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3(一萬字,求推
這句話正好被楊靜聽見,她立刻接了一句,「是,一抓一大把,但那都是殘次品!好男人要麼還在娘胎里,要麼已經是名草有主了。」
「噗——」余歸晚嘴裡的一口酒差點沒笑噴出來,嘴角抽了抽,「小靜,要不我還是給季少打電話讓他過來吧!」
楊靜抬眸,目光越過人群望著不遠處的某個角落裡,唇角勾出一抹嫵媚的笑容,「不用了,我已經看到他了,瞧!不就在那女人堆里么?」翹起手指,指著昏暗的燈光下那一張漂亮得一塌糊塗的臉龐,男人細長的丹鳳眼微微眯起,左右兩邊各坐了一個性感嫵媚的美女,共同的特點就是胸口幾乎都是白花花的一片,稍微俯身,胸前的兩個大白饅頭撲哧哧就要掉下來。
「切!不就是兩大饅頭嗎?有什麼了不起的,姐也有!」楊靜挺了挺胸脯,沒好氣地瞪一眼季翰林。
余歸晚嘴角抽搐了一下,一本正經地說道:「小靜,她們那倆滿頭說不定還是注水的,你的就不一樣了,保真,我可以作證!」
楊靜一手攬住她,笑米米地說道:「還是晚晚最好,不像那傢伙,分明就是重色輕友。」
一旁的陸軒早已經領教過楊靜的直爽和真誠,但是對於她的「饅頭」論,他除了低頭喝酒,再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男人,食色性也!
「阿嚏——」季翰林冷不丁重重地打了一個噴嚏,他正在給周圍的幾個美女講述他在亞馬遜原始森林歷險的經歷,那一年剛剛大學畢業,他跟莫辰逸一起報了一個戶外探險隊,於是跟著那幾個經驗十足的前輩一起進入了亞馬遜,整個過程險象環生,講到危險的地方,那幾個美女也紛紛露出驚恐的神色,彷彿身臨其境一樣……
這不,他剛好講到精彩處,一個突如其來的噴嚏打斷了他的故事,下意識地抬起頭,眉心微微一皺,不由得在心裡暗叫一聲不好,連忙低下頭去,想要避開楊靜的目光,卻不想她早就看到了他,而且正朝著他的方向走過去。
季翰林連忙清了清嗓子,說道:「預知故事發展,請聽下回分解,各位美女,今天就到此為止了。我家母老虎來了。」最後一句話,他是壓低了聲音才說出來了,這要是楊靜聽到,還不扒了他的皮,雖然他們之間只是玩玩曖昧,但是,不知道怎麼的,被她看到自己跟別的女人在一起,總有些不自在。
那幾個美女嫣然一笑,紛紛瞅了一眼離她們幾步之遙的楊靜和余歸晚,然後很識趣地離開了。
「季少,興緻不錯啊!怎麼我們一來就把美女打發了?」楊靜似笑非笑地瞅著他,臉上的笑意分明就透著一絲危險的氣息。
余歸晚不以為然地聳聳肩,表示這一切跟她沒有任何關係,她只是路過打醬油的。
季翰林連忙站起來,漂亮的臉蛋兒露出一抹迷人的笑容,尤其是那雙細長的丹鳳眼,流光溢彩般的動人,「坐啊!想喝什麼?今晚上我買單。」
「這可是你說的。」楊靜絲毫不跟他客氣,又把陸軒從吧台那邊叫了過來,「晚晚的朋友,陸軒。這位是季翰林,就是剛才……」
陸軒生怕楊靜說出什麼不好下台的話來,連忙接過她的話,儒雅一笑,說道:「我知道,環亞集團的季少。」
「知道就好,免得還要我給你細數他的輝煌戰績。」楊靜笑米米地瞅著季翰林,那眼神,絕對是叫做威脅!
季翰林嘴角抽了抽,他怎麼就招惹了這麼一個女人,絕對是整你沒商量的!
