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鑰匙和大門
既然決定了要出發，幹就幹。一行人租了一輛馬車，朝著遺跡前進。是馬車，實際上不過就是一匹瘦馬拖著輛拖車而已，這種比帶有車廂的那種馬車要便宜上好多。
這個甜甜圈鎮出現的古代遺跡，屬於那種不大不的中型遺跡。一般來，沒人對這種規模的遺跡有什麽興趣——開發成本既沒有型遺跡那樣低廉——多半隻需要一支或者兩支冒險者隊就能把遺跡翻上個底朝；可能獲得的收益也不像那些往往是由一個國王下令而修建的大型遺跡那樣豐厚。
遺跡探索對冒險者來也算是家常便飯，這支隊伍也不是第一次去什麽奇怪的古代遺跡了。
所謂的古代遺跡，在艾諾迪亞大陸上，算不上是什麽稀有的東西，當然也不會多到遍地都是。
畢竟這好幾個紀元都過去了，前人們留下點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也很正常。
通常來，遺跡裏麵的東西一般都隻有學術價值。畢竟過去了好幾個紀元，哪怕前人留下來了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多半也都損壞的不能用了。
當然偶爾也會有些例外的情況，比如什麽神器亞神器重現之類的東西，不過因為這些不可重複的事件出現的概率實在太過感人；所以大家都當沒這回事。
佛羅斯帝給幾個人的委托就是繪製這個遺跡的地圖，是為後續的開發做準備——知道這個人想要跑去開發一個古代遺跡是想要幹嘛。
“不定是旅遊景點。”薩米爾嘴裏叼著根草，躺在馬車上，漫不經心地。“我聽最近的有錢闊佬就喜歡搞這種玩意。”
“為什麽會有人想要參觀一堆破爛石頭？”一旁的林肯反駁。“更不要是到處都是陷阱的破爛石頭。”
薩米爾呸地一聲把嘴裏的草吐了出來：“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有錢闊佬。”
“我本來指望一個精靈能夠更了解這些事情呢。”林肯嘲笑道。
“首先，是半精靈。”薩米爾翻身坐了起來，搖了搖手指。“其次，我也從來沒跟精靈混在一起過，那群和你們法師一樣自命不凡的娘炮討厭我們這種混血兒。”
林肯嗤笑一聲。
“竟然有人討厭你，還真是讓我意外啊。”
至於薩米爾的另外半句，則被他完完全全的忽略掉了。
兩個人一言不合，又互相噴了起來。
“你們兩個都消停一會吧。”安琪兒不耐煩的。
兩個人馬上就閉嘴了。
“薩米爾，匯報一下搞到的情報。”安琪爾。
“好的，長官。”薩米爾裝模作樣地行了個皇冠禮（注）回答。“目前來看，這個地下遺跡是在大約兩個月前被發現的，剛剛被打開的時候籠罩著強大的魔法結界。在大約兩周前，這個結界突然就消失了，現在去探查的人還挺多的。”
“消失了？”安琪爾皺起眉頭，習慣性的看向了隊裏唯一的法師。“這種結界會突然消失嗎？”
這家夥博學的令人匪夷所思，根本不像是個傭兵出身的雜牌法師——用林肯自己的話，就是在吃多了虧之後他才發現，原來知識真的就是力量；於是惡補了好多以生澀和出了名的生澀而聞名的著作（這些書哪怕是出現在了哪位大法師的法師塔裏也大多都隻是架子上拿來充數的擺設）並且受益匪淺。
安琪兒也懷疑過他的來曆，奈何這家夥吞吞吐吐，一直不肯什麽實話——十次八次之後安琪兒也懶得問了。反正這家夥沒什麽壞心也沒啥危險，而且的確很有用。
林肯思考了一下回答：“通常來，這種結界都會設置永久或者半永久的能量源，除非受到外力的影響，否則很難失效，像這種沒有原因的消失就更奇怪了。”
“外力作用···”安琪爾沉吟了一下，問道。“薩米爾，有這方麵的消息嗎？”
薩米爾聳聳肩，表示不清楚。
“那政府方麵怎麽？”安琪爾追問道。
“老樣子。”薩米爾回答。“發發文件，弄個什麽限製令，沒太大約束力——至少這個遺跡確實出了什麽重要東西之前沒有。”
安琪兒點了點頭，又看向了帕特。“帕特，險境預知的結果如何？”
險境預知是一種脫胎自大預言術的非常實用的神術，效果就是能預知未來一段時間內的旅程是凶，吉還是平——當然，預言隻能得出未來的一個模糊的大概，而且存在成功率的問題。不過就是這樣，對於絕大多數的冒險者隊來也已經足夠了。
畢竟施展險境預知隻需要隊裏有一個比較虔誠的牧師就可以，而不用施展大預言術那些變態的限製。
“額，沒有問題。”帕特猶猶豫豫地。“我是，至少我覺得沒什麽問題。”
