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你不歡】507 偶遇熟人
這一頓飯楊靜吃得如同嚼蠟一般，夏陶說什麼，她只是笑著點點頭，儼然是一副乖順的模樣，自然是讓初次見面的婆婆非常滿意，原本的那些成見和不滿早就消散了，剩下的只是對這個兒媳婦的歡喜。楊靜的心裡一直都有一個疙瘩，自從她決定跟季翰林在一起之後，她就在開始上找一些關於體外受精和試管嬰兒的一些資料，可是，她心裡卻很明白，不到山窮水盡的那一刻，她絕對不會這樣做。
用完午餐之後，依舊是那個中年男人送楊靜回公司的。
楊靜剛回到公辦室里，立刻就接到季翰林打過來的電話，她安靜地站在落地玻璃窗前，午後溫暖的陽光從深藍色的玻璃窗擠進來，在她精緻的臉龐落下一片模糊的陰影。
楊靜微揚起唇角，眉眼彎彎的，笑意清淺，「翰林，你到底是擔心你媽媽會給我臉色看？還是擔心我又會把她氣得暈過去？」
「其實，我一點都不擔心這個，我只是好奇我老媽怎麼會突然奇想在晚餐之前要見你。」季翰林微微勾了勾唇角，微微笑著說道。
「有什麼好奇的！我倒是覺得挺正常的，畢竟你們這樣的家世不一樣，再加上我跟你媽之前的那點事情，提前見個面，總比有你夾在中間的時候再見面比較自在吧！」
忽又想起什麼，楊靜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一臉認真地說道：「對了，你媽對我印象不錯，之前的成見和不滿應該差不多消散了。」
「真的？」聽到這麼好的消息，季翰林自然是高興，「親愛的老婆大人，我就知道你能用你的人格魅力能征服你的婆婆。」
「總之，你現在可以高枕無憂了吧！」
「多謝老婆大人。」
……
掛了線，楊靜突然想起夏陶塞給她的那一個大紅包，雖然季翰林已經把所有的事情好，她只要安心地等著下班就行，但是那個大紅包讓她有些過意不去。楊靜覺得自己若是什麼都不準備的話，那就太沒誠意了，思來想去，她最後決定下午請假去給自己的婆婆挑選見面禮。
楊靜又給余歸晚打了一個電話，一個人的眼光總是不夠的，腳上余歸晚也算是可以找人參考。
跟余歸晚約定好了見面時間，楊靜立刻跟老闆請了假，開著那一輛捷豹就離開了公司。跟余歸晚見面的地方是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段，她趕到的時候，余歸晚已經在那裡等她了，好幾天沒有見面的兩個女人湊到在一起，自然是說不完的心裡話。
「晚晚，我中午單獨見過翰林的母親了。」楊靜微微嘆氣，她知道自己得到了婆婆的認可，但是心裡依舊有些忐忑不安。
余歸晚愣了一下，連忙問道：「她都跟你說什麼？」
楊靜無奈地聳聳肩，斂下眼底的那一抹異樣，臉色認真地說道：「我覺得，我跟她之間應該算是相談甚歡吧！至少她還給我了一個大紅包，所以我才拉著你出來，打算給她挑選一件見面禮。我知道翰林已經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可是，我覺得作為一個兒媳婦，有些禮儀是絕對不能少的。」
余歸晚的臉上露出興奮之色，一雙眼睛更是亮亮的，她替自己的朋友感到高興，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照你這麼說的話，阿姨之前對你的成見全都解除了？」
「嗯，應該算是吧！她透露自己想要抱孫子的打算，可是你知道我……」楊靜低頭，嘴角扯出一絲苦澀的笑意。
余歸晚輕輕地拍了拍的肩，這是楊靜心裡的痛，作為最好的朋友卻不能為她分擔什麼，心情也頓時變得低落起來。
「小靜，現在的醫學這麼發達，總是會有辦法，而且醫生也沒有給你判死刑，總會有希望的，你應該牢牢地相信這一點。」
「我知道……」她輕輕地抿著唇角，笑得苦澀。
余歸晚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什麼，連忙說道：「不如這樣吧！你要是不願意讓翰林陪你去醫院檢查，那從明天開始，我隨叫隨到，陪你一起去醫院，好不好？要是國內治不好的話，我們就去國外，我就不信老天爺會對你這麼殘忍。」
看著自己最要好的朋友，楊靜的鼻子有些酸酸的，她努力地微笑著，不由得自嘲一笑。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也變得這麼患得患失了？
「嗯，謝謝你。」
余歸晚抿唇淺笑，她似是也感覺到自己朋友的變化，隨即笑米米地說道：「小靜，跟我那麼客氣做什麼！別忘記了，我們要做一輩子的朋友，而且如果是我遇到這樣的事情，你肯定也會像我這樣做的。」
