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秋獵相邀
第411章 秋獵相邀
眾人：……
朝廷不讓建，他就自己私人名義建好了捐給朝廷，還真是第一次見過這麼操作的。
圖啥呀？
這話有人站出來問了，李家柒就給他解答。
「這位大人問的好，問到了關鍵。
的確我上摺子建港口，朝廷不讓我建。
不讓我建就是不給我批銀子批文書。
但我朝素有舊例子，商人可自己出錢建港口，渡口，建好之後只需給朝廷交稅即可！
這條吏律我沒有說錯吧？」
他這樣問，眾人都不說話了，大周確實有這樣的吏律。
「那好，這位大人問我圖什麼？
我當官，自然是圖的百姓安居樂業，圖的為大周強盛添磚加瓦。
我身為駙馬，自然是圖皇上一笑，便是我這駙馬的孝心。
哪有那麼多營營苟苟，再看港口建成，乃是利國利民的好事。
朝廷有了額外的稅收，商人有了地方交易也會交稅，長此以往，便是港口的稅收也很是可觀。
我圖什麼了，就圖百姓有多條路，多碗飯，皇上臉上多一絲笑，我這麼做就值得！」
吹唄！大義之言誰不會說？這些人光說他們做嗎？自己是做了說出來心懷坦蕩，吹起牛來有底氣。
還有另外三宗罪呢，簡直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再來說剿匪這件事！
這位大人難道認為匪不該剿嗎？」
那位老大人氣的怒瞪李家柒
「剿自然是該剿，可剿匪之事應上報朝廷，由朝廷派軍隊去剿匪，而不是你一個地方官擅自剿匪。」
李家柒嘖嘖兩聲，看著這位大人道：
「這位大人可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那些海匪拐賣兒童在先，屠村在後。
我下面有村子被海匪給屠了，難道我這做縣令的不應該挺身而出帶人剿匪嗎？
還是說等到海匪再次屠村之時，我再寫摺子上報朝廷，由朝廷派軍來剿，什麼黃花菜都涼了好嗎？
難道那些百姓的命不是命嗎？這些百姓該死嗎？
到那時海匪早就屠完村子回去了，京城這邊，你們還在朝廷上爭論，該不該出兵剿匪？」
不能再說了，真是越說越來氣，再說就要把皇上扯進來那就不好了。
「再說了，我剿匪用的是我自己的人，之後，我的戰利品難道沒有送到京來給皇上？
還是說我沒有把戰利品送給大人，大人就覺得心裡不舒服了？」
那位方大人氣的夠嗆。
「李大人你不要狡辯，我們說的是你沒有按照章程來辦事，你別扯什麼戰利品不戰利品的。」
李家柒冷笑一聲
「難道大人沒有聽說過，事急從權這句話嗎？
聖人都說事急從權，怎麼到了大人這裡，聖人之言便是不對的了嗎？
那大人還讀什麼聖賢書？
再說皇上給我公主駙府護衛，便是來保護我的。
在我生命無憂之時，我能眼見著海匪屠村，而不讓我的護衛去救，那我成什麼了，屆時大人怕又是要彈劾我吧！
再說說這組建商隊的事，不組建商隊，我如何將海邊那些東西賣出來，不賣出來，海邊的漁民如何賺錢？
你們又如何知道那海帶好吃易存放？關鍵時候還能用來救災！
再說了，我組建商隊，我沒交稅嗎？
各位可以去查查我有沒有交稅，我交的稅，只會比你們更多，不會比你們少！
說句你們不愛聽的，我連土地我都給皇上交稅了，我像你們嗎？
當然那是我個人孝敬皇上的，我對皇上的孝心！」
李家柒一個沒把持住，竟然把這事給說出來了。
趕緊開口換下一個問題，養殖珍珠的事。
「再說說養殖珍珠吧，這養殖珍珠的方子，是我查閱古籍研究出來的，我為什麼不能賣呢？
就好比方大人家裡有意一祖傳方子，那照大人這麼說，那方子也應該給朝廷才對。
各位大人家裡但凡有方子的，是不是也應該歸朝廷所有？」
真沒聽過這麼不講理的事，李家柒都要被他氣笑了都。
