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18
余歸晚轉過身,一雙清亮的眼眸淡淡地瞅了他一眼,然後從裡面各拿出一套換洗的衣物走進了浴室里。
浴室的門是磨砂玻璃的,雖然看不見清楚裡面,但是卻也能在全景的磨砂玻璃門上映出一個模糊的輪廓。
莫辰逸靜靜地躺在柔軟的大床上,腰際上蓋了一條毯子,上半身全都裸露在外面,蜜色健碩的肌理格外的you惑,男人俊逸的臉龐露出一抹邪魅的笑,這裡的每一處都留下了他們一起歡愛的痕迹,她低低的申銀至今猶在耳畔。
打開淋浴的噴頭,細密的水珠灑落下來,順著發梢流淌在自己白希的皮膚上,余歸晚仔細地將自己的身體擦洗乾淨,然後穿上從衣櫥里拿出來的衣服,連吊牌都沒有摘下來,目光無意中瞥到吊牌上的令人咋舌的價格。
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余歸晚在心裡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這個男人出手還真是大方,一件香奈兒最新款的夏季連衣裙。穿在她的身上,再合適不過的了,就像是量身定做的一樣,余歸晚不由得地撇撇嘴,他,還真有心了。
從浴室里走出來的那一刻,她分明看到莫辰逸眼中的那一抹驚艷,卻被她故意忽略掉。
「裙子很適合你。」莫辰逸用一種欣賞的目光望著離自己幾步之遙的女人,涔薄的唇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余歸晚嫣然一笑,將挽起來的長發放了下來,及腰的長發悉數落在胸前。她安靜地注視地了他好一會兒,斂了唇畔的極淺的笑容,然後一臉認真地說道:「莫少,出了這個房間,我們的關係依舊跟以前一樣,普通朋友也好,雇傭與被雇傭的關係也好,總之,我不想因為幾個小時之前的事情而改變什麼。」
她停頓了一下,又說道:「你那麼聰明,應該知道我想說什麼。」
「晚晚,我並不介意。」莫辰逸斂了斂眸光,一雙漆黑的瞳孔宛如化不開的濃墨一般,就那樣安靜地注視著她。
心,咯噔一聲,余歸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靜靜地望著他,眼睛亮亮的,宛如星辰一般,良久,她才緩緩地說道:「可是,我介意。」
是的,她介意,她介意很多的事情,比如:她還沒有足夠的勇氣去重新接受一份感情,他那麼優秀,如果說他們之間的地位和身份是一座金字塔的話,他已經站在頂端了,而她才邁出登上金字塔的第一步,那麼遠的距離,她不明白,他身邊有那麼的豪門名媛,而他為什麼偏偏選中了她……
沉默了一會兒,看著他那一雙深邃而又內斂的眸子,眉心緩緩地蹙了起來,說道:「莫少,我們之間可以是任何關係,卻唯獨不能談愛。」
聰明如他,她在顧忌什麼,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呢?余歸晚的性子那麼倔強,不管他怎麼說,她都不會輕易接受他,她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已經超出了他最初的預料,這樣,他也心滿意足了,至少,他明白了她心底深處的想法。
「晚晚……」莫辰逸無奈地扯了扯嘴角,說到底,她對他還是沒有足夠的信心。
余歸晚斂下眼底的那一抹複雜,嘴角扯出淡淡的笑意,「好了,你再休息一會兒吧!我有事先走了。」
他沒有挽留她,一直看著她從房間里走出去,然後聽到關門的聲音。莫辰逸斂了斂眸光,涔薄的唇勾起一抹無奈的笑。
衣櫥的門沒有拉上,裡面數十件款式不一的夏裝整齊地掛在那裡,那些全都是他囑咐anna按照余歸晚的身材尺寸買回來的,用那些替代了原本衣櫥里滿滿的定製旗袍。
他一直都覺得,她應該能明白自己的心,可是他不經意間忽略了愛情最本質的東西,直指人心,若是有心,若是心不存在懷疑,一切的外物都影響不了他們彼此的信任和堅持。13acv。
莫辰逸微眯著眼眸望著窗外耀眼的陽光,透過玻璃窗,一格一格的光落在進口羊毛地毯上,細微的暗沉陽光下無可遁形。
他伸手把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拿起來,在最近通話中找到季翰林的聯繫方式,然後按下呼叫鍵,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昨天應該是alen的忌日,若是往年,季翰林一定會拉著他去酒吧喝到半夜,然後醉醺醺地一起打車回去,可是昨晚上他剛從蘇黎世回來,一時竟然忘記了這麼重要的事情。
「嘟——嘟——嘟——」這樣的聲音響了好一會兒,終於有人接了起來,手機那端傳來一個女人細膩的聲音:「莫少,我是小靜,他昨晚上喝多了,還沒有醒過來。」
莫辰逸嘴角動了動,一時竟有些回不過神來,卻還是忍住了好奇心,關心地問道:「那他現在沒事了吧?」歸轉的眸糊。
「嗯,已經沒事了,只不過昨晚上他瘋了一樣,喝了那麼多酒,竟然還想開車回去,幸好被我攔了下來。」楊靜無奈地撇撇嘴,想起那一幕的驚險,至今覺得后怕,這萬一酒精把他給腐蝕了,他一腳油門踩下去,那麼她就成為了輪胎下的亡魂,死不瞑目啊!
