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 最傷心,卻是舊時相識13(萬字)
在他看來,愛情是非常神聖的,而不是淪為那些人無聊時候的玩具。
「是又怎麼樣!」
「沒什麼,我很喜歡,謝謝你。」楊靜淺淺一笑,眉眼彎彎的,極是好看。
「那你不會再拒絕我了,對不對?」他笑得那樣的開心,就是幼兒園裡分到了糖果吃的孩子,輕輕地握住她的手,「我知道我年紀比你小,但是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楊靜無奈地笑了笑,如她所想,他真的不會輕易放棄,她甚至有些後悔一時的意亂情迷,他們之間的年齡根本就是跨越不去的一道坎兒,她不想被人說成是老牛吃嫩草。如果她真的接受他,父母也不會同意的,一次婚姻的失敗,早就讓他們草木皆兵了。
楊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鳴,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你相信一見鍾情嗎?因為你的一句話,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麼坦率的女孩子,你跟我說那句話的時候,你的臉色一點都沒變,那是我第一次被一個女孩子調戲了。」周一鳴無奈地說道。
「是女人,不是女孩子!」楊靜耐心地糾正他。
「都一樣。」周一鳴笑道。
楊靜伸手,輕輕地觸及他的臉龐,這是一張很年輕的臉,二十一歲,正是最美好的年華,如果她再年輕幾歲的話,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愛上他,他的勇氣,他的堅定,讓她感動。楊靜在他的臉頰落在一個輕輕的吻,「我該上樓去了。」
他連忙拉住她,眉心微微蹙起,「如果我想你的話,我用什麼方式聯繫你?」
「手機給我!」楊靜朝他伸手。
周一鳴微微一愣,連忙將手機拿出來放在她的掌心,楊靜熟練地將自己的手機號碼輸了進去,「如果真的想我,就給我打電話,但是白天不行,白天我要上班沒有時間跟你閑聊的。」
「嗯,我知道,那你什麼時候下班?」周一鳴一臉認真地問道。
「晚上六點。」楊靜微微笑道,「現在,你總該讓我回家睡覺了吧!要是明天起不來遲到的話會被扣工資的。」
「我養你。」周一鳴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你養我?」楊靜也愣住了,隨即露出一抹戲謔的笑容,只是一瞬間,她在他的眼底深處看到一抹傷害,「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連忙道歉,然後一臉認真地說道:「你現在還是大學生吧!如果說你要養我的話,還是等你畢業之後再商量這件事情,目前我養得起自己。」
周一鳴斂眸,「為了你,我會很努力的。」
「應該是為了你自己。」楊靜糾正他,「好了,你也該回去休息了,晚安!」
「晚安!」周一鳴下了車,站在昏黃的路燈下看著她漸漸遠去的背影,一直到消失在拐角處,他才上了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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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頂上,一片漆黑,萬籟俱寂,有夜風輕撫而過,空氣里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青草的味道。
余歸晚享受著這一刻難得的寧靜,悠遠的目光望著遠處燈火闌珊的城市,一棟棟高樓大廈就像是鋼鐵森林一般。身邊的男人也不說話,自始至終沉默著,夜風撩起她的長發,絲絲縷縷地掠過他的側臉,莫辰逸眉心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
她沒有說離開,他也不說,他分不清剛才的那個吻是一時的衝動,還是因為其他的原因,只是他喜歡上她身上的那一股清香。