「陸先生,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久仰大名!」陸軒微微笑了笑說道。
一番寒暄,兩個大男人豪爽地喝起酒來,一旁的余歸晚和楊靜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陸軒的酒量只能算是一般,很快就被季翰林灌得有些醉意,但是男人一起喝酒,絕對不會有人輕易認輸的,一直到楊靜把季翰林叫住,這兩個男人暗地裡的較量才算是徹底的結束。
余歸晚無奈地撇撇嘴,只得將陸軒拉到一旁,見他想要吐得樣子,又連忙扶他去了洗手間。
「胖墩兒,你好些了嗎?」她知道喝醉酒的難受,但是她不明白為什麼季翰林和陸軒初次見面,就能喝到這個份上。
陸軒輕輕地推開她,俊逸的臉龐露出一抹堅毅之色,「小金魚,你不用擔心,我沒事的。」
余歸晚抬眸,安靜地瞅了他一眼,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好一會兒,她給他扯了幾張紙巾,這才緩緩地說道:「一會兒我送你回去吧!別再喝了。」
「擔心我?」陸軒似笑非笑地凝著她。
「是啊!擔心你,誰讓你是跟我一起出來的,萬一你有個好歹,張阿姨還不得找我麻煩啊!」余歸晚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所以,你給我好好的。」
陸軒微微愣了一下,隨即勾唇一笑,說道:「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余歸晚和陸軒回到座位上的時候,楊靜跟季翰林正鬧得不可開交,所幸大廳里的重金屬音樂蓋過了他們的爭吵聲。楊靜見到余歸晚,連忙把她拉了過去,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圓圓地瞪著季翰林,一臉認真地說道:「晚晚,之前他分明一直盯著那兩個女人的大白饅頭,我沒有看錯,是不是?」
余歸晚眉心一皺,下意識地瞅了一眼陸軒,最後乾笑一聲,說道:「這個,其實……」
她微微嘆氣,一臉認真地說道:「小靜,你既然要我作證,那我就直說了吧!其實季少看女人,那是他的自由,畢竟你們兩個人之間只是比較要好的朋友。就好比小靜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季少也不能多加干涉一樣。我說的這些,你們倆能聽明白嗎?」
「誰跟他要好!」楊靜嘟著小嘴,輕輕地抿著唇角。
「還是歸晚公正一些,幫理不幫親,怪不得阿逸對你那麼上心。」季翰林勾起唇角,露出一抹邪邪的笑意。
余歸晚無奈地撇撇嘴,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修長的鈺腿交疊在一起,透徹的眸光從他們的臉上掠過,一臉苦笑地聳聳肩。
這兩個人分明對彼此動了心,卻偏偏誰都不肯承認,一個比一個倔強,難道在愛情的世界里輸贏真的那麼重要嗎?不過,她倒是要看看到了最後,他們之間到底是誰先繳械投降。
余歸晚剛想說什麼的時候,自己的手不小心觸碰到放在一旁的包包,立刻感覺到一陣手機的震動,連忙從包里將手機翻了出來,屏幕上微弱的亮光頓時驅散了少許的黑暗。她望著那上面顯示的名字,眉心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對他們幾個說道:「我出去接個電話。」
