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第十節
客房中，索尼正在細看那三本黃皮小書，烏蒙泰在一旁討好地說道：“索大人，剛才八貝勒爺可真是讓圖賴丟盡了臉麵，這以後，圖賴這小子就不敢再在索大人您麵前臭顯擺了。剛才您讓圖賴去打探第三股人的消息時，那小子雖不滿意，可也不敢說什麽，隻能乖乖的去辦了，恐日後與大人不睦啊！”
烏蒙泰雖不像索拉旺那般是索尼的奴才，但他與索尼的關係卻走得很近。對於烏蒙泰的擔心，索尼立即表態，他放下手中正在看的那本黃皮小書，看了看左右之後輕輕地說道：“烏大人，我們同在大汗麾下做事，理應盡心竭力為宗旨，不計個人得失。本官無意打壓圖將軍，是他自己在八貝勒爺麵前進退失據，我心坦蕩蕩，有何懼哉？”
“但願大汗和八貝勒爺能夠了解索大人一片中忠心。”烏蒙泰說道：“不至於被那些奸邪小人有機可趁。”
索拉旺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老爺，奴才在客棧大門外看到五貝勒爺帶著一個漢人和兩個道士，正向客棧裏麵走過來，您看？……”
“跟我來！”索尼對烏蒙泰和索拉旺說著便站起身來，三人一起匆忙走出客房，直奔大門口。
“鬼穀客棧”大門口果然站著莽古爾泰，他的右邊是一個書生模樣的青年漢人，左邊是兩個道士。索尼認識莽古爾泰右邊那個青年漢人，他便是臭名昭著的明末第一大漢奸範文程。和莽古爾泰寒暄之後，索尼讓索拉旺安排那兩個道士先到自己的客房，烏蒙泰在前引路，索尼陪同莽古爾泰、範文程去見皇太極。
看到迎麵而來的莽古爾泰和範文程，皇太極瞬間便升起了一股怒火，但很快，真誠的笑容便爬上了他的臉龐，急忙起身，皇太極緊走幾步迎接他的五哥。寒暄過後，莽古爾泰搶先向皇太極講述了遲到的原因。
“八弟，你我兄弟分手之後，為兄便去見了父汗。”莽古爾泰對皇太極說道：“父汗雖舍不得，但最終還是把這個當世的智者借給我們了。之後，為兄又去了嶗山，請來兩個頗有些道行的道士，協助我們探寶。”
“五哥，除了他們三個之外，你這次一共帶了多少人馬？”皇太極問莽古爾泰，莽古爾泰回答：“不多，五百人。”
“我也帶來了五百人左右，加起來的話，我們一共有一千多人了，夠用了。”皇太極說道：“我們的探寶行動目前遇到了一個小麻煩，不知道範先生可否解開此事的玄機？”
站在莽古爾泰身後的範文程急忙過來給皇太極行大禮。盡管皇太極從心裏看不起叛徒之類的東西，但範文程是努爾哈赤麵前的紅人，現在奪寶對需要他的助力，懷柔一些還是必須的。想到這裏，皇太極微微一笑對範文程說道：“範先生起來吧，辛苦你了。我和五哥把先生從父汗那裏借來，希望先生不遺餘力助我等力奪寶藏啊！”
“八貝勒爺抬舉微臣了。”範文程說道：“承蒙大汗和二位貝勒爺厚愛，文程自當盡心竭力，以報知遇之恩。隻因文程才疏學淺，隻能為二位貝勒爺效綿薄之力，若有幸能幫二位貝勒爺之萬一，必是微臣之欣慰。究竟是什麽難事，還請八貝勒爺明示！”
“坐吧！”皇太極對範文程說道。範文程說道：“在貝勒爺的麵前，怎麽會有小人的座位，小人站著回話就行。”
“範文程，你看看。”皇太極把手中的三本黃皮小書遞給範文程，範文程接過那三本黃皮小書，打開，一一翻看。
“看出什麽了嗎？”等到範文程大體上把那三本黃皮小書看過一遍之後，皇太極便問道。範文程問道：“不知道貝勒爺想問什麽？”
“他們說這些書中必有找到陳友諒寶藏的密語，我想請先生仔細看看，到底是真是假。”皇太極對範文程說道。範文程對皇太極說道：“回稟貝勒爺，這三本書是用篆書寫成的一部鬼穀子身世、事跡、成就的傳記，從表麵看，沒什麽可疑之處。唯一讓人能夠有點聯想的東西，就是在每一本書的開篇處，都有一首七言古詩。”
“你能不能把這三首古七言詩翻譯出來？”皇太極問範文程，範文程說道：“八貝勒爺稍等，微臣試試看。”
旁邊的索尼眼看著這一切，不動聲色、默默無語，隻是靜靜地看著範文程。對於索尼，皇太極和莽古爾泰都非常了解，他能夠識別金、漢、蒙三種文字，是一個很有才華的人。但是他在拿到三本黃皮小書之後，遲遲不能破解其中的奧妙，這不僅讓皇太極和莽古爾泰對探尋寶藏的難度有了一個清醒的認知。
雙手拿著已經翻譯好的文稿，範文程念了第一首詩：“捉鬼必到雲夢山，絕壁穀前舞翩躚。借得天兵來問罪，霹靂一聲盤西天。”接著是第二首：“騰飛之際問玉皇，有蛟龍兮可與往。若能過洞女文曲，伉儷相聚藏無方。”第三首：“咫尺若無即天堂，程門立雪楊時榜。玄機務必仙人破，生死存亡金姓郎。”
“這三首古詩聽上去毫無關聯，這會是尋找寶藏的密語？我看不像！”莽古爾泰直言不諱地說道，順便看了皇太極一眼。皇太極說道：“五哥，我也有同感，不過，我們不妨且聽聽範先生是怎麽說的。”
經皇太極如此一說，屋子裏人的目光全都望向了範文程，範文程苦笑一下說道：“書中奧秘頗深，微臣需些時日，或可破解。”
現在，範文程成了唯一能破解密碼的人，盡管皇太極和莽古爾泰心裏非常著急，但也不好意思逼問他。索尼沒有吭聲，眼睛中卻閃爍著一絲欣慰表情。最後，還是性情急躁的莽古爾泰開口問道：“範先生，你到底何時才能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