時間一分一秒地從指尖流過,余歸晚不再提明天還要面試的事情,最多明天把妝化濃一些。
「困了嗎?」莫辰逸突然問道,他意識到時間已經不早了。
突然,一陣熟悉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在這一片安靜的夜裡,一陣悠揚的古箏琴聲顯得格外的清晰。
余歸晚下意識地側過臉望著他,是他的手機響了。手機屏幕上的亮光將他俊美無鑄的臉龐照得通亮,他低斂著眸,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卻看到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冷漠的譏誚,轉瞬即逝,若不是她看得仔細,還真會以為那只是她的幻覺。
古箏琴聲嘎然停止,在他還沒有按下接聽鍵的時候,莫辰逸勾唇一笑,將手機放回了原處,走到她的身邊,「我們回去吧!明天你還要去面試。」
「嗯。」余歸晚淡淡地應道,即使他隱藏的再好,她也看得出來,那一個神秘的電話擾亂了他的心境。
應該是對他很重要的一個人,她在心裡這樣想。
一路上,他們誰都沒有說話,耳邊只有從車窗灌進來的風聲,他們之間的空氣就像是凝固了一樣,靜得讓人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漸漸地駛離了盤山道,進入依舊繁華的城市,街道上車輛並不多,他們一路疾馳,一幕幕的街景如浮光掠影一般。
黑色的路虎穩穩地停在小區樓下,余歸晚跟他道了一聲晚安,然後轉身打開車門,卻聽到身後傳來一個低沉卻又沙啞的男中音,「余歸晚,做我女朋友!」她的身子微微一怔,眉心幾不可見地皺了一下,眼底深處掠過一抹異色。
「莫少,我們不適合!」余歸晚直接拒絕道,一雙透徹的眼眸安靜地注視著他,她不相信他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喜歡上她。13acv。
環亞集團的莫少,身邊從來都不缺各種鶯鶯燕燕的女人,不論是家世還是樣貌,個個都比她強很多,他會看上她嗎?不是她余歸晚沒有這個自信,而是事實擺在眼前,他的話沒有任何的可信度,而她,也早就過了那一種做夢的年紀。
「為什麼不合適?」莫辰逸緩緩地勾起唇角,深邃內斂的雙眸宛如黑夜下的暗涌翻滾的大海,神秘莫測。
他來聖而幼。余歸晚微微笑了笑說道:「莫少,以你的身份,以你如今在曲市的地位,要一個女人還不簡單嗎?只要你肯開口,一定會有無數的名媛千金願意當你的女朋友,不論是家世,還是樣貌,她們都會比我強很多。所以,我不相信,你會是真心的。」
莫辰逸皺了皺眉,語氣依舊極淡,並沒有因為她的拒絕而有什麼變化,一雙幽深的瞳孔映著她模糊不清的臉龐,五官的輪廓有些模糊不清,卻絲毫不影響他要說的每句話。
「不要著急拒絕我,過幾天我要去一趟蘇黎世,等我回來之後,你再告訴我答案也不遲。」
余歸晚嘴角蠕動了一下,想說什麼,卻只得在心裡微微嘆了一口氣,他的語氣看似很淡,卻透著一股讓人不容置喙的壓迫力。余歸晚知道自己若是再說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其實答案都是一樣的,不管是現在回答他還是他從蘇黎世回來。
沉默了良久,她應了一聲,「好!等你從蘇黎世回來我給你答案。」
既然他堅持,那麼她就給他一個答案。
「或許,在我去蘇黎世的這幾天應該讓給你一些機會多了解我。」莫辰逸勾唇一笑,深邃內斂的雙眸專註地望著她。
余歸晚斂眸,一臉認真地說道:「莫少,如果還是一樣的答案呢?」一個分明沒有心的男人,要她做他的女朋友,憑什麼?就憑他帥氣多金?還是幾次的偶遇?還是那天晚上意外發生的事情?余歸晚不懂,為什麼他偏偏要招惹她?
莫辰逸似是信心十足,「不會,你一定會改變主意的。余歸晚,相信我,我能給你其他男人無法給予的東西。」
「可是,我想要的東西你根本就給不了。」她歪著腦袋,似笑非笑地說道。
他能給她什麼?無非就是地位,財富,金錢……可是,她並不在乎這些,她通過自己的努力,同樣可以得到這些,又為什麼需要一個男人的施捨呢?