一時之間，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楊靜朝著她微微而笑，陽光下，她的笑容明媚得如同二月里的花兒一樣。
楊靜怎麼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在商場里遇見徐斯年和陸傾城，他們牽著一個四五歲左右的小男孩，遠遠望過去，儼然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她想起一件事情，那一天晚上徐斯年將她帶去陸傾城開的私人會所，如果不是季翰林的突然出現，最後到底會發生什麼？楊靜緩緩地勾起唇角，或許，自始至終，她都只是徐斯年手中的一顆棋子而已，為的就是讓陸傾城重新回到他的身邊。
「他們……」余歸晚也注意到不遠處的那一家子，眸中湧出一絲疑惑的神色。
「有沒有覺得他們是幸福的一家三口？」楊靜側過臉，淡淡地笑著問道。
余歸晚絲毫都不掩飾自己的詫異，因為她並不清楚徐斯年的過往。於是，楊靜毫不保留地將那幾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她，同時，她還打趣地笑道：「我跟徐斯年互不相欠了，他救過我，我心甘情願地被他利用了一回，這麼仔細一算，好像我還賺了。」
徐斯年也看到了楊靜，他沒有走過去同她打招呼，只是一眼，他就彎下腰去將朝他撒嬌的小男孩抱了起來，臉上露出一抹慈愛的目光。
「小靜，如果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那天晚上你還會跟著季翰林離開嗎？」余歸晚突然問道。
楊靜微微愣了一下，斂了眸，唇畔漾出一抹清淺的笑意，「當然還會跟他離開，徐斯年根本就沒有愛過我，他愛的那個人應該一直都是陸傾城吧！更重要的是，我不會跟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一輩子生活在一起，那樣會很痛苦的。」
她說完這句話，兩個女人不由得會心一笑。
像她們這樣的女人，是絕對不會跟一個不愛的男人將就下去的。沒有愛情的生活，就好比是一灘再也激不起漣漪的死水。
陸傾城不經意地回過頭，看到一抹熟悉卻又有些陌生的背影，嘴角扯出一絲笑意。
她曾經問過徐斯年，他到底有沒有愛過楊靜？徐斯年說，楊靜是一個很特別的女人，但是他最愛的那個人卻是她。
兩個人挑選了一下午，總算是找到一份合適的見面禮。
迷色咖啡廳。
女人逛街逛累了的時候，一般都會去咖啡廳坐上一會兒，楊靜和余歸晚也不例外，為了犒勞余歸晚推掉了所有應酬陪她逛街，楊靜大出血請她喝了一杯麝香貓咖啡。
「這種咖啡名字不怎麼樣，喝起來倒是挺不錯的。」余歸晚端起咖啡杯，淺啜了一口，喝完之後，口間還留著淡淡的薄荷清涼的感覺。
楊靜嘴角一抽，儼然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這可是全世界最貴的咖啡，也是最奢侈的咖啡……」
「嗯，我知道，它還有個名字叫做貓屎咖啡，是由麝香貓的糞便中提取出來后加工完成的，因為環境的問題，這一種麝香貓數量越來越少，所以這種咖啡的產出量也就極低了，據說，即使麝香貓的的價格很貴，通常也是供不應求的。」
余歸晚對咖啡也沒什麼研究，這幾年她更是極少喝咖啡了，這種麝香貓咖啡她是第一次品嘗到，但是卻不妨礙她對這些東西的了解。
聽到解釋了一番，楊靜頓時失去了胃口，沒好氣地瞪她一眼。
「噗——」余歸晚忍不住地笑了起來，「你瞪我做什麼？我就是說了實話而已，你別告訴我，你第一次知道它的來歷？」
「當然不是，只不過是第一次邊喝邊聽人解釋。」
……
初夏的午後，陽光格外的靜謐，透過厚厚的雲層一覽無餘地照射下來。
楊靜依舊安靜地餐椅上，目光望著窗外川流不息的車輛，余歸晚已經走了，是被一個緊急的電話叫走的。原本余歸晚是想里下來陪她一起等季翰林的，可是，余歸晚看到電話的時候，她幾乎是迫不及待地說，是樂樂的老師打過來的，那孩子肯定又闖禍了。
孩子……
楊靜本能地伸手撫上自己平坦的腹部，嘴角扯出一絲苦澀的笑意，什麼時候她才能感覺到肚子里有個小生命在蠕動呢？
她並沒有發現季翰林就站在她的旁邊，僅僅隔著一扇玻璃窗，他看到她唇畔的苦澀，也感覺到她的痛苦，眉心不由緊緊地蹙在一起，卻又很快舒展開來，他擔心她會突然看到他剛才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