「沒事就好。」莫辰逸淡淡地說道。
對於alen的死,他也一直內疚,不只因為她是為了救唯一而溺水的,還因為那天所有人中游泳技術最好的他跟葉若宸去了林子里采野花,如果他沒有離開,跳下去救人的那個會是他,而alen也不會出世。
楊靜瞅了一眼床上的季翰林,安靜得如同剛出生的嬰兒一樣,她從他昨晚上斷斷續續的話中,得知了一條重要的信息,他之所以會喝醉,之所以會對莫唯一那麼冷漠,那種冷漠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之所以變得放蕩不羈,之所以……這都是因為一個已經故去的女孩子,他醉成那樣,躺在床上一直叫著:「alen,alen,對不起,是我沒用……」
「莫少,我想知道alen是誰。」她突然問道,第一次想要知道一些關於他的過往。
莫辰逸微微一愣,隨即勾起唇角,淡淡地說道:「你還是問他自己吧!那件事情始終是他的心裡的一個死結,總是需要有人幫他解開的,或許,你能做到這些。」
楊靜忽地笑了笑,似是漫不經心地說道:「我要是沒猜錯的話,這個叫alen的女孩子已經過世很多年了吧!」
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好像他一直都很在意,也很內疚,昨晚上他躺在床上還一直念著這個人的名字,然後不停地說對不求,是他沒用。我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但是我想知道關於季翰林的家庭,若是豪門,那就是我高攀不上,我會主動放棄的。」
「楊靜,這很重要嗎?」莫辰逸不由得皺了皺眉心。
楊靜微微一笑,說道:「莫少,你知道女人最想要的是什麼嗎?」
莫辰逸沉默。
楊靜抿唇,淡然一笑,「不是什麼榮華富貴,也不是什麼身份地位,而是一顆真誠不欺騙的心,唯有坦然對待,雖然有時候真想比較殘忍,但是很多的時候,女人寧願聽到殘忍的真相,也不願意聽到所謂善意的謊言。你知道嗎?若兩個人之間的懸殊太大,即使他們在一起了,也會經歷很多的磨合,那是一個很痛苦的階段,又有多少人能夠堅持下去,至少,我從來沒有這樣的自信嫁入所謂的豪門,若是沒有結果的事情,又何必有個開始?」
他似是明白了什麼,又跟楊靜說了幾句,然後掛了線。
莫辰逸低頭沉思著,嘴角扯出一絲無奈的笑意,她也是這樣想的嗎?完全不同的來兩個人到底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走在一起?
她說,我們可以是任何關係,卻唯獨不能是情侶,我們之間什麼都可以談,卻唯獨離愛遠一點。
它可以讓兩個陌生人走在一起,相識,相知,相戀,相愛,相守,也可以讓兩個人非常親密的人分道揚鑣,再相遇,如同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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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的陽光被綠葉擁簇著從窗戶照射進來,被鏤空細花的窗帘篩成斑駁的淡黃和黑灰的影子,落在楊靜的前額,就像是一些跳躍著的音符。
楊靜安靜地站在窗前,即使一晚上才睡了三四個小時,她也一點睡意也沒有,看這那一張蒼白俊美的臉龐,竟然生出一絲心疼。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正準備離開房間的時候,卻聽到一個沙啞輕柔的嗓音,有些無奈,也有些自嘲。
「小靜,昨晚上我是不是很失態?」季翰林扯了扯嘴角,卻依舊一臉的笑意跟她打趣。
她轉過身,一雙清亮的眼眸靜靜地凝著他,唇畔漾出一抹極淺的笑意,「可不是么?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弄回床上,然後你又是嘔吐又是胡言亂語,再後來,你要去洗手間……」
「是我自己去的吧!」季翰林乾笑一聲,有些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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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今天就兩更了,明天四萬字,小魚在努力存稿,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