莫辰逸微微一愣,看向她的目光多了一份深意,若有所思地問道:「你相信愛情嗎?」
余貴娃眉心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不解地睨了他一眼,愛情?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她早已經過了義無返顧去愛的年紀,大學的時候,她沒有時間去愛,畢業之後,她那樣不計一切地愛了一次,可是到頭來,他們的愛情只有三年的保鮮期。
試問,她還能相信愛情嗎?都說一著被蛇咬三年怕井繩,這一場婚姻,她精疲力盡。
余歸晚抬起頭,朝著他嫣然一笑,唇畔的那一抹笑靨宛如二月里盛開的花兒,燦爛,美好……
她說:「莫少,在你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其實你已經在心裡說出了你的答案,你根本就不相信愛情,我說的對嗎?」
頓了頓,又說道:「我今年二十七歲,早已經過了聽愛情的年紀。」
莫辰逸靜靜地凝著她,她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聰明一些,更多了一份理性,「我會讓你愛上我,我也期待這一天。」
「是么?」余歸晚淺淺一笑,「那拭目以待?」有夜風從半落下的車窗灌進來,將她的長發吹得凌亂,有几絲落在額前。
莫辰逸很自然地伸手為她將長發拂至耳畔,余歸晚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想要躲開,他卻倏地湊了過來,一雙清亮的眼眸熠熠泛光,就那樣灼灼地望著她,幾乎燙傷了她的眼睛。倏爾,莫辰逸輕輕一笑,說道:「你在害怕?」
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戰慄了一下,有些惱怒地瞪他一眼,臉頰甚至能感覺到他灼熱的呼吸落下來。余歸晚緊緊地抿著唇角,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
他沒有再上前一步,彼此挨得很近,灼熱氣息纏綿在一起,他斂了笑,幽深的瞳孔深處就像是黑暗中大海里的一盞導航燈,亮的驚人。
這樣的姿勢很容易讓人浮現連篇。
好一會兒,莫辰逸壓低了聲音附在她的耳畔說道:「晚晚,我們這樣的姿勢,要是有人從旁邊走過的話……」
他的話還未說完,余歸晚已經回過神來,伸手就去推他,卻很意外地感覺到有一處硬物頂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她不是傻子,自然是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余歸晚咬了咬下唇,微揚起精緻的小臉,譏誚地說道:「莫少,你小心擦槍走火了!」
「是嗎?」男人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盯著她,整個身子索性再貼近一些。
「你!」
余歸晚冷不丁地皺眉,忽然意識到自己剛才不妥的行為,分明就是在刺激這男人的荷爾蒙分泌,臉頰騰地一片緋紅,一直穿透了耳後根,就像是火燒一樣,燙得可怕。
莫辰逸的心微微悸動了一下,看著她緋紅的臉頰,有一瞬間的失神,很快就坐直了自己的身體。
余歸晚深鎖著眉心,斂下眼底的那一抹複雜,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長發,恨恨地說道:「莫辰逸,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其實道貌岸然。」
倏爾,莫辰逸笑了一聲,「你是第一個。」
微微一怔,余歸晚沒有在說話。
「你該回去休息了,晚安!」莫辰逸勾起唇角,忽然惡作劇地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個淺淺的吻。
余歸晚下意識地擋住自己的額頭,抬眸,氣得她幾乎抓狂,卻依舊淡定地說到了一聲:「晚安!」然後幾乎落荒而逃,沒有任何停留直接下了車,大步朝著單元門口走去,她沒有回頭,生怕會撞上那一雙幽深的瞳孔。
那個男人的雙眸似有魔力一般,只要一眼,就讓人無法自拔。
莫辰逸坐進車裡,點燃了一根細細的長長的香煙,氤氳的煙霧讓他俊逸的臉龐看起來一片撲朔迷離,他靜靜地靠著座椅,有些深邃,有些慵懶,卻透著一絲優雅的氣息。
