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失控!
江非撕掉了床單被罩,總算擰出來一根相當粗.長的“逃生繩”,然而就在他小心翼翼的,準備翻上窗戶時,臥室房門突然被打開,男人端著午飯走了進來。
看到爬上窗戶的江非,男人赫然一驚,他甩手扔掉手中的餐盤,箭步衝到窗口,一把抓住了因慌張逃離而幾乎要滑身摔出窗戶的江非,而後直接將江非薅了回來。
“放手!!”
江非拚命掙紮,但被男人毫不留情的從窗口拖回床邊,緊接著又被男人銬回了原來的地方。
無論江非再說什麽,男人都沒有再理會,他又命人進來打掃他剛才摔在地上的午餐,最後也沒有再做新的食物,直接將一袋兒真空包裝的麵包和一盒牛奶放在江非手能夠著的地方,隨之便離開了房間。
男人似乎也受了驚嚇,即便江非已被銬住,但每隔十分鍾,他便會推門進來確認江非的情況,當然也無視了江非各種或憤恨或懇切的要求。
江非沒有吃東西,在所有的策略都實施不通之後,他就癱坐在床邊地上,背靠著床沿,失魂落魄的看著地麵,在不安中煎熬的等待著。
漸漸的,天暗了下來,男人打開了臥房內的燈,又給江非送來了晚餐,一碗香濃的海鮮粥。
幾個小時心力的消耗,已經讓江非完全冷靜了下來,他現在隻在等待著傅勳到來,等待著從傅勳口中獲知葉楓眠的安危。
“現在多少點了?”江非低聲問道。
男人沒有搭理江非,放下粥碗後離開了房間。
江非並沒有喝那碗粥,繼續發呆似的,雙目無神的看著地麵。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再次被打開,江非以為還是看門的男人,便連頭都沒有抬起,直到視線裏出現一雙鋥黑的,純手工製商務皮鞋。
江非看得出這鞋價值不菲,也瞬間意識到來人是誰,他忽地抬起頭,瞬間迎上傅勳那鷹隼般銳利的眼神。
“傅……傅勳!”
江非全身的血液都顛沸起來,他想站起身,但一隻手被銬在床角下,再加坐久了兩腿麻到失去知覺,努力了半天又痛苦了坐了回去。
傅勳看著被拆了床單被罩的臥床,又看向那條被手下收起來放在窗邊地上,江非擰成的粗布繩子,嘴角不禁上揚,攸的冷笑一聲,“本事不小,以前兩句話就能把你嚇的跪地求饒,現在為了葉楓眠,倒是刀山火海都不怕。”
江非也空不出精力和傅勳委婉什麽,知道現在對傅勳認錯求饒都沒用,便直接問道,“你把楓哥怎麽樣了?”
“他死了。”傅勳麵無表情道。
江非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他怔怔的看著傅勳,“你……你說什麽?”
傅勳將手裏提著的一隻黑色袋子扔到了江非的身上,淡漠道,“就在昨天晚上,葉楓眠意外車禍,最後車毀人亡,我為給你留點念想,特意讓人從他身上拿了件東西。”
“不……不可能!”
江非一把倒出袋子裏的東西,緊接著臉上的血色褪的一幹二淨。
這是他送給葉楓眠的那條圍巾!
灰色的圍巾上沾著大片的血跡,因為時間的原因,血跡已經發黑,但看著依舊觸目驚心。
看著已然僵住的江非,傅勳又補一刀,“如果還不信,我可以讓人拍兩張葉楓眠的屍體照片給你,你.……”
“閉嘴!你他媽閉嘴!”
江非戾聲大吼,他忽然失控的去拽手銬。
連續幾個小時的焦慮,在這一刻全化成了恐懼,江非渾身發抖,崩潰至極,他全然不顧已被手銬磨出血的手腕,發了瘋一樣想要扯出被銬的左手。
傅勳見形勢有些失控,想到江非再這麽發瘋下去,左手差不多能廢掉,便讓手下進來為其解開手銬。
江非一獲得自由起身往外跑,但雙腿麻痹感還未消失,沒兩步就摔在了地上。
傅勳手下離開後,按傅勳的命令關上了房門。
傅勳看著地上的江非,輕蔑的笑道,“葉楓眠死了,你出去又能怎樣,準備抱著他屍體痛哭一場嗎?”
江非手撐著地麵,艱難的站起身,他滿目血絲的盯著眼前笑盈盈的傅勳,蓄滿淚水的雙目,同時也蓄滿悲恨。
“你……”江非的顫啞道,“是你.……是你害死了.……楓哥。”
“是。”傅勳坦然應聲,“給他一場意外車禍,算是我給的最仁慈的死法。”
“我要殺了你!!”
江非忽然狂躁的撲向傅勳,但被傅勳一腳踹回了地上。
江非雙手捂著肚子,蜷縮在地上久久未能緩過勁兒。
“反正我今晚有的是時間。”傅勳一邊說著,一邊有條不紊的卷著衣袖,“隻要你命夠硬,我陪你玩到天亮。”
傅勳走到江非身旁,彎身抓住江非的領口便將其從地上拎了起來。
“你以為葉楓眠死了,你就沒事了嗎?”傅勳一字一頓道,“你三番五次的耍我,屢教不改,不給你點皮肉上的教訓,我看你以後還敢再犯!”
江非忽然扒住傅勳的一隻手,張嘴猛地咬住了傅勳的大拇指根部。
江非此刻完全喪失了理智,恐懼悲恨全然不剩,大腦內隻剩下“撕爛傅勳”這一個生理衝動。
江非拚盡全力,傅勳的拇指根部瞬間被咬出了血。
傅勳吃痛皺眉,他抓住江非的一撮頭發,費了不小功夫才把手從江非嘴邊抽開。
看著自己那被江非咬的血肉模糊的手指,傅勳怒不可遏,揮手一拳砸在了江非的臉上。
江非身體向後仰摔,重重的撞在了床邊的台燈櫃上,最後連人帶櫃一塊倒在地上。
傅勳扭動脖子,活絡了一下頸骨,然後繼續道,“來,繼續。”
過了好一會兒,江非才扶著牆緩緩站起身,他呼吸急促,胸膛起伏,轉頭看向傅勳的時候,目光依舊如野獸一般凶狠。
這是傅勳第一次看到江非如此凶悍的一麵,這個被生活逼成懦夫的家夥,被磨平了一身的尖刺和獠牙,為了生活,一直習慣用最軟弱的方式來回避別人的傷害。
但即便是這樣的廢物,也還有不可觸犯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