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提心吊膽!
與傅勳對視的瞬間,江非觸電般的轉回頭,嚇得臉色慘白。
江非在心裏不斷祈禱著,那隻持續半秒的一眼不會讓傅勳認出自己。
大概是親眼看過傅勳殺人的場麵,現在哪怕是看到傅勳那張臉,江非都會感到腳底生寒,他現在隻想盡快還清傅勳那筆錢,然後和傅勳斷絕所有聯係。
這樣權勢滔天的魔鬼,不是他這種平平無奇的小民招惹得了的,就算有委屈也隻能往肚子裏咽,想不這麽戰戰兢兢的活著,就隻能不惜一切代價的與其撇清關係。
傅勳微眯著雙眼,盯著江非彎腰耷頭的背影看了一會兒,最後唇邊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轉身繼續離去。
身後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直至消失,江非這又才顫顫巍巍的轉過頭悄悄看去,發現身後已沒了傅勳的影子。
江非鬆了口氣,心口的一塊巨石終於落地,慶幸的想著幸虧傅勳沒認出自己來。
小菲受傷了,哭嚷著自己的鼻梁骨被撞斷了,大概又因為受了刺激,誰的話都不聽就坐在地上哭,最後還是季恒哄了回來。
季恒也不忍心,便決定親自送小菲去醫院檢查,連同一起的還有被撞的那個傅勳保鏢。
“菜都點了,估計這會兒也退不了。”季恒將小菲攔腰抱起,轉身對江非說道,“那麽貴也不能浪費,我下去順便把帳結了,你要不再叫個你的朋友來一塊吃,或是你打包回去,我這會兒送小菲去醫院, 實在……”
“你快送她去醫院吧,我吃不完打包回去就是了。”江非看著小菲哭的梨花帶雨,忽然有些內疚,便對季恒道,“好好安慰她,別說什麽重話.……”
季恒離開之後,江非回到那間包廂,正好服務員也上菜了。
其實菜也沒什麽,西餐廳的食物在質不在量,牛排,甜品,再加幾份江非也叫不出名字的濃湯。
江非感覺自己若胃口大開的話,全部吃光也不是問題,這幾天他幾乎沒怎麽吃東西,心情逐漸調節過來了,便也有了饑餓感。
江非喝了半蠱濃湯,剛準備動刀叉,包廂的門被推開了,他一轉頭看見傅勳走了進來。
江非騰的一下從沙發椅上站了起來,一臉驚恐的看著朝自己走來的男人,半響才抽動著嘴角哆嗦了一句,“傅……傅總晚上好。”
傅勳大概是來這見生意上的夥伴的,所以穿著很正式,煙灰色的襯衫打底,外套一件純黑色的西裝,他肩寬腰窄,修身的訂製西裝將他的身形顯得既然修長又高大,那股商務男士的精睿感,裹挾著一股強勢霸道的氣場和寒意,令人感到窒息般的壓抑。
江非微低著頭看著地麵,壓根不敢對上傅勳的那雙仿佛要將他看穿的眼睛。
傅勳沒有理會江非這如見了高級領導般的鞠身問安,徑直的走到江非對麵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我以為你現在已經拮據的隻能靠喝粥應付一日三餐了,每天也隻能足不出戶的在家畫畫賺錢,沒想到.……”傅勳看著桌上的餐肴,“看來我是低估你的家底了。”
最後一句話,傅勳的聲音攸的陰冷下去。
“不……不是。”江非連忙擺手,結結巴巴的解釋道,“這是我朋……朋友請的,他……他剛才走了.……”
“哦,就剛才摟著你腰的男朋友?”傅勳陰笑,聲音聽不出是戲謔還是冷諷,“既然你有男朋友,那我的那筆債,是不是可以向他討?”
“跟季恒沒關係!”江非嚇的不輕,他很害怕傅勳將對自己的怒遷移至自己身邊的親人朋友,便快速道,“他……他什麽都不知道,而且我.……我們說好了的,三個月時間,三月內我拿不出錢的話你再.……再出手的,這.……這才幾天……”
傅勳注意到江非脖子上掛著的,駝色羊毛圍巾,認出那是曾經自己送他的。
雖說當初是為演戲親自為他戴上,不過這時看著江非戴著自己曾送的圍巾與別的男人在此約會,傅勳總覺得心口堵了一口悶氣,有種形容不出的惡心和憤怒,但為表現的自己無所謂,他臉上又不能出現絲毫的異樣.……
“坐下吃。”傅勳不冷不熱道,“你男朋友給你點的,可別浪費了。”
江非總覺得傅勳這話聽著瘮人,他牽動嘴角很用力笑著,輕聲道,“傅……傅總剛才說的對,我.……我應該在家拚了命的賺錢才是,我這會兒就回去賺錢,拚命的賺,傅總再見,再……再見……”
江非一邊退一邊說,最後轉身就要快步離去,身後突然傳來傅勳冷冽的聲音,透著怒意,“我讓你走了嗎?”
江非定住了腳,兩秒後又轉過身乖乖走到傅勳跟前,一言不發的低著頭。
“坐下。”傅勳冷冷道,“繼續吃你的,我不過是心血來潮,所以到這裏瞧瞧。”
江非乖乖的坐在傅勳的對麵,不想這氣氛過於冷峙,於是指著傅勳麵前的那盤牛排,小心翼翼道,“傅總要……要不也吃點吧,那……那沒人動過。”
其實江非隻是客氣客氣,他想著傅勳來這肯定是有應酬的,應該不會在自己這包廂待太久。
可江非沒想到,傅勳低頭看了看身前盤子裏的牛盤,竟真緩緩拿起了手邊的刀叉。
“為什麽是三份?”傅勳漫不經心的問道。
江非不敢撒謊,實話實說道,“還有一份是我那朋友的前女友的,我朋友今天要我來假扮他男朋友,跟他在前女友麵前演一出戲好擺脫她的糾纏,結果沒說幾句話她前女友就跑出去了,就……就是撞了你手下的那個女的。”
“演戲?”
傅勳恍然,嘴角悄然的上揚,這會兒再看江非脖子上的圍巾頓時覺得順眼多了。“
傅勳慢條斯理的切了一小塊牛排送進嘴裏,江非也開始用餐,但頭低的很低,傅勳如尊邪神似的鎮坐在他對麵,讓他感覺心髒懸在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