一雙漆黑的瞳孔如化不開的濃墨一般,輕輕地斂下那一抹複雜的異樣。
一截煙灰「啪」,輕輕地落在車窗外,頓時被夜風吹散了一地。莫辰逸掐著表計算她從下車到上樓進房間的時間,然後熄滅了煙蒂,翻出手機撥通了余歸晚的手機,那端立刻傳來一個輕柔的聲音,「有事嗎?我剛出電梯。」
「沒什麼,你進去吧!我掛了。」莫辰逸毫不猶豫地掛了線,目光又落在那一串熟悉的手機號碼。
葉若宸。
五年的時間,她第一次撥他的手機號碼,他一直都沒換號碼,就連手機鈴聲也沒有更換,那一曲《陽春白雪》是她最喜歡也最拿手的曲子,她彈,他錄,為的就是有一天她會想起他,而他一聽到鈴聲就知道是她找他。
莫辰逸盯著那個號碼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按下呼叫鍵,很快,那邊就有人接了起來,一個溫柔似水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來,一瞬間鑽進了他的耳中,依舊那樣的熟悉,隔了五年的時間,只是再也沒有了那時候的悸動。
「阿逸。」她輕輕地喚他的名字,彷彿經歷了千萬的洗禮,穿越時空而來。
「有事嗎?」莫辰逸問,他的語氣極淡,聽不出絲毫的起伏。
葉若宸微微一怔,眼底深處掠過一抹黯然之色,他終究是恨了她的離開,恨了她的絕情,只是她別無選擇,五年前,只有莫昊野才能幫她拯救母親留下的公司。
她還是笑著,不管怎麼樣,他還記得她,即使是恨她,她也心滿意足了,總比徹底將她遺忘要強了很多。
「你還好嗎?」她問他。
鼓了好大的勇氣才問出這句話,不管他回答好還是不好,她心裡都會難過,很久之前,她一直都希望,不管什麼時候他的快樂都是跟她一起分享的。可是自從五年前開始,她與他徹底地斷了聯繫,偶爾莫昊野提起他的名字,她都會壓抑著心裡強烈的思念,然後輕輕地笑著告訴他,昊野,他是你弟弟,她也是告訴自己,此生,他們無緣。
向來情深,奈何緣淺。
莫辰逸緩緩地勾起唇角,神色有幾分冷漠,「我很好,而且已經快要把你忘記了。」
心,咯噔一聲,原本堆砌的防禦瞬間分崩離析,他的一字一句就像是鋒利的匕首,一下一下扎進她心口柔軟的地方。
葉若宸無力地癱坐在沙發上,她突然後悔不該打這個電話,或許沒有她的消息,他還會一直想起他們曾經在一起快樂的時光。
「那現在呢?是不是已經忘不了了?」葉若宸扯了扯嘴角,微笑。
「時間不早了,我該休息了。」莫辰逸說完,直接掛了線,一雙迷離的眼眸透過擋風玻璃窗望向那一處亮著燈的窗口。
再一次斂眸,他已經啟動了車,黑色的路虎很快淹沒在朦朧的夜色里。
葉若宸自嘲地笑了一聲,她鼓起這麼大的勇氣給他打電話,可是得到的卻是那樣的結果,他快要把她忘記了,五年的時間,那麼短,那麼長,短得轉瞬即逝,長得彷彿經歷了一個世紀的煎熬。
她很想問他一句,如果她現在不顧一切地想要跟他在一起,他還會要她嗎?
可是,她在害怕,害怕聽到拒絕的回答,那樣的話,她一定會崩潰的。那裡就是蘇黎世湖,只要縱身一躍,她就可以徹底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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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市,半山豪宅。
隔幾天,莫辰逸就會回一趟半山豪宅陪奶奶住一個晚上,在這裡,他不會感覺到寂寞,有奶奶在他的耳邊喋喋不休,他想安靜下來都辦不到。
「阿逸,唯一這是怎麼了?從晚上回來到現在,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我去敲門,她只說讓我別管她的事情。」莫老夫人搖搖頭,一臉無奈的樣子,「這孩子,我看她八成又跟翰林吵架了。」
莫辰逸扶著莫老夫人在沙發上坐下,露出淡淡的笑容,「奶奶,唯一的事情我們誰都管不了,還是等她自己看開一些吧!對了,過幾天我要回蘇黎世待幾天,您跟我一起回去嗎?」
莫老夫人連忙擺擺手,抱怨道:「我在這裡住得挺習慣的,為什麼要回去?回那裡,他們個個都忙著事業,誰會記得我這個老婆子,不像你,過幾天就會回來陪我說說話,他們那幾個,幾個月都不出現在我面前一次,你說,讓我回去做什麼?」
莫辰逸不由得笑了起來,奶奶說的一點都沒錯,大哥莫昊野是個工作狂,忙起來根本就不著家,還有老爸,也忙著公司的事情,但他多數的時候都在外地探險旅行,蘇黎世總部交給大哥打理,大哥也是環亞集團唯一的繼承人,自然是忙得沒時間探望奶奶。