從守望者走出來,周圍頓時安靜了很多,耳邊再沒有噪雜的吵鬧聲,有的只是夜風拂面而來的溫柔。
「休息了嗎?」手機那端傳來一個低沉卻又性感的男中音。莫辰逸正站在自家別墅的陽台上,目光望著遙遠的天邊,雨後的天空一片湛藍,格外的清晰,空氣里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青草的味道,同時還夾雜著一絲泥土的氣息。13acv。
這個季節的蘇黎世沒有一絲的炎熱,有的只是如春天一般的溫暖和潮濕。
「沒,跟幾個朋友在守望者,一會兒就回去了。」余歸晚淡淡地說道,街邊的路燈將她的身影拉得長長的,如一張剪影。
莫辰逸沉默了一會兒,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畔響起:「這邊剛剛下了一場小雨,空氣格外的好。」
余歸晚在腦海里勾畫出一幅具有著中世紀風格城市的雨後景色,情不自禁地露出一抹淺笑。她忽然問道:「天邊有彩虹嗎?」
莫辰逸微微一愣,涔薄的唇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說道:「當然有,正好橫跨了阿爾卑斯山脈。」忽又想起什麼,嘴角蠕動了一下,他似是醞釀了很久,才緩緩地開口說道:「我見到她了。」
她?余歸晚一瞬間的失神,眉心不由得微蹙,恍然間明白他說的那個她是誰了,是他房間裡衣櫥里那些旗袍的女主人,也是他心裡一直放不下的女人,更是他深愛了很多年的人。莫唯一說,她連葉若宸的一半都比不上,她還說,別跟他哥哥走得太近了,也別奢望其他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因為他永遠都不會愛上她,或許又是任何一個女人。
「嗯。」她只是微微頷首用了一聲,什麼都沒有說。
莫辰逸有些無奈,他鼓起很大的勇氣才跟她說起這些,可是她似乎對他的過去一點都不感興趣。頓了頓,他還是問道:「你一點都不好奇她是誰嗎?」
余歸晚抿唇,淺淺一笑,「我為什麼要好奇她的存在?莫少,能給我一個理由嗎?」
一個理由,一個她必須了解他過去的理由,難道僅僅是因為他想要她做他的女朋友么?余歸晚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嘲諷.
說逃避也好,懦弱也罷,現在的她唯一想要做的就是讓自己強大起來,至少當有那麼一天,她與他心中曾經最愛的女子相遇的時候,她不會感覺到絲毫的自卑。
莫辰逸沉默了,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嘴角扯出一絲極淺的笑意,她總能在他迷茫之際一針見血直指他的靈魂深處。良久,他將目光從遠處收了回來,笑了笑說道:「我等著有那麼一天,你主動問我她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
余歸晚微微怔了一下,隨即勾起唇角,「其實,我也很期待這麼一天。」
若是真有那樣一天,她一定是放下了所有的心結,然後安靜地窩在他的懷裡,問他,關於發生在他身上的一切,因為她想要徹底的了解他,下定了決定去愛這個男人。
「莫少,你現在應該要做的事情是倒時差吧!而不是跟我在這裡聊天。」余歸晚毫不客氣地說道。
