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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0 大結局倒計時6(6000字)

  咫尺,天涯,也不過如此而已…… 

  他安靜地躺在病床上,就像是睡著了一樣,只是他的這一覺卻睡得那麼久。她期盼著有奇迹出現,當她再一次出現在病房裡的時候,她能夠聽到他叫一聲「傻丫頭」或者「親愛的老婆大人」,可是,一次一次的失望。 

  曾經,她幻想過中很多種模樣的幸福,卻都不及他能夠突然醒過來用力地抱著她。 

  「怎麼會?阿逸最敬愛的人就是奶奶,以前我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他總跟我說,奶奶對他非常好,讓他接受最好的教育,也教會他怎麼做人……」 

  這樣的他,與周圍的熱鬧格格不入。 

  說完,她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大步朝著病房的門口走去,背影倔強而又孤寂…… 

  易揚低頭沉默著,那一雙眼睛布滿了血絲,他已經連續好幾個晚上一直都在做惡夢,夢裡面全都是凌薇的影子,他甚至看到她墜樓那一刻眼睛瀰漫著濃烈的恨意。 

  余歸晚輕輕地咬著下唇,她聽周曉彤說過,莫老夫人好幾次想要見她,但是那些天她是真的很忙,不僅有康輝集團的事情需要她處理,就連環亞集團的一些文件也等著她簽字之後才能生效,她的生活過得很充實,每天就是三點一線--家裡、公司和醫院,幾乎抽不出一點多餘的時間來,她忘記自己已經有多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一個月前他就已經回北京了,因為他知道,莫辰逸一定會給她想要的幸福,因為今天是平安夜,坐在安靜的咖啡廳里,看著窗外人來人往的街道,他突然就想起另外一個城市的她。在他的記憶深處,她依舊是留著短髮的假小子,喜歡站在他家門口的那一株老槐樹下,安靜地數著落在地上耀眼的光斑,等著他從那一扇半掩著的門口走出來…… 

  余歸晚無奈地扯了扯嘴角,大有拿她沒辦法的樣子,微嘆了一口氣,說道:「不是我了解路況,是我太了解你了。」 

  …… 

  「給你講個笑話吧!就是前幾天發生在我們辦公室的事情,我們公司最近招了幾個大學剛剛畢業年輕人,其中就有一個看起來很清純而且長相也卡哇伊的女孩子。有一天中午,幾個男同事閑著無聊就在一起聊天,她很好奇他們聊天的內容,也就湊了過去,幾個大男人能聊什麼,還不是一些某島國的動作大片,那個女孩突然就問他們,你們剛才說的雅蠛蝶是什麼意思啊?這幾個男人頓時就愣了,這年頭還有這麼單純的女孩子嗎?其中一個連忙解釋說,雅蠛蝶的意思就是加油,嗯,就是加油的意思,幾天之後,就是我們公司內部舉行的籃球比賽,因為這個女孩子平時跟那幾個男人的關係也不錯,就主動給他們當拉拉隊,於是那一天在眾目睽睽之下那女孩大聲喊著:雅蠛蝶,雅蠛蝶……當場,所有的人笑到都崩潰了,就連球場上奔跑的隊員也笑抽了……」 

  「我沒事,我很好。」抿唇,余歸晚淺淺一笑,然後拿起桌上的包包,大步離開了病房,她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她的耳邊不時響起莫唯一說的,如果我哥他再也醒不過來了呢? 

  或許是因為她知道了真相,她跟莫老夫人之間的關係不再像以前那樣,有了淡淡的疏離,雖然她努力地讓自己不要在意那些,但是當她看到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辰逸,她的那一顆心就會自動地封閉起來,就連笑容都透著幾分說不出的淡漠。 

  或許是因為今晚上是平安夜的緣故吧!這裡的氣氛比往常更加的濃烈,重金屬的音樂聲撞擊著每一個人的耳膜。人群里,那些穿著性感而又嫵媚的女子大方地跟身邊的男人調笑著,一杯又一杯烈性的威士忌下肚,早已經面紅耳赤。 

  「我,我不是故意的。」莫唯一咬著下唇,臉色有些焦急,自己剛才的那一句話好像傷害了她? 