“好。”安琪兒點了點頭，抬起頭看著他們要去的方向，遠處的空陰雲密布著。
“古代遺跡嗎···”
————
甜甜圈鎮的這個遺跡，是一個非常典型的地下遺跡。
在結界消失之後短短兩周的時間裏，遺跡外圍幾乎就已經被來來往往的冒險者們掃清了，入口處的位置甚至還弄出了一個型的集市，不少商人在這裏擺著地攤，販賣探索遺跡需要的質量優異的繩子啊不滅的火把啊啥的。
不過也就是坑一下新手了，比較熟練的冒險者一般都選擇在城裏正規的商店買靠譜的道具，而不是貪圖便宜在遺跡門口買。
還有一些人賣著遺跡裏發現的古董——至少他們自己是這麽聲稱的，至於到底是真的古董還是隨便買了個碗重新刷一遍讓它顯得比較舊就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安琪兒隊到的時候，遺跡已經是這樣一個情況了。很明顯，他們失了先機。（到這林肯狠狠地瞪了薩米爾一眼）安琪兒沉吟片刻，決定直奔遺跡最深處。
通常來，地下遺跡如果有什麽重要的道具，肯定會在最底下的位置。
而且偌大的遺跡，恐怕除了最裏麵，也不剩下什麽地方是其他冒險者們沒到過的了。
好消息是通向遺跡深處的地圖已經有好幾個版本了，他們隻需要大概去看看就行，壞消息則是這個遺跡似乎不是那種隻有一條路到底的類型，從已有的地圖來看這裏頭密密麻麻的分布著無數岔路，幾乎是一個地下迷宮了。
這給幾人的地圖繪製帶來了不的麻煩。
更不要藏在遺跡裏的亂七八糟的怪物了。
知道這遺跡在兩個月之前才被發現，直到十五之前都一直籠罩著強力的魔法結界，為什麽裏頭還會有怪物存在。
更別提還有什麽魔法陷阱之類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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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旅遊景點？”
在薩米爾試圖拆第七個陷阱時差點沒被弩箭射穿之後，林肯又一次發出了嘲諷。
“至少我提出了一個假設。”薩米爾翻了個白眼。
“我···薩米爾，這條路沒問題吧？”帕特謹慎地提出了問題。“從剛剛開始就一直遇到陷阱啊。”
“有什麽區別嗎？”薩米爾皺起了眉頭。“我們要繪製地圖的話總得把整個遺跡走一遍吧？”
“我怎麽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帕特打了個寒戰。“我看我們就回去吧，等其他人探測過了這裏，我們再從他們手裏買地圖不好嗎？”
“不可能。”安琪兒果斷的否決了這個提議。“我們和佛羅斯帝先生的協約就是，他隻會對那些‘唯一’的標注付錢。”
這時候，薩米爾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的圓球丟給了帕特，帕特連忙手忙腳亂地接住。
“唔…拿著吧。”
“這是什麽？”帕特習慣性的看向了隊裏唯一的法師。
“一個玻璃球。”林肯譏笑著。“我是，這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玻璃球。如果——我是在假設，如果你認為它有哪怕一點點的用的話，也隻是你的心理作用而已。”
帕特轉頭看向薩米爾。
薩米爾鄭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我的幸運寶石在，你絕對會安全的。”
帕特想了想，決定把這麽個玩意還回去。雖然他不怎麽信任這個陰翳男，不過這家夥的確不會坑人——至少比眼前這個到處放嘴炮的家夥靠譜多了。
薩米爾堅決不要，用手又把它擋了回去。帕特想了想這東西多半也沒什麽危害，於是收了下來。
砰！
走了兩步，帕特突然一腳踩空，一下子掉了下來。
林肯看著薩米爾。“這就是你所的那個‘拿著就絕對不會遇到任何危險的幸運寶石’的效果？”
薩米爾麵不改色。“至少讓他死的很快，沒有痛苦不是嗎？”
安琪兒聽的扶額，暗自考慮要不找個機會把隊友換一下算了。
“帕特！沒事吧！”
地板下傳來帕特的聲音。“我沒事！不過你們有空在上麵扯皮，難道就不能放根繩子拉我上去嗎？”
“哦哦哦…”薩米爾聽的有點尷尬，趕緊去找繩子。