「可是我更願意跟你說話。」莫辰逸微眯著眼眸,只有這樣,他才會覺得自己離她並不是很遠。
余歸晚有一瞬間的失神,為他說的這句話,可是很快她又恢復了平常,微微笑了笑說道:「可是,我必須進去了,要不然的話楊靜和季少又該吵起來了。」
「嗯。」莫辰逸應了一聲,忽有勾唇,淺笑,「早點回去休息,女人熬夜容易長皺紋。」
「知道了。」余歸晚無奈地撇撇嘴,然後對著手機屏幕用嘴型告訴他,莫少,你比我媽還要啰嗦!她剛準備掛線的時候,又聽到莫辰逸低沉醇厚的嗓音,「晚晚,別忘了你答應要給我做大餐的。」
我的信譽很差嗎?他竟然三番兩次的叮囑,不就是一頓飯么?余歸晚抿了抿唇,要是他在旁邊的話,一定會扔給他一大堆的白眼,「放心吧!忘不了的,不過,你最好在起飛之前給我發個信息或者打個電話。」忽又想起什麼,「對了,長途電話挺貴的吧!有什麼話等你回來再說吧!我先掛了。」
還不等他回話,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掛了線。地球的另外一端,莫辰逸看著已經暗下來的手機屏幕,無奈地扯了扯嘴角。
莫辰逸用手機隨便拍了一幾張一眼就能看到的景色,然後用郵件發給了余歸晚,同時還寫了一行字——
「我眼睛看到的景緻希望同你一起分享。」
收起手機,莫辰逸折回卧室,床頭柜上擺著一個復古銅製的相框,裡面是他和葉若宸的合影,這是很多年前他們一起在蘇黎世湖畔拍的照片,那時候的她渾身散發著一股青春的氣息,臉上的笑容明媚如花一般,他輕輕地擁著她,一起迎著清晨最絢麗的一抹陽光……
好一會兒,他把相框扣了下來,早已經物是人非了,誰都回不到過去,唯一能做的就是一直往前走。
突然,有輕微的腳步聲從客廳里傳來。
莫辰逸不由得微微皺眉,這一棟別墅除了管家之外,就只剩下他,可是管家的腳步聲有些拖沓,而且聲音也大很多。那一刻,他甚至忘記了很多年以前,他把這棟別墅的一個鑰匙送給了葉若宸,之後她離開的時候,並沒有把鑰匙還給他,而他也從來都沒有問過她。
他身上穿著款式簡單的家居服,領口露出蜜色的皮膚,因為剛洗過澡,發梢還有些潮濕,他聽到腳步聲朝著他的房間走過來。
「阿逸。」
葉若宸安靜地站在門口,一身月牙白暗底繡花的復古旗袍,長發被她挽了起來,露出白希如凝脂一般的頸脖,旗袍是中袖的,披了一件真絲的披肩,露出半截玉臂。她那樣的安靜,一如很多年前他初遇她的時候,安靜到幾乎與周圍的精緻融為了一體。
莫辰逸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到,深邃內斂的雙眸宛如黑夜掩映下的蘇黎世湖,平靜得如同一面鏡子,在鏡子裡面,她看到一抹自己的影子。
「找我有什麼事嗎?」語氣淡漠而疏離,忽又想起什麼,「若宸,鑰匙,還是還給我吧!」
葉若宸煙嘴一笑,一雙秋水般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瞅著他,她故意忽略了他語氣中的那一絲疏離,嬌嗔道:「阿逸,你說話怎麼能不算數呢?當初你把鑰匙送給我的時候,可沒有說過要我還給你。」
莫辰逸冷不丁地挑了挑眉梢,一時竟有些無奈,「你知道,如果讓大哥知道你來了我這裡,一定會很生氣的。」
「這有什麼關係,他不是說長嫂為母嗎?我很快就是你的嫂子,來這裡看看你都不可以嗎?」葉若宸倚靠在門框,修長白希的鈺腿在旗袍的掩映下若隱若現,一雙黛眉偶爾微蹙一下,也許是因為他臉上自始至終的那一抹無動於衷吧!