  比起窗外,這裡溫暖如春。 

  「小靜,說點最近開心的事情吧!」 

  「奶奶,唯一,你們來了。」 

  「傻瓜!」蘇郁捂住手機的話筒,沒好氣地罵了一句。 

  她聽出來是莫老夫人的聲音,斂下眼底的那一抹異樣,抿唇,淡淡地笑了笑,唇畔的那一抹笑意瀰漫著一絲不自在。 

  「救你?」 

  「親愛的,你也太了解路況了吧!的確堵車了,你不知道,在市中那地方堵得死死的。」楊靜一邊脫著自己的羊毛呢外套,一邊氣喘吁吁的說道,顯然她走得有些急匆匆的。 

  她給楊靜打電話,她害怕自己會立刻倒下去。 

  守望者酒吧。 

  「如果我哥他再也醒不過來了呢?你也願意一輩子守在他的身邊嗎?」莫唯一緊緊地咬著唇角,鼓起勇氣問道。 

  余歸晚抿唇,淺淺一笑。 

  「晚晚……」莫老夫人的臉色有些難看,生怕她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情來。 

  余歸晚沉默著不說話,雙手捧著裝滿溫水的玻璃杯喝了一大口。她斂著眸,胸口那一處柔軟的地方微微動了一下,飛快地湧出一股暖意,緩緩地將她的心臟包裹起來,分明是隔得那麼近的事情,可是,她差一點就記不起來了。 

  「嘀嗒……」一陣熟悉的短消息的鈴聲突然響起來。 

  「知道就好,別總是跟我那麼客氣,下次要是再這樣的話,我可就真的不管你了。」 

  「你確定到時候不會心疼你的錢包?」余歸晚半眯著眸子,湧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嫂子,你會離開我哥嗎?」莫唯一從病房裡走出來,然後在她的旁邊坐下,雙手輕輕地按在椅子上撐起自己的身體,那一張精緻的小臉寫滿了對她的好奇。剛才她站在病房門口聽她講了好一會兒電話,應該是一個男人打給她的。 

  「嗯,我一定會幸福的,如果有一天我遇上自己愛的女孩子,第一個就會告訴你。」蘇郁勾唇,微微笑著說道。 

  咖啡廳。 

  莫老夫人微微愣了一下,神色莫名地黯淡下來,她心裡很清楚,是她當初的自私害得自己的孫兒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那個,今晚上想吃什麼?我請你。」 楊靜訕訕地笑了一聲,意識到自己不經意之中犯下的錯誤,連忙轉移了話題。 

  回憶總是那麼美好,美好到甚至讓他有些痛恨。 

  看著莫唯一尷尬的神色,余歸晚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當她看到余歸晚的眼眸深處閃過的那一抹黯然之色,突然覺得這樣的問題有些殘忍了一些,可是莫唯一更好奇她會怎麼樣回答她。 

  站在安靜地過道里,余歸晚毫不猶豫地按下了接聽鍵。 

  「我以為……」余歸晚咬了咬下唇,沒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本正經地說道,「我以為你是要告訴我,你遇上自己喜歡的人了,我還打算問你要相片呢!看樣子是我想多了。」 

  「晚晚,是我。」手機那端,蘇郁的聲音溫柔而又性感,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思念。 

  不,辰逸一定就會醒過來的,一定會醒過來的……他答應過她,要帶著她一起去歐洲旅行的,還有很多情侶之間的事情是他們沒有做,他怎麼可能會將她一個人扔下來不管呢?余歸晚在心裡反覆不停地告訴自己這些。 

  「我的願望……」 

  余歸晚微微愣了一下,連忙打開手機,看著屏幕上顯示的幾行字,鼻子莫名的有些酸楚。 

  「對了,你給我打電話就是為了問我要什麼聖誕禮物嗎?」 

  「嗯,我會的。」 

  看著她的臉龐一派雲淡風輕的樣子,楊靜的心微微沉了沉,她認識的余歸晚一直都是那樣,既然再不開心,她也會努力地讓自己看起來一切都安好,就算是在她這個最好的朋友面前,她也會隱藏得很好。就像現在這樣,她分明很不開心。 

  「辰逸,你看,下雪的時候是不是很美?」余歸晚轉過身,目光的焦距落在躺在病床上一直昏迷不醒的男人身上,唇畔的那一抹笑容極淺,卻透著這世間最深沉的悲痛。 

  「嫂子,話雖然這麼說,但是自從我哥有了你之後,情況就發生了一些改變了,更何況你肚子里現在還有個未出生的寶寶呢!所以說,在我哥心裡現在你才是排第一的。」一旁的唯一笑米米地說道,親熱地挽上她的手臂。 

  「唯一說的沒錯,你現在可是我們全家的重點保護對象。」莫老夫人笑著說道。 

  尺涯已安聲。「我知道。」余歸晚微揚起唇角,笑容極淺,卻說不出的繾綣,「阿郁,平安夜快樂!我允許你許一個願望。」 

  余歸晚微微怔了一下,幾乎是下意識地呵斥道:「唯一,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呢?辰逸一定會醒過來的,他一定會醒過來的……」 