「你那養殖珍珠的方子，於其他別的方子不同！
怎麼不同了還不都是方子，還不都是人研究出來的，我若敝帚自珍藏起用來傳家，你們又有誰能知道呢？
各位大人，你們眼光放長遠一點，不要總盯著我那一畝三分地！
這位大人還有什麼要彈劾我的一起說了，我好給你們一一解惑！
還是那句話，我一心為皇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我一心為百姓，雖千萬人吾往矣！
眾位大人不懂我不要緊，只要皇上懂我，百姓懂我就行！
說吧，還有什麼想要彈劾的，正好我在這裡還能自辨，別這會兒不說，等我走了再彈劾，那我可瞧不起你們。」
眾人：……
個別人：……李大人什麼都好，就是長了張嘴。
太僕寺卿方大人，暗道一聲晦氣，今天出門沒看黃曆，彈劾人竟然遇上了人家自辯，還將他給辯的無話可說。
原本擅自建港口這件事可以拿出來定他的罪，卻不想他竟然給換了個套路。
大周確實有前例，可以個人建造碼頭，只要上稅就行，卻不想他鑽的是這個空子。
一時間大殿之上竟無人說話。
忽有一人站出來問李家柒
「李大人這般能言善辯，不如李大人給我等解惑一番，古人那句立嫡立長是什麼意思？
李家柒仔細打量這人，看看他身上的朝服，想知道這人是幹什麼的，莫不是專業挖坑的？挖的一手好坑。
「這位大人不知如何稱呼？」
「老夫掌管戶部，乃是戶部尚書。」
李家柒一臉驚訝的，打量面前這老者一番。
「那人竟然是互補尚書，難得難得！
大人問我立嫡立長，可大人卻自己都說了答案，為何還要問我？」
「符合時說了答案？」
「大人剛才難道不是說立嫡立長嗎？
既然是立嫡立長，嫡在先，長在後，那大人又問我是何意？
倘若大人心中沒有想要，先立嫡，再立長，那便是應該問我立長立嫡如何解釋。
然而大人剛才卻說的是，嫡在前長在後，那就代表大人是這個意思，那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我聽大人的！」
戶部尚書許大人，沒讓他給氣的一口老血差點噴他臉上。
本來想給他挖個坑，以為他不懂這些。
沒想到這小子到會編排他的字面意思。
那邊四皇子竟然還來一句。
「沒想到許大人這麼看好我，日後還要許大人多多指教啊！」
許大人：……你想多了。
大皇子和二皇子嘴角同時抽了抽，感覺這位四皇弟和他那妹夫倒是絕配，一樣的不要臉。
這大殿之上，同時抽嘴角的還有一人。
周衍倒是不這麼覺得，只是單純的心情愉悅。
皇帝的心情也同樣不錯，看著這些老臣一個個被懟，心中莫名暗爽。
只是目光放在李家柒身上之時，暗自搖頭，鋒芒太露，到底還是年輕小子不夠圓滑。
就是那圓滑世故的，哪裡會這般一一懟回去，這一下怕是要得罪不少人。
皇帝看差不多了輕咳一聲。
「好了，既然李愛卿已經自辯過了，那這便算了，此番調李愛卿回京，主要是因為皇后的四十生辰要到了，唯你這麼一個女婿，便將你調回京城。」
李家柒，就，挺無語的。
還以為是什麼事情把自己召回，原來是因為皇后要過生日了，這，行吧！
天下都是你們夫妻的，你們夫妻說的算。
「原來是皇後娘娘生辰，那臣這個做女婿的，自然要為娘娘準備一份生辰賀禮。」
「好好！」
皇帝說完看一眼身旁的蕭公公，蕭公公立刻尖著嗓子喊
「退朝~！」
這就退朝了，這一朝會啥也沒幹，難怪建港口的摺子能三年都發不下來。
就這些人的磨嘰程度，他算是領教了，正事不幹專抓人小辮子，有意思嗎？
合著他這次上朝什麼也沒幹，就是來自辯了。
退朝後他正想著天色還早，回去再補一覺，身後的四皇子就追上來和她並肩問
「你打算給我母後送什麼壽禮？」
這個李家柒還真沒有提前準備，畢竟他之前連皇後娘娘壽誕這件事都不知道。
