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發泄
"你會後悔今天的舉動的。"張大磊將匕首從趙信佳的脖子上抽離,然後跳出車外,迅速竄入人群中,消失不見。
眼見張大磊離開,張青山再也忍不住,將手中的匕首扔在一旁,將頭套摘掉,然後緊緊的將趙信佳擁入懷中。
"對不起,對不起。。。。。。"張青山喃喃自語道,他也分不清自己是在為什麽道歉,或許是為了上次發生的事情,又或許是為了這次讓趙信佳陷入險境中。
"我不認識你。"趙信佳用無比冰冷的聲音說道,然後想要用力將賴在自己懷裏的張青山推開。
可是張青山隻是緊緊抱住她,絲毫不給她這個機會。
他緊緊抱著趙信佳,這一次,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再一次失去她了。
直到匕首架在她脖子上的那一刻,張青山才意識到趙信佳對他而言究竟有多麽的重要。
趙信佳努力想要掙脫,可又如何是張青山的對手。
"你放開,我打個電話!"趙信佳無奈道。
"那你打吧。"張青山很是無賴的抱在趙信佳的腰上,頭靠在她的肩上,絲毫沒有要走開的意思。
趙信佳很是無語的看了他一眼,掏出手機波瀾不驚的給馮振宇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自己已經平安,然後說了幾句便掛掉了電話。
"演習取消了。"趙信佳掛掉電話淡淡道。
她用無比冰冷的眼神看著張青山,即使她極力,可內心的澎湃隻有她自己清楚,看著靠在自己肩上那張熟悉的臉,趙信佳的眼眶不由濕潤了。
那天之後,她決心不再見張青山與林可心兩人。
她不斷的告訴自己,這是自己的決定,是自己將張青山送給了林可心,自己就必須去忍受這個結果,可是所要承受的痛苦遠遠超出了她之前的想象,多少個夜裏,她輾轉反側,她不斷的質問自己,當初為什麽要做出那個決定。
愛情本就是自私的,她為什麽要將張青山讓給林可心,可是她已經做了,就絕對不能再次介入兩人的感情之中,否則將會再一次傷害到林可心的感情。
在這樣的矛盾中,她有無數次,想要主動聯係張青山,她已經數不清自己崩潰了多少次,可每次又在崩潰的邊緣將自己拉了回來,忍住了聯係他的衝動。
而現在,看到他在自己的懷裏,一切的一切是那般的不真實,就像是在夢中一般。
可是趙信佳知道,這是真實的,至少自己內心的酸楚是那般的真實。
"你起來吧,我又不可能跑。"趙信佳眼中含淚故作堅強的說道。
張青山抬頭,無比心疼的看著趙信佳,他緩緩伸出手,想要擦掉趙信佳眼角的淚水,趙信佳立刻賭氣的扭過頭,然後自己擦掉了眼角的淚水。
"我想喝酒。"趙信佳看著張青山冷冷道。
張青山愕然,趙信佳以前可很少喝酒的,她曾經說過,酒精會讓她喪失思考的能力,而她是一個喜歡時刻保持清晰的人。
而現在,她竟然主動要喝酒,或許她隻是單純的想要發泄心中的委屈吧。
張青山看了她一眼,然後啟動車子向著遠處走去。
"你這是去哪?"趙信佳一眼就看出了張青山想要把她帶回他和林可心之前住的小區。
"要喝酒就回家喝,你要喝多少我陪你。"張青山淡淡道。
"家?那地方還是家嗎?"趙信佳冷笑一聲。
那裏本來是她和林可心帶人精心布置的家,可現在,她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回到那個令自己傷心的地方了。
張青山依舊朝著小區的方向開著車,似乎沒有聽到趙信佳的聲音。
"你要陪我喝是嗎?好,去景苑小區!"趙信佳突然說道。
張青山疑惑,但還是開了車裏的導航,向著趙信佳所說的小區走去,這裏距離張青山和林可心所在的小區並不遠,二十分鍾後,猛士已經停在了小區下麵。
"跟我上去吧。"趙信佳淡淡道,張青山緊跟其後。
這是一處住宅區,高聳的三棟亮灰色大樓佇立在巨大的花園內,趙信佳拿出門禁卡,打開其中一座樓,然後按了電梯。
張青山一臉詫異的看著趙信佳,這是哪裏啊,他還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
這時,電梯下來了,趙信佳走進來淡淡道:"上來吧。"
張青山隻好跟著進去,電梯停在了九樓,趙信佳走出去,拐過牆角,掏出鑰匙打開了前麵的門,然後進了房間。
張青山跟進去,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這是一個很大的套房,裏麵的家具應有盡有,不論是采光還是環境,都是上上之選,尤其是那巨大的客廳,幹淨明亮。
"這是我去年買的房子,可心不知道。"趙信佳淡淡道。
張青山啞然,身為趙家子弟,買這樣一套房子根本算不得什麽。
趙信佳脫了高跟鞋,去廚房拿出來兩瓶白酒,放在客廳的茶幾上,看著張青山淡淡道:"我和一杯,你喝三杯。"
"沒問題。"張青山點頭。
他心裏清楚,趙信佳既然領自己單獨過來,那明白她的內心對自己沒有任何戒備,或許,她已經原諒自己了,否則把自己擋在門外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趙信佳找來四支酒杯,打開酒蓋,立刻倒滿了四杯酒。
她冷冷看了一眼張青山,然後端起一杯白酒一飲而盡。
咳咳!