或許這是一個機會,他應該跟她談清楚的,「那麼,請到客廳里坐,喝什麼?咖啡或者白開水?」
葉若宸絲毫都不可氣,即使她早已經不再是他的女人,可是她依舊想要享受那樣的幸福,被他一直寵著的幸福,在他還沒有將她徹底忘記之前。
「阿逸,我要喝你煮的咖啡。」
「對不起,家裡好像沒有咖啡豆了,白開水也沒有,只有瓶裝的礦泉水。」莫辰逸那麼聰明,一眼就看出來她心裡在想些什麼。
葉若宸緊緊地抿唇,即使他是故意的,她也沒有資格怨他。
她笑了,唇畔的那一抹笑容有些淡淡的凄涼,微揚起精緻的小臉,她專註地凝著他,好一會兒,才緩緩地問道:「阿逸,我們是不是已經越走越遠了?再也回不去了,是嗎?」
「既然知道,又何必說出口。」莫辰逸坐在沙發上,從茶几上的煙盒裡拿出一根細細長長的香煙,「啪」地一聲,zipo的打火機發出一簇旺盛的火苗,點燃了那一支香煙。灰白色的煙霧裊裊升起,將他俊美的臉龐映襯得撲朔迷離,有些深邃,有些慵懶,也有些迷情。
莫辰逸抬起頭,眼神那樣淡漠地看了她一眼,就好像是在打量一個陌生人。
葉若宸緊緊地咬著下唇,原本被莫昊野撕扯破了的地方又滲出血跡來,他的目光幾乎比他說的話還要殘忍,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一刀一刀扎在她的胸口最柔軟的地方。
「阿逸,能讓我見見她嗎?或者是她的相片也可以。」
莫辰逸眉心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她?一瞬間他沒有回過神來,她的相片么?莫辰逸將自己的錢包拿出來,裡面曾經放著葉若宸相片的地方,如今已經換成了另外的女人,相片里,一望無盡的藍天,那湖水就好像是寶石一樣,一個少女靜靜地站在湖邊,仰頭望著那一片遙遠的神聖雪山……
葉若宸看著照片里的女子,她似乎能感覺到一種寧靜的氣息,那樣的遼闊,藍天,草地,湖水,野花……
「是她么?」她問他。
莫辰逸剛準備回答她的時候,她卻已經開口阻止了他,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意,說道:「還是算了,就算是你不說,我心裡也很明白。阿逸,我知道,我們再也回不去了,我們之間不僅隔了一個五年的距離,而且還隔了一個你的哥哥。」
「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沒有任何人拿刀逼著你。」莫辰逸的語氣依舊冷漠,他想跟過去做一個徹底的了斷。
余歸晚說的對,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沒什麼好猶豫的,若是猶豫了,你覺得那還是一份真愛嗎?
他頓了頓,又問道:「若宸,大哥說你們的結婚日期已經訂好了,我想我現在已經可以叫你一聲嫂子了。」他看得真切,卻又故意忽略掉,她眼底深處的那一抹痛楚,如今的他連自己都救贖不了,又怎麼去救贖別人呢?
「不,我一點都不想跟他結婚。」葉若宸連忙搖頭,甚至有些激動,那不是她的想要的,她想要的自始至終都只是他而已。
「大哥不喜歡聽到這樣的話,他會生氣的。」莫辰逸淡淡地說道,語氣里說不出的疏離。
葉若宸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嘲諷的譏誚,一雙水潤的眸子安靜地望著他。良久,她才緩緩地笑著說道:「是啊!他會生氣的,然後他會不停地折磨我……」她將衣袖拉上來一些,玉臂青紫了一大片,「阿逸,你說我還會怕嗎?」
倏爾,他緊緊地蹙起眉心,冷聲問道:「為什麼?」
「因為你。」葉若宸笑得那樣的艷麗,艷麗中透著一絲凄涼,她緊緊地握著自己的十指,然後緩緩地攤開。
因為他,因為莫昊野一直都知道在她心裡愛著的那個人——莫辰逸。