「但是大哥想讓您回去,前段時間,他還特意給我打電話讓我送您回去。」
「阿逸,他是看你好欺負才給你打電話的,下次他要是再打電話找你,就讓他直接打給我。」莫老夫人鏗鏘有力地說道。
莫辰逸笑了笑,說道:「奶奶,那您要是不想回去的話,直接跟大哥說一聲,免得他污衊我把您霸佔了。」
他們兄妹三人,莫昊野是他和莫唯一同父異母的大哥,莫昊野的母親是瑞士人,三十年前跟他們的父親莫勤飛離了婚,之後莫勤飛往蘇黎世的商務機艙認識他和莫唯一的母親,只是那一年生莫唯一的時候難產大出血而已。從那之後,他們的父親就沒有再娶妻,將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公司和戶外探險旅行,莫老夫人曾經勸過自己的兒子好幾回,可是莫勤飛一點都聽不進去,最後只好由著他去了。
「你這孩子,還怕他不成?奶奶給你撐腰!」莫老夫人一臉慈愛地說道。
忽又想起什麼,就連語氣也變得有些沉重起來,「阿逸,你今年三十了吧!好歹也給我找個孫媳婦回來。」
莫辰逸斂下眼底的那一抹複雜,微微笑著說道:「奶奶,等我從蘇黎世回來,我就帶她來見您,只不過她結過一次婚。」
「這都是什麼年代了,結果一次婚有什麼關係,只要她對你好,你喜歡她就行,其他的都不重要。」莫老夫人拉著自己孫兒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只要他心裡能把那個葉若宸放下,比什麼都要強。
「我知道。」莫辰逸笑著說道,他從來都不擔心莫老夫人會因為余歸晚曾經有過一次婚姻而不喜歡她,反倒是有些擔心她會拒絕他。
莫老夫人拍了拍他的手背,慈愛地說道:「知道就好,也過去這麼多年了,你應該有屬於自己的感情生活,忘掉以前發生的那些不愉快,我的孫兒這麼優秀,沒有哪家的女孩子會不喜歡的。」
「阿逸,你可別讓奶奶等太久了。」莫老夫人笑呵呵地說道。
「奶奶,您就放心吧!不會很久的。」莫辰逸無奈地笑了笑,其實,他心裡並不是很有把握,那樣一個驕傲倔強的女子,她會答應他嗎?
莫老夫人突然想起什麼,連忙說道:「我讓張姐給你燉了燕窩粥,你先吃一點再去休息。」說完,連忙招呼傭人張姐。
「謝謝奶奶。」莫辰逸打心裡感激這位老人,母親過世之後,是莫老夫人將他們三兄弟帶大的,但是莫老夫人卻唯獨對他最好。
「你這孩子,跟奶奶這麼么客氣做什麼!你要是真想哄我這個老太婆開心,就趕緊把女朋友帶回來給我瞧瞧,也省得我替你操心了。」莫老夫人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但是眼神里卻是一片慈愛的目光。
關於環亞集團繼承人的問題,莫老夫人總覺得自己對不起他,論真才學識,莫辰逸要比他大哥強很多,而且為人也很謙遜,但是莫昊野是莫家的長子,環亞集團理應由他來繼承。也就是因為這樣,五年前那個葉若宸離開了他,轉而投送莫昊野的懷裡,只因為莫昊野是環亞集團的法定繼承人,而環亞集團可以幫助她母親的公司起死回生。
莫辰逸斂眸,淡淡地笑著說道:「奶奶,有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您也別放在心裡了。」
「哎!我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睛。」莫老夫人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時間不走了,我先休息去了,阿逸,你把這碗燕窩粥喝了再睡。」
「嗯。」莫辰逸笑著點點頭,一直目送莫老夫人微微彎曲的背影上了樓梯,這才將目光收了回來。
張姐已經將燕窩粥放在餐桌上了,跟他打了一聲招呼,然後也回了自己的房間休息,偌大的客廳只剩下他一個人。
奢華的水晶燈光柔和地傾瀉下來,光與影和諧地交融在一起。
窗外,早已經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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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歸晚做了一夜的夢,夢裡反覆地出現一個男人,可是她只能看到這個男人的背影,每次她想要走上前的時候,他又拉遠了與她的距離,不管她怎麼走,他們之間一直都保持最初的距離……