劇烈的辛辣感覺讓她忍不住咳嗽出來,張青山擔心的看著她,趕忙站起身來。
看到張青山的舉動,趙信佳止住了他的進一步動作,然後冷冷道:"該你了!"
嗆鼻的酒精讓她這個幾乎不怎麽喝酒的人眼眶出現了淚水,她已經分不清這是委屈還是這酒太辣了,一定是酒太辣的原因。
張青山看了一眼趙信佳,眼中盡是心疼,但他知道,或許也隻有這麽做能讓她心裏舒服一點了。
他連續端起三杯酒,一飲而盡,麵不改色。
"好,繼續!"趙信佳說道。
她正準備倒酒,卻被張青山攔住,然後張青山拿起酒瓶,給兩人把酒倒上。
趙信佳看了他一眼,再次端起來幹了!
她畢竟沒怎麽喝過酒,僅僅兩杯酒下去,臉就開始紅的嚇人。
張青山繼續喝了三杯。
"繼續!"趙信佳冷冷道。
"繼續!"
"。。。。。。"
兩人沒有說話,如同賭氣一般拚命的喝著酒。
很快,一瓶酒見底,張青山依舊麵不改色,趙信佳的臉上盡是潮紅,她站起來想要去拿另一瓶救酒,但突然襲來的酒勁險些讓她倒在一旁的沙發上。
張青山趕忙扶住她,趙信佳憤怒的看著張青山道:"別碰我!"
說著,她想要去拿另一瓶酒,可張青山已經率先一步將酒瓶拿在了自己手中,然後擰開蓋子,一口氣將裏麵所有的白酒幹了。
"你幹什麽?"趙信佳原本冰冷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焦急的神色。
"你不能再喝了!"張青山立刻說道,他看的出來,趙信佳已經差不多醉了,對於一個幾乎不怎麽喝酒的人來說,喝這麽多太難了,醉了之後的感覺更是難受。
"你讓開,我沒醉!"趙信佳憤怒的踢了張青山一腳,然後掙脫張青山的束縛去拿新酒。
就在她提著兩瓶酒再次走過來的時候,張青山瞬間從她的手中將兩瓶酒全部搶了過來,然後打開蓋子,一口氣灌了下去。
喝完之後,他又準備去打開另外一瓶,趙信佳一看頓時急了,按住了他的手。
"你瘋了嗎?這是白酒!"她焦急的看著張青山,他喝了這麽多不會有事吧?
"你拿多少我喝多少,隻要你心裏能好受些。"張青山看著眼前的趙信佳無比認真的說道。
與林可心不同,林可心如果受到傷害,她會想方設法的贏回來,趙信佳不一樣,她隻會自己一個人默默承受。
她不說,張青山反而更能感受到趙信佳內心的痛苦,這種無言的痛苦,更令人心碎。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趙信佳氣憤的看著張青山。
張青山將手裏的酒瓶放下,突然將趙信佳抱住,很是溫柔的問道:"因為我愛你。"
趙信佳原本憤怒的樣子僵在臉上,聽到那三個字,她再也無法控製內心的委屈,淚水奪眶而出。
"張青山,你混蛋!"趙信佳無力從張青山懷中滑落,坐在他的鞋上,像個無助的小姑娘一樣哭了出來。
即使她平時再怎麽樣堅強,但她終究是一個心靈需要慰藉的女人,此刻她再也不想掩飾自己的內心了。
張青山看到這一幕,歎息一聲,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希望她能好受一些。
"信佳,我愛你,這一點,從未變過。"張青山蹲下身來,從後麵抱住趙信佳,將她的頭放在自己的胳膊上,輕聲說道。
趙信佳轉過頭,一臉委屈的看著張青山問道:"那你和可心呢?"
看到她委屈的樣子,張青山心中一痛,在他的印象中,趙信佳是那般的堅強,知性,從未見她哭過,可是此刻,他明白,自己確確實實傷到了她的心。
他看著趙信佳完美的麵容,想要說謊,可是他清楚,說謊並不能解決問題。
隻好開口道:"我也同樣愛可心。"
說完,他羞愧的低下了頭。
腳踏兩隻船,恐怕趙信佳最看不起的就是這樣的男人吧。
"那我問你,你打算怎麽處理?"趙信佳早已猜到了這個結果,她能怪得了誰呢,是自己親手將張青山推過去的,可那之後才發現,張青山在他心中的重要性,可她又怎麽可能去和林可心搶張青山。
"我不知道。"張青山搖了搖頭。
"我隻知道,我不能再失去你了。"張青山緊緊抱住趙信佳。
感受到這熟悉的擁抱所帶來的溫暖與安全,趙信佳一瞬間,仿佛回到了去年冬天。
她突然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麽要將張青山讓給可心。
她擦了擦眼淚,轉過身,溫柔的看著張青山,笑著說道:"回去吧,可心需要你。"
"那你呢?"張青山不解的看著趙信佳。
"這次之後,我們就不要再見麵了,你要是還敢來找我,我就殺了你!"趙信佳冷冷的說道。
那雙毫無感情的眼神看的張青山心中一痛,她想要殺死的似乎並不僅僅是自己,還有她自己的內心。
"不行,我不答應!"張青山立刻反駁道,從小孤兒長大的他,最擅長的就是耍無賴,雖然知道這麽做很無恥,但他也隻有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