她笑著,痴迷地望著他的眼睛,無不自嘲地笑道:「阿逸,你知道嗎?我每次跟他做 愛的時候都會想著你,那樣的話,我才不至於覺得噁心。莫辰逸,其實最狠心的那個人是你,而不是我,我只是別無選擇才會踏上這一條路,而你卻決定遺忘。據說,我們若是恨極了一個人的話,最好的報復就是忘記她,即使她出現在我們的面前,也會想半天,她到底是誰?曾經真的刻骨銘心地愛過嗎?竟然那樣殘忍地忘了關於她的一切,不是么?」
「若宸,別再說了。」莫辰逸眉心緊蹙,冷冷地打斷她。
葉若宸歪著腦袋,單手支著自己的下頜,似笑非笑地望著那一張陰鬱的臉龐,曾經她愛極了屬於他的一切,而他也用同樣一顆虔誠的心愛著她。不過才五年的時間,一切灰飛煙滅,葉若宸突然明白一個道理,即使愛的再深,也敵不過時間的無情和冷酷。
她敗了,敗給了時間,敗給了當初自己的選擇。
「為什麼不讓我說了?阿逸,你是不是嫌棄我髒了?連一句話都不願意跟我說嗎?」葉若宸揚起唇角,一雙無辜委屈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望著他,任誰見了都會憐憫幾分。
莫辰逸斂下眼底的一抹異樣,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諾大的客廳頓時安靜起來,就連空氣也凝固了。午後的陽光一路披荊斬棘穿透厚厚的大氣層照射下來,濾過落地玻璃窗,地面上進口的澳洲羊毛地毯上落下一格一格斑駁的光影。
其實,他並不知道,在每次莫昊野跟她發生關係之後,她都會回到這裡,躺在卧室的那間床上,只有這裡,依舊殘留著他的氣息。
「阿逸。」她輕輕地喚他的名字。
莫辰逸抬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又斂下眸光。葉若宸嫣然一笑,如蔥白般的玉指緩緩地解開旗袍上的盤扣,一點一點,那樣的緩慢,一直到,露出胸口白如凝脂的肌膚,美中不足的是,在她白希的肌膚上零星地布滿了像是草莓一樣的青紫塊兒。
她沒有任何的羞澀感,一直到在他的面前不著寸縷……
「阿逸,五年了,難道你一點都不想我嗎?」葉若宸似笑非笑地問道,雙手落在自己的胸前,似遮似掩,臉上的笑意卻是妖嬈中透著一抹與生俱來的清高。
莫辰逸下意識地抬起頭來,瞳孔猛地一縮,連忙將目光移開,眉心不由得蹙了起來,「若宸,把你衣服穿上。」
「我偏不!」葉若宸倔強地說道,「阿逸,你告訴我,你真的一點都不想我嗎?」
她迫切地想要一個答案,很多的時候,她瘋狂地想他,可是卻連一個電話都不敢給他打,她害怕壓抑不住自己的感情,她害怕自己會不顧一切地坐上飛往曲市的航班。
莫辰逸沉默著,想么?他曾經是想過的,尤其是她剛離開的那段時間,幾乎夜夜買醉,他是守望者的常客,可是那又怎麼樣?他給不了她想要的一切。
原以為,他會一直堅持下去,一直等著她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邊,後來才知道,這世上最經不起時光等待的就是感情。
「對不起,若宸,我不想讓她擔心。」
一句話,很簡短,可是卻像一把尖刀狠狠地扎在她的心口,血肉模糊一片。
「阿逸,你真殘忍,我這麼犯賤地把自己送到你的面前,你竟然連看都不屑看一眼嗎?」葉若宸輕笑一聲,說不出的絕望和無助。
「你走吧!」莫辰逸淡淡地說道,他忽然也覺得自己殘忍,又或許不是他殘忍,只是漫長的時光讓他的心變得冷硬。
下一刻的時候,葉若宸依舊抱住了他,隔著單薄的衣料,他幾乎能感覺到她冰涼的身體,僅僅只是一瞬間,他已經毫不猶豫地推開了她的身體,眉心緊緊地蹙了起來,語氣莫名的透著一絲無奈和痛苦,「若宸,你完全沒有必要把自己弄成現在這個樣子的,我若是愛你,不管你是什麼樣我都不會嫌棄,可是我若不愛你的話……」
葉若宸只覺得自己的心一塊一塊地冷硬起來,然後緩緩地鬆開他,走到一旁將落在地上的旗袍緩緩地穿上。
她依舊是人前那個清高的女子,環亞集團未來的董事長夫人。
「阿逸,對不起,我喝了酒,有些失態。」葉若宸在為自己找台階下,不管到什麼時候,這個男人依舊是她心底深處最乾淨的一處。