余歸晚醒過來的時候,天色早已經大亮了,她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早上六點半了,昨晚上回來之後又跟楊靜閑聊了半天,這才躺下睡覺。因為楊靜的上班時間是早上九點,她通常不會這麼早起,於是,她只能躡手躡腳地離開房間去洗漱。
昨晚上好像下雨了,從玻璃窗望過去,小區的地面上殘留了淡淡的水痕,有些低洼處還積了一些雨水。如果不是因為這樣,還真看不出來昨晚上這個城市下了一場讓你瞬間可以看海的磅礴大雨。
雨後,陽光燦然灑下,天空一片蔚藍,不摻半點雜質,空氣里透著一股久違的清新。
余歸晚靜靜地站在陽台上,不知道是誰家一大早就起了音樂,很耳熟的一段旋律——
雨後的城市,寂寞又狼狽,路邊的座位,它空著在等誰。我拉住時間,它卻不理會,有沒有別人,跟我一樣很想被安慰。
風,停了又吹,我忽然想起誰,天,亮了又黑,我過了好幾歲,心,暖了又灰,世界有時候孤單的很需要另一個同類。愛,收了又給,我們都不太完美,夢,作了又碎,我們還有幾次機會去追。
不曉得為什麼愛又稀少又昂貴,雲在半空中,被微風剪碎,回憶也許美,可是正在飛走,對不對。
……
「晚晚,愣著做什麼呢!上午不是要去面試嗎?」
身後傳來楊靜清脆的聲音,余歸晚轉過身,半倚著陽台欄杆,一雙美目似笑非笑地打量著她,半開玩笑地說道:「小靜,你要是再不換一件衣服出來的話,一會兒你就會接到投訴電話了。」
楊靜嘴角抽搐了一下,連忙跑回了房間,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真絲弔帶睡衣,絕對是一副香艷到令男人噴鼻血的程度。
「喂!我給你化妝,你總不能頂著一雙熊貓眼去面試吧!」房間里,傳來楊靜無奈的聲音。
半個小時之後,鏡子里出現了一位靚麗年輕的ol女性,原本柔順筆直的長發被楊靜用捲髮棒燙得微微蓬鬆,臉上的腮紅遮去了些許的蒼白,裸色的嫩唇,一雙秋水般朦朧的眼眸,似是流轉著瀲灧的波光,剛好遮住大腿的無袖連衣裙,將她纖瘦的身軀完美的勾勒出來,腳上踩著一雙九厘米的高跟鞋。
「搞定!」楊靜看著自己的「作品」,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晚晚,記得面試的時候,千萬不要提你曾經當過三年的家庭主婦,就說你去進修或者為了體驗生活一直在做義工。對了,你不是一直在愛心孤兒院給那些孩子們做心理輔導嗎?」
「是啊!」余歸晚有些不明所以地應道,「小靜,這跟我找工作有什麼太大的關係嗎?」
楊靜信心十足地說道:「當然有,你知道現在的那些白領們缺的是什麼嗎?你肯定不知道,她們缺的是一種寧靜的心,表面上看起來很好相處,在暗地裡絕對是那種會在關鍵時候從你背後捅一刀的人,她們只想著努力向上爬,卻極少有時間停下來看看自己的路是不是走對了。」
「晚晚,這幾年你雖然一直都沒有上班,但是看得出來,你的內心很平靜,至少比我平靜很多。所以,我看好你,聽我的絕對沒錯。」
帶著楊靜的千叮萬囑,余歸晚去了另外一家公司面試,過程都很順利,但是面試官說,要等一個星期之後才能給她答覆,讓她回去等消息。
一周的時間,會不會太長了?余歸晚微微皺眉,她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她根本等不了,所以,她只能去環亞集團面試。原本是想這家公司要是面試成功,她就不用再去環亞,畢竟在那裡工作與他隔得太近了,這並不是她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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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溫暖的陽光穿過厚厚的大氣層,一路披荊斬棘地照射下來,透過落地玻璃窗,進口的浮雕地板上投下一格一格的光影。
陽光有些刺眼,讓人不敢直視。
莫辰逸回到公司的第一件事情就將anna叫進了辦公室,讓她去人力資源部查一下余歸晚有沒有向他們公司投簡歷。anna很詫異,卻還是什麼都沒有問,接了任務,立刻親自去了一趟人力資源部,打聽關於余歸晚的消息。
anna跟人力資源部的經理蘇媚是好朋友,她只要一問,立刻得到了答案,只是蘇媚一直好奇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求職者,怎麼就讓堂堂的總經理秘書親自跑一趟?但是,她什麼也沒有問,多年的職場生涯讓她,明白一個道理,有些事情還是要少知道一些比較好,太八卦的人在環亞集團里是待不長久。