“算了，這有些東西——呃，我不太好描述。你們還是自己下來看看吧。”帕特。
剛剛帕特掉下去的地方，地麵竟然還是完好如初的樣子。
看起來這地方本來就有個缺口，但是被幻術給掩蓋住了。
至於為什麽地板上會有個缺口以及為什麽會有人在地板上的口子上放個幻術這回事安琪兒他們就不太清楚了。
幾個人對視一眼，林肯抬起手給三個人套上了個護盾；安琪兒率先跳了下去，然後林肯跟了下去。
“聽起來我的幸運寶石好像發揮作用了。不過該不是發現了屍體吧。”
最後薩米爾歎了口氣，也跳了下去。
————
還真是屍體。
這是一條長長的通道。
有四五具七零八落，非常慘的屍體就躺在他們剛掉下來的地方。（薩米爾甚至還踩到了其中的一具）
其中一具離其他的屍體們稍微遠一點，右臂直直的向前伸出去，左臂彎曲，蜷縮在懷裏。
看起來他在還活著的時候是想要逃跑，不幸的是，被人從後麵砍成了兩截。
“哇哦。這真是夠別致的。人間慘劇，令人心痛啊。”薩米爾嘖嘖嘴，打算上手去摸屍體，被帕特一把拉住。
“在沒有確定他們死因不是受了什麽奇怪的詛咒之前，最好別動他們。”
安琪兒抽出了長劍，把死者挑翻了過來，這下子幾個人都看到他懷裏的東西了。
赫然是一個形狀奇怪的金屬物件。
它有著一枚精致的把手，延伸出了幾個優雅的鋸齒，上頭鑲嵌著幾顆精細的寶石，看起來就像是一把巨大的···
“鑰匙？什麽東西的鑰匙？”安琪兒皺眉。
“從他們屍體的方向來看，應該是一起往這個通道走的時候突然決定弄死對方的。”帕特。“除了見財起意以外，也不排除鑰匙上附帶有詛咒，詛咒突然爆發，然後他們就全瘋了的可能。”
“哈？又是詛咒？”薩米爾對此表示震驚。
多年來形成的默契讓幾個人不需要多什麽別的也能形成有效的配合；除此之外安琪兒，帕特和林肯都默契的無視掉了這個不學無術的家夥的白癡問題。
林肯抬起右手，短暫的吟唱後，安琪兒的半身甲上頓時塗上了一層金黃色，甚至在沒有甲胄包裹的下身，衣服上也染上了淡淡的金色；接著是第二個法術，這次安琪兒裸露出來的皮膚都嚴實的覆蓋上了一層灰白色；然後是第三個法術，這次施加的目標是安琪兒手上的長劍，長劍的劍鋒上出現了閃爍的藍光。
神聖守護，護體石膚和無效之刃，三個極其好用的魔法在一刻鍾以內就同時加在了安琪兒身上，把她弄的五光十色的同時也防住了絕大多數魔法和詛咒的潛在威脅。
帕特則是閉上了眼睛，按照左上右的順序，在胸前畫出了一個倒放的等腰三角形三邊的三個頂點，接著以相反的順序，勾勒出了一個正放的等腰三角形三邊的三個頂點，兩個三角形頂角互相重疊；最後是一個沙漏的形狀；帕特誠心誠意的禱告道。
“讚美太陽！”
與此同時，一道神聖的光芒從而降，落在了屍體上——自然也把鑰匙囊括在了其中。
瞬間，更為耀眼的光芒經過無數次的折射，充滿了整條通道。
幾個人不得不閉上了眼睛，直到光線散去，薩米爾首先睜開眼睛看向鑰匙。
——那上麵沒有任何的變化，無論是升騰的黑霧還是析出的晶體，這些通通都沒有出現。
安琪兒看了看帕特，帕特比了一個放心的手勢。
安琪兒走過去，撿起了鑰匙，意外的發現了這個東西摸上去一點都沒有想象中的光滑，粗礪的很——可是這樣的話，它又是怎麽做到像剛剛那樣猛烈的反光的呢？
既然帕特沒有問題，那麽安琪兒也就沒再糾結，沉吟片刻道。“那麽我們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就此原路返回，把這個交給佛羅斯帝先生，讓他去處理，第二…”
“我選二吧。”
“當然是第二個。”
“我們還是交給佛羅斯帝先生吧。”
“…”
兩個人一齊轉過頭來盯著這個發出不和諧聲音的家夥。
“不好意思？你認真的？”
帕特直視著兩人的眼睛，毫不畏懼的。“就是你們想的那個意思。”
“看來我們難得誌合道同一次啊。”薩米爾抄著手笑著看向林肯。林肯皺了皺眉，雖然不想和薩米爾同流合汙，不過此時也不太滿意帕特的選擇。
“把這個交上去？這可是我們發現的。”
“不然呢？就靠我們四個人吃得下嗎？”
“要我之前因為太心謹慎，我們已經錯過了好多次機會了，這次可不能再錯過了。實在不行，等遇到了解決不掉的麻煩，我們再撤回來嘛——再那個什麽佛羅斯帝先生真正的目標就是這把鑰匙也不一定。如果他拿到了東西把我們全殺了滅口這麽辦？”
帕特冷冷的。“你怎麽確保我們能活著撤出來，而不是被瞬間全團秒殺？”
薩米爾歡快的打了個響指。
“當然是靠我的幸運寶石啊…”