「沒關係。」莫辰逸淡淡地說道。
一直到她離開,他們之間再也沒多說什麼,不是沒有話說,而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不知道從何說起,那不如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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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剛才是誰打來的電話?老實交代。」楊靜笑米米地瞅著從門口走進來的余歸晚,一臉戲謔地樣子。
她笑了笑,將手機放進了包里,「一個人,一個男人。」然後就此打住。
楊靜嘴角抽了抽,沒好氣地瞪她,說道:「不願意說就算了。對了,我看陸軒已經喝得差不多了,咱們也散了吧!時間不早了,明天還要繼續為了那點微薄的工資苦逼地奮鬥。」
「你那工資也叫微薄?那我豈不是要淪落成路邊要飯的了?」余歸晚斜睨了她一眼,連忙走過去扶住已經有些東倒西歪的陸軒,「胖墩兒,你還能不能站起來?」她才走了幾分鐘,陸軒竟然就這麼被季翰林給放倒了。
「別看我,這跟我沒有絲毫的關係,這完全是他一個人的主意。」楊靜微笑,指著坐在沙發上默不作聲的季翰林。
這個角落的燈光有些昏暗,他低著頭,看不真切他臉上的表情,柔和的光線將他俊美的側臉線條完美的勾畫出來。季翰林突然抬起頭來,看向余歸晚的目光多了一分深意,或許他也有了醉意,「歸晚,你知道阿逸喜歡你的,對嗎?」
余歸晚微微一怔,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季翰林竟然會問出這樣的話,一時愣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
「你知道的。」季翰林肯定地說道,就連一旁的楊靜地愣住了,一臉不解地望著他們。
余歸晚沉默,她知道嗎?
季翰林勾起唇角,唇畔漾出一抹極淺的笑意,一雙細長的丹鳳眼如流光溢彩般。下一刻的時候,他指著一旁的陸軒,臉色也倏地沉了下來,似是帶著一絲嘲諷,「你跟他,真的只是好朋友嗎?」
她忽地笑了,微揚起精緻的小臉,一本正經地說道:「季少,你也喝多了。小靜,你送季少,我送胖墩兒。」
「好!」楊靜自是站在余歸晚這一邊,只是對季翰林說的話卻十分的好奇,又狐疑地看了一眼余歸晚,卻什麼也沒有問她。
季翰林似是打定了主意要找余歸晚好好談一談,楊靜過去扶他起來,他卻直接推開了她,眸光依舊緊緊地盯著余歸晚,一字一句地說道:「為什麼不給他一次機會呢?就當是給你自己一次機會。」
句正她刻抽。「季少,你喝多了。」余歸晚一點都不想搭理他,只對楊靜說,「你們要是不走的話,那我先跟陸軒走了。」
說完,她攙扶著陸軒,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守望者。
站在空曠的街頭,一陣夜風拂過,頓時她的頭腦清醒了幾分,伸手在路邊攔下一輛計程車,她將陸軒家的地址報給司機,然後安靜地坐在後排座椅上。陸軒似是真的喝醉了,從守望者走出來的時候,他幾乎有一半的力量都壓在了她的身上,讓她有些哭笑不得的是他竟然說起了酒話,有些凌亂,落在她的心上卻那樣的清晰。
他說,小金魚,不如給我一個機會吧!而她,聽到了也裝作什麼都沒有聽到,明天還是像以前那樣,他們是最好的夥伴。
夜已經很深了,這個城市也陷入了沉睡中,除了街邊的路燈,那些閃爍的霓虹不知不覺已經消失了。
余歸晚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兩點了,洗漱乾淨之後,習慣性地打開電腦,顯示器的右下角有郵件提示,用滑鼠點擊打開,幾張絕美的中世紀風格建築群的圖片,同時還附上一句話——我眼睛看到的景緻希望同你一起分享。
除了他,還會有誰?