「蘇媚,如果她來面試的話,你象徵性地問她一些問題,然後直接通知她來上班。」anna一臉認真地說道。
跟在莫辰逸身邊這麼長的時間,她也有一套自己的生存方式,雖然他什麼都沒有交待,只讓她看看余歸晚是否投簡歷了,但是潛台詞卻是,如果她投了簡歷,一定要讓她通過面試……
「放心吧!你交待的事情我一定不會辦砸的。」蘇媚微微笑著說道。
anna露出一抹職業化的微笑,說道:「你知道就好,那中午一起吃飯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蘇媚倩然一笑,「沒問題。」
anna走了之後,蘇媚立刻將余歸晚的簡歷翻了出來,她左看右看,仔細研究了好一會兒,也沒有看出這個人有什麼過人之處,難不成她入了莫總的眼?可是,在美女如雲的環亞集團中國分公司,這位余小姐的長相也只屬於中上等,根本就算不上絕色。
蘇媚抿抿唇,最終還是找不到答案,想著只能等她出現之後答案才能揭曉,不禁有些期待起來。
anna得了消息之後,立刻折回總經理辦公室。
莫辰逸正在處理蘇黎世總公司那邊傳來的一些文件圖紙,聽到敲門聲,連忙抬起頭來,揚聲說道:「請進!」
「莫總,蘇經理說有餘歸晚的簡歷,但是這次的應聘者都很優秀,而且人數也不少……」anna一邊說,一邊觀察著他的臉色。
「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莫辰逸淡淡地說道。
anna遲疑了一下,說道:「對了,莫總,您確定幾號去蘇黎世了嗎?我好提前給您訂機票。」
「三天之後。」莫辰逸頭也不抬地說道,忽又想起什麼,「我會在蘇黎世待五天的時間,把這幾天會議安排全部推遲。」
「是,莫總,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出去了。」anna微微笑著說道。
「嗯。」
莫辰逸又將自己埋進了圖紙里,一直整張圖被他修改好了之後,這才抬起頭來,幽深的目光透過玻璃窗望向遙遠的天際,一片湛藍,幾朵浮雲映襯著藍色的天空,像極了兒時最喜歡吃的棉花糖。
他伸手揉了揉眉心,然後將修改好的圖紙用e-mail發給遠在蘇黎世的莫昊野。
做好了這一切,他走到窗邊,斂眸,目光落在熙熙攘攘的路上,行人,車輛,如流水一般。
站在這裡,他能看到雲浮山的山頂,腦海里不由得浮現出一張倔強的小臉,若是其他的女人聽到他說出那樣的話,一定會迫不及待地答應,可是她,竟然拒絕得那麼乾脆。
「莫少,以你的身份,以你如今在曲市的地位,要一個女人還不簡單嗎?只要你肯開口,一定會有無數的名媛千金願意當你的女朋友,不論是家世,還是樣貌,她們都會比我強很多。所以,我不相信,你會是真心的。」
耳邊響起她的這番話,莫辰逸的目光又深邃了幾分,這樣的女人的確與眾不同。
環亞集團,人力資源部。
前來面試的人很多,有些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有些站著等在那裡,余歸晚趕到的時候,還剩下一半的面試者,因為一路上堵車,以至於她來得晚了一些,不過也正是因為晚到了,才沒遇上人多的時候。但是因為晚到,她又擔心她的名字已經被叫過了,連忙跑過問了一聲,才知道她還沒有叫到她的名字,讓她再坐著等一會兒。
坐在余歸晚身邊的是一個帶著眼鏡極斯文的年輕男人,他很友好地朝她笑了笑,她也禮貌地報以微笑,看得出來,這個年輕男人胸有成竹,也許志在必得吧!
在簡短的交談中,她得知他叫霍少柏,是剛從美國留學回來的海歸派……
「霍少柏!」
「到你了,祝你成功。」余歸晚微微笑著說道。
「謝謝!」霍少柏淡然一笑,然後大步走進了面試廳。
余歸晚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如果說一點都不緊張,那肯定是假的,畢竟,這一份工作對她來說很重要。時間一分一秒地在流逝,她不時看一眼手錶的時間,五分鐘之後,霍少柏面帶微笑地走了出來,一看便知道他已經應聘上了。
「恭喜你!」余歸晚笑了笑說道。
「謝謝,你也加油!說不定我們還能成為同事。」霍少柏露出一抹儒雅的笑意,他還想要說什麼的時候,已經有人叫到余歸晚的名字,「余小姐,到你了!我在門口等你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