抹冷笑,揚聲譏諷道:「怎麼?事到如今老爺你還捨不得她?」
岺劍鋒臉色一僵,怒氣在胸腔里沸騰。郝妮流著淚望著他,可憐兮兮地哀求,「老公……救救我……」
「哼!」哪知岺劍鋒極盡兇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後重重地拂袖而去。
沒親手掐死她就不錯了,還救她?正在盛怒中的岺劍鋒怎麼可能做得到。
眼睜睜地看著岺劍鋒怒氣騰騰地朝樓上走去而置她與不顧,郝妮嚇得不停地掉淚,絕望與恐懼像一張密不透風的,將她死死纏繞。
走投無路,郝妮倏然噗通一聲跪在大太太的面前,聲淚俱下地懺悔求饒,「大姐,大姐求求你饒了我吧,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大姐……」
這時,嵐媽雙手捧著皮鞭巍顫顫地走過來,忍不住結巴,「大……大太太,您……您要的家法……」
大太太緩緩轉頭看了眼嵐媽手裡的皮鞭,一邊噙著陰測測的冷笑,一邊伸手去拿皮鞭。
「大姐,大姐求求你饒了我,大姐……」郝妮眼看大太太伸手去拿皮鞭,頓時嚇得面無人色,狼狽可憐地哭喊起來。
大太太微微垂著眼瞼看著手裡的鞭子,像是珍愛著一件寶貝一般輕輕撫著,臉上的冷笑一點一點地變得更加深刻。郝妮見她那種漫不經心的樣子更是害怕得直發抖,哭得涕淚縱橫。
「我錯了,我知道錯了,大姐你大人大量求求你饒了我吧,我願意給你端茶遞水做牛做馬,求求你原諒我吧……」
啪!
「啊……」
大太太毫無預兆地抬手狠狠一揮,凌厲的鞭子就毫不留情地抽在郝妮的身上,抽得郝妮頓時凄厲地尖叫一聲,趴在地上痛得捲縮成一團。
「媽咪!」岺紫迪驚叫,立刻想要撲上來護著郝妮。
「九兒別去。」錢濬臉色凝重,緊緊摟著她,不讓她去。
「饒了你?我受了十年的罪,變成今天這副摸樣全是拜你所賜,你居然有臉求我饒了你?」大太太怒瞪著郝妮,咬牙切齒地吐字,同時再次揮動手中的鞭子。
啪!啪!啪!
一連三下,每一下都狠厲無比,無情地抽打在郝妮的身上,打得郝妮在地板上不停地翻滾,哇哇大叫。
「啊啊……啊……救命啊,救命啊……」
郝妮的手臂,身上,甚至還有臉上,到處都是火辣辣的劇痛,鞭子所到之處儘是皮開肉綻,艷紅的血絲立刻滲出皮膚之外,那種鑽心的疼痛簡直讓人痛不欲生,致使她哭喊得聲嘶力竭。
「媽咪!」眼看郝妮受罰,岺紫迪受不了了,尖叫著猛地狠狠推開錢濬,奮不顧身地朝著在地板上翻滾的郝妮撲過去,用自己的身體保護媽咪。
「九兒小心——」
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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