看了郵件,然後關電腦,睡覺。
這一天晚上,余歸晚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買了一張去往蘇黎世的機票,然後經歷了很長時間,可是就在她以為快到蘇黎世的時候,突然聽到廣播里說,飛機遇上了強對流空氣,必須穿過一片強烈的暴風雨區……
她是被一陣手機鬧鈴吵醒的:「懶蟲,起床了,懶蟲,起床了……」
一陣忙碌之後,她已經擠上了去環亞大廈的公交車,跟大部分的上班族一樣,她已經沒有足夠的時間去買早點吃,只得往包里塞了一盒餅乾。她住的地方離環亞大廈有點遠,需要坐五站公交車,然後換乘地點,再坐四十分鐘。
回到公司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昨天加班加點做出來的材料拿去高翔的辦公室,這一次如果還出現錯誤的話,她覺得自己真的會瘋掉的。余歸晚頷首,靜靜地站在高翔的面前,甚至連大氣兒也不敢出,目光緊緊地盯著高翔臉上的表情。
「你總看著我做什麼?先回辦公室去,有問題我再找你。」高翔微微皺了皺眉,有些不悅地說道。
「是,組長。」余歸晚抿唇,只得退了出來,心裡卻依舊有些忐忑不安,她可不想成為第三個被高翔罵走的助理。
偌大的辦公區很安靜,只有電腦主機不停地發出「嗡嗡嗡」的響聲,余歸晚路過江小魚辦公桌旁的時候,趁著眾人不注意,江小魚立刻塞給她一塊純黑巧克力,然後朝她扮了一個鬼臉。
余歸晚感激地笑了笑,轉身回了自己辦公室。
整整一個上午,緊張而又煎熬,生怕高翔又有哪裡不滿意,衝進辦公室把她一頓臭罵,同時還連帶上人身攻擊。所幸的是,一直到吃午餐的時候,也沒有從高翔那裡得到任何的消息,她只能自我安慰一番,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歸晚,還愣著做什麼?去員工餐廳吃飯去。」余歸晚站在咖啡機旁,卻聽到江小魚爽朗的笑聲。
「嗯,馬上。」她連忙應道,不再去想會不會再挨罵的事情,盛了一杯咖啡之後,折回辦公室把辦公桌上的東西整理好,這才跟江小魚匯合。
他們商務談判組的人並不多,加上她一起也就只有五個,余歸晚覺得公司里幾個的商務談判師除了她之外,個個都是精英,就連平時最不著調的江小魚也能夠獨當一面。
她剛準備跟江小魚一起去員工餐廳的時候,就聽到身後有人喊她的名字,余歸晚無奈地撇撇嘴,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硬是擠出一絲職業化的微笑,轉過身,幾步走到高翔的面前,一臉認真地問道:「組長,不會是我給你的材料又出什麼問題了吧?」
高翔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一直看得她心裡發毛,她卻依舊沒有退縮,反倒是激起了她身體里那一股不服輸的勁兒。
「做得很好!」高翔突然說道。
「真的?」余歸晚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旁的江小魚擠眉弄眼地捅了捅她的手肘,用眼神告訴她,你聽到的是真的,童叟無欺。後來,江小魚告訴她,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向嚴厲苛刻的高組長誇獎自己的下屬。
很多年以後,她總是會想起高翔對她的悉心栽培和鼓勵,若不是遇上一個這麼嚴厲的領導,也許也不會成就她在業內的盛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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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之後的一個晚上,余歸晚正躺在沙發上敷面膜,突然接到莫辰逸打給她的一個電話,只說,他馬上就要登機了……
掛了線之後,她一時之間竟有些回不過神來,除了他第一天到蘇黎世給她打過兩次電話,然後他就像是失蹤了一樣,再也沒有任何的消息,而她每天就是公司、醫院、家裡三個地方跑,偶爾還要加班,每天晚上回來到家累得趴在床上再也不願意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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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莫少終於要回來了,嘎嘎,親愛的們,回來之後莫少能不能吃到肉肉,就要看你們的支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