「不知道，容臣回去想想。」
四皇子伸胳膊拐了她一下
「說來我真的是很期待你送什麼壽禮，這會兒還有時間不如咱們去百寶閣看看，要不去你家的海味閣看看也行。」
有冤大頭沒有不宰的道理，李家柒轉頭看他
「你要買海貨？」
四皇子周青豪氣一拍胸脯道：
「買！如今我可是有錢人。」
「那就去包場吧！」
周青一抬下巴
「包場沒問題，但不能包你家海貨鋪子的場，得包你家海飾品的場，我對那些將匠人的手藝可是佩服的很！」
他這話倒是讓李家柒一笑，的確，就連她都對這古代的匠人刮目相看，那是真正靠手藝吃飯的。
她只是提點一句，他們就能想到做出各種飾品。
貝殼組成的帆船，貝母做的項鏈等，甚至還有用貝母拼做的觀音像。
總之每一樣都巧奪天工，很有古代特有的那種，濃厚，古樸的韻味。
「你倒是有眼光。」
二人沒走幾步，身後的蘇濤便走到李家柒身旁
「李兄近來可好？這次回來能多待一段時間？」
李家柒對他點頭一笑。
「誰知道呢，說不好哪天就被派下去了。
蘇兄近來可好？」
「尚可，真讓你說對了御史這活兒還真適合我，只是有些時候不說也罷！
你何時有時間咱們聚聚？」
「只要朝廷不給我安排活，我有的是時間，隨時都行！」
「你跟他聚完了是不是也應該跟我聚一下？怎麼說，我都是你大舅子。」
他的話說完身後便傳來一聲笑。
「四弟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你頂多能是四舅子，上面還有我這大舅子和二舅子呢！」
三皇子也道：
「還有我呢！」
四皇子一笑
「是是是，還是你們呢，這不是我跟他更親一些嗎？
你們一邊去，等母後生辰再聚也不遲，我可得跟我家妹夫先聚聚。」
一旁的大皇子搖著摺扇道：
「說來母後生辰還有一個月呢！
不如我們先聚一聚，如今正好剛入秋，咱們來場秋獵如何？」
「秋獵？」
四皇子重複著這兩個字，看向李家柒面帶不贊同搖頭，綠道皇子他們道：
「就列就算了，弄個文人的詩會還差不多，畢竟咱們這位妹夫，可是探花出身又不是武舉出身。」
大皇子手中摺扇一合，但笑看著李家柒道：
「可我聽說李大人的功夫也是不俗，正好李大人不是沒有想好給皇後娘娘的禮物，不如獵只雪狐送給皇後娘娘，豈不更顯得你誠心！」
李家柒不知這幾位皇子打的什麼主意，但是秋獵可不是這個時候。
正經的秋獵，是秋季過後豐收之時，這個時候哪裡來的雪狐？
但看四皇子一直給自己使眼色，李家柒便也順勢搖頭
「還是算了，皇後娘娘壽宴前後不易殺生，我救不造孽了！」
「哈哈哈，造孽？李大人，你這詞用的就不恰當了，畜生就是畜生，生來就是低人一等，就是給我們吃的！」
二指皇子說完，大皇子也贊同的道：
「二皇帝說的沒錯，不過，不聽話的就叫做畜生，聽話的就不是畜生，而是寵物了！
李大人心善，不如給皇後娘娘一隻雪貂養著，能被皇后養著，那也是那畜生的福氣。
有時候就連人都沒有這樣的福氣呢，是吧？四弟！」
李家柒挺詫異的，難道皇儲之爭已經激烈到這個地步了。
不過從哪方面來講，他跟四皇子的確更應該親近一些。
不等四皇子說話，李家柒便道：
「大皇子和二皇子說的都是有些道理，不知你們的秋獵是幾時，到時我可要去開開眼界。」
四皇子蹙眉，不贊同的看著她道：
「你才從地方上回來還是多休息，」
蘇濤站在一旁，隱隱覺得有些不妥。
李家柒可不擔心只道：
「無妨，既然大皇子和二皇子誠心相邀，我不去豈不是不給兩位舅兄臉面，二位皇子定好時間給我送帖子就成，這是我必然到！」
大皇子哈哈一笑拍手
「痛快！這才像我們的皇妹夫，有點半個咱們皇家人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