林肯聞言冷笑道。“作為這裏唯一一個懂魔法的人。我不記得我過那顆‘幸運寶石’上有什麽魔力流動。那隻是個玻璃球，別騙自己薩米爾。”
“也許是那上麵的魔法太過高深你這個蹩腳的法師看不出來呢？”
“夠了！”安琪兒大喊一聲。作為隊長，決策權自然還是握在她手上的。
三個人都不做聲了。
安琪爾沉吟了起來。
固然如果這次機會再沒有把握住，以後再想翻身可就難了。
但是這個鑰匙看起來似乎不是單單靠他們隊就能夠搞定的，如果想要保險起見的話，確實是將鑰匙交給佛羅斯帝明情況比較好。
隻是，薩米爾的也有道理，那位大人物顯然不是這支冒險隊能夠抗衡的…況且不入虎穴…
“等下！”帕特舉手。
安琪兒示意他。
“我們還有一個方法…”帕特看了看隊友們。“我們把這串鑰匙丟了吧，就裝作我們從來沒到過這。反正我一直覺得這串鑰匙有一種危險的感覺。”
“帕特，你自己做的鑒定。”安琪兒不得不提醒他。
薩米爾出聲勸道。“隊長，要是錯過了這次機會，以後可就再也遇不到了啊！常言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是這點險都不敢冒，還當什麽冒險者。”
這番話正到了安琪爾的心坎裏頭，她點點頭。
“就像薩米爾的，這次是個我們脫離現在這種半死不活的狀態的好機會。”
“可是隊長···”帕特還想什麽，被安琪爾抬起手打斷了。
“我已經決定了，帕特，”安琪爾沉聲道，“你是要質疑我的決定嗎？”
帕特囁嚅了兩句，最終還是不話了。
事情就這麽定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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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不知通向何方的通道，一路延伸向了地底最深處。
整個過道的建築風格完全和上方的遺跡不符。
若上方的古代遺跡是典型的古代風——什麽散落滿地的大理石啊，生滿鏽的青銅裝飾啊，還有古樸的藝術風格之類的——那麽這條通道則顯得非常的····現代。
穿過了狹窄的入口之後，迎來的是一條修繕整齊，規規矩矩的巨大金屬通道，甚至寬敞的可以讓四個人並排走還有剩餘。
薩米爾不由得哇了一聲。
和上方遺跡那種充斥著古樸美，甚至可以是修葺粗糙的建築風格相比，就算是帕特這種對建築學完全沒了解的人，也能夠看出這條通道那與眾不同的感覺。
光看就知道，這是和現有的文明完全不同的生物造出來的。
在他們踏入通道之後，整個金屬牆壁上便亮起了柔和的光芒——光芒隨著他們的前進而依次亮起，等他們過去之後又自行熄滅——可以很環保了。
“林肯，這是什麽東西造的？”安琪兒習慣性的看向隊裏唯一的法師。
林肯摸了摸下把，釋放了一個洞悉類的輔助法術，一邊看一邊不太確定的。
“看起來好像是…純粹的能量結晶？混合了些別的東西？”
“純粹的能量結晶？”安琪兒皺了皺眉，這一路上來詭異的東西越來越多，甚至讓她有了幾分打道回府的想法。
純粹的能量結晶，和遺跡差不太多，都屬於那種稀有也不稀有，不稀有常人一輩子也未必見過兩次的東西。原理上倒是沒什麽製造難度，隻需要一個源源不斷的能量源進行能量抽取，然後施加一個簡單的塑形魔法把這些抽來的能量給固體化弄成人要的形狀，再拚接在一起就可以了。
大氣美觀，性能優良；這些材料唯一的問題，恐怕就是在於必須要有持續不斷的能量供應而已。
這在用的起純粹能量結晶的人眼裏也不是什麽大問題——可這裏是一處規模不知道有多大，也不知道是什麽年代建成的遺跡。也許有過幾個冒險者光臨過這裏；不過用什麽想都能想的到這些人不管是來幹嘛的，都絕對不負責給遺跡更換新的能源。
所以能夠驅動這樣一大片遺跡的能量源鬼知道是哪裏來的。
“好事。”見識淺陋的薩米爾顯然沒想那麽多，笑著。“越難得明裏頭的東西越值錢。”
“···也越危險。”帕特聲嘟囔著。
話間，眾人終於來到了道路的盡頭。
一扇巨大的金屬門橫在了他們麵前。
這是一扇灰色的大門，沒有花紋，兩片門板間也沒有絲毫拚接留下的縫隙。
與其是門，倒是更像一堵牆。
一個和那把鑰匙形狀匹配的孔洞就在門中央。
“還真是一目了然。”薩米爾評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