  「撲哧——」余歸晚忍不住地笑了起來,鼻子酸酸的,小靜應該是看出來她此刻的心情不太好吧!要不然的話也不會這麼賣力地讓她開心。 

  蘇郁沉默著,他的願望是什麼?只要她過得幸福就好。 

  莫老夫人並不在意這些,只是淡淡地笑著說道:「我知道你很忙,但是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這肚子都已經七個多月了,工作再重要,也比不上你的身體重要吧!你看你,現在又瘦很多了,等阿逸醒過來看到你瘦成這樣子,一定會怪我們沒把你照顧好。」 

  楊靜嘴角一抽,故意笑米米地說道:「不就是一頓飯嗎?大不了錢錢不夠的時候把我壓在餐廳里洗半個月的盤子,所以,看著我這麼誠心誠意的份上你就別跟我客氣了,想吃什麼儘管開口。」 

  余歸晚依舊努力地讓自己微笑,聲線卻抑制不住地顫抖著,眼眶裡似有淚水緩緩地湧出來,幾乎就要奪眶而出,卻又被她硬生生地逼了回去。她說:「莫辰逸,你不是說,今年下雪的時候,你會陪我一起堆雪人的嗎?可是,你現在為什麼還躺在病床上?為什麼就不肯立刻醒過來呢?難道你是不願意承認自己曾經說過的話嗎?」 

  大廳里的空氣有些渾濁,女人的香水味兒,酒精的味道,還有煙草的味道…… 

  他又說道:「晚晚,我知道你很堅強,但是如果真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你一定不要跟我客氣,不管到什麼時候,你儘管開口就是了。」 

  不過是短短一年的時間,不管是她,還是余歸晚,她們都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再也找不回以前的那一種感覺了。 

  楊靜微揚起那一張精緻的小臉,好不得意地說道:「很搞笑吧!而且這是真實的,至今還在我們公司流傳呢!」 

  或許是變化太大了,讓她至今都覺得這只是一場夢而已,等夢醒來的時候,一切又都會恢復原樣。 

  她斂了眸,嘴角緩緩地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一臉認真地說道:「小靜,謝謝你。」 

  「親愛的,我保證,再也不會有下次了。」 

  「易揚,救救我!求求你救我!我不想死啊!我真的不想死……」凌薇帶著哭腔的呼救聲似是回蕩在他的耳邊,那樣的凄厲。 

  她沉默著,緊緊地咬著自己的下唇。 

  掛了線,余歸晚依舊安靜地坐在過道的休息椅上,雙手緊緊地握著手機,抵在自己的額際上,嘴角地扯出一絲無奈的笑意,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角落裡,一個年輕的男人安靜地坐在那裡,修長的手指夾著一根香煙,另外一隻手緊緊地握著酒杯,從那一點星芒裊裊升起的灰白色的煙霧迷離了他的雙眸,稜角分明的臉龐在昏暗的燈光下越發顯得深邃。可是,他的眸光卻毫不猶豫地出賣了他此刻焦躁不安的心情,他似是在逃避什麼,目光透著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我沒什麼,就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晚晚,你說,想要什麼聖誕禮物?不管是什麼,我都會為你做到。」 

  「怎麼了?」余歸晚皺眉問道。 

  玻璃窗上,偶爾撲過來的雪花調皮地撞一下,然後又翩翩地飛向一旁。 

  如柳絮一般的雪花依舊在下著,遠處的天空一片灰濛濛的暗沉。在余歸晚的記憶里,以前的平安夜很少有下雪的時候,外面的人行道上出現了很多親密的情侶,他們緊緊地牽著彼此,不時朝著對方說些什麼,臉上的那一抹幸福怎麼都掩飾不住。 

  下一刻的時候,她的眸色已經恢復了波瀾不驚,唇畔漾出一抹清淺的笑容,一臉堅定地說道:「唯一,沒有人能夠拆散我和辰逸的,從我認定他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想好了,這一輩子再也不會輕易放棄,除非是他親口說要趕我走。」 

  ——你允你許一個願望,那麼我現在告訴你,我的願望是希望你能夠每一天都幸福。晚晚,這樣的願望沒有給你造成負擔吧?記得我跟你說過的,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無條件地站在你的這一邊,只希望你不要拒絕。 

  「我這不是想讓你開心一些嗎?」楊靜在她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唇角抿起一個極小的弧度,笑吟吟地說道,「親愛的,今晚上可是平安夜,我記得去年的時候也是咱們倆一起度過的,在守望者喝得開心了,一直到後半夜才回去……」 

  有風,穿梭在這個城市的每一條街巷,一團團、一簇簇的雪花飛落下來,就像是無數扯碎的棉花球從高空中翻滾而下。 

  余歸晚安靜地坐在靠窗的位子上,手裡把玩著聖誕老人送給她的一隻「小猴子」,不時側過臉看一眼窗外街道上的行人。相比起她的冷清,其他的客人都是有說有笑的,顯得她有些格格不入的樣子。一直到,她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這才緩緩地抬起頭來,看著不遠處朝她招手的楊靜,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每一次約會她好像總是遲到。 

  面對那樣一個男人,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也不知道該為他做些什麼,總覺得,這一輩子她註定辜負了他,她希望能夠看到他幸福的樣子,更希望下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能夠笑著告訴她,這是我的女朋友,也是我就結婚的對象。 

  「那你以為呢?」 

  余歸晚編寫了很長的一個簡訊,可是最後,所有的話都變成了兩個字。 

  ——謝謝! 

  「我希望你能夠幸福。」 

  「傻瓜!你謝我做什麼,我們一直都是那麼好的朋友,我怎麼忍心看著你悲傷的樣子。」楊靜抿著唇,沒好氣地說道。 

  很平常的故事,配上楊靜誇張的語言和動作,頓時就變得非常搞笑。 

  「奶奶,我最近真的太忙了。」她依舊找這樣的借口,儘管看起來有些不真實。 

  余歸晚緩緩地勾起唇角,扯出一絲苦澀的笑意,她聽到一陣漸行漸近的腳步聲,然後聽到有人叫她:「晚晚。」 

  「別告訴我,你又在半道上堵車了?」 

  「還是老樣子。」余歸晚扯開嘴角,流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意,又生怕被他察覺到自己的異樣,連忙信心十足地說道:「不過,我相信他很快就會醒過來的,因為他以前就跟我說過,他很想看一眼我跟他共同的孩子。」 

  「易揚,救我!求求你,就看到我這麼多年愛你的份上,就看在我們之間曾經有那麼多快樂的回憶……」 

  看著她神色內斂的模樣,莫老夫人在心裡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卻還是說道:「你這孩子,是存心要跟奶奶置氣嗎?讓你搬回家裡去住,怎麼也不願意,想見你一面好好聊聊,你也總是推說工作太忙了,抽不出時間來,所以,奶奶也只好跑來醫院找你了。」 

  柔和的光線下,余歸晚眸中的那一抹詫異之色赫然暴 露出來,她有些驚愕地望著莫唯一,或許是沒有想到她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回到病房中,余歸晚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走到窗前將那一層厚重的窗帘拉開了一些,外面還在下雪,斑駁的路面已經落了一層薄薄的積雪,那些落光了葉子的枝椏也有白色的雪花,就像是一瞬間開滿了沒有芳香的梨花一樣。 

  這個時間的客人並不多,空氣里流淌著小提琴的曲子,悠揚而又纏綿,像是梅雨時節連綿不斷的細雨。13acv。 

  咖啡廳的落地玻璃窗貼了很多妝點聖誕的藝術品,門口還擺著一個兩米高的聖誕樹,有穿著聖誕老人衣服的侍應生給這個時間段的客人派發禮物。 

  蘇郁忍不住地笑了起來,那一雙細長的桃花眼波光流轉一般,她這是在強裝開心嗎?還是,她真的過得幸福? 

  「小靜,你就別貧了!」余歸晚沒好氣地說道。 

  「晚晚,莫少的事情我看新聞了,他,好一些了嗎?」 

  「現在想一想,不過是去年發生的事情,卻已經覺得很遙遠了。」 

  這一條簡訊,蘇郁編寫好了,然後又刪除,然後又重新編寫,來來回回好幾次。 

  「嗯,我知道的。」 

  蘇郁微微一怔,沒想到她竟然說得這麼直接,一時之間竟沉默了下來,不知道該對她說些什麼才好。他看了新聞,知道莫辰逸在蘇黎世出了車禍,一直到現在仍然昏迷不醒,而她肩負了康輝集團和環亞集團所有的重要事務,如今的她就像是夜幕中最耀眼的一顆星子。 

  余歸晚斂眸,嘴角蠕動了一下,她剛想說什麼的時候,突然,一陣熟悉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連忙從包里將自己的手機翻出來,看著屏幕上顯示的名字,眼眸中緩緩地流淌出一抹瀲灧的波光。她朝著莫老夫人和莫唯一歉意地笑了笑,然後轉身離開了病房。 

  他想過要救她的,可是他恨她,是她毀了他一輩子,而且毀得那樣的徹底。 

  狠狠地吸了一口香煙,冷不防,立刻就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好一會兒,易揚才平靜下來,他拿起酒杯,將滿滿的一杯威士忌喝了下去,連續幾天晚上的失眠,再加上那些出現在夢裡的場景,讓他的精神幾乎達到了崩潰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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