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第四節
麵對莫無惡回來之後的一聲不吭，冷鉞璘和虎在山全都猜出了原因，但畢竟沒有親身去看，也想讓莫無惡講一下他看到的真實情況。虎在山看到冷鉞璘不好意思質問莫無惡，這口氣他得替他的主子出。基於以上這二個原因，虎在山要求莫無惡講出他看到的情況。
莫無惡原本對冷鉞璘不服，但事實擺在那裏，讓他對冷鉞璘不得不佩服。於是他衝著冷鉞璘尷尬地笑了笑：“冷大俠真是神機妙算，銀龍幫他們確實是已經分兵了，我莫無惡誤會了冷大俠，請冷大俠恕罪！”
看到莫無惡已經對他是真心佩服，冷鉞璘認為也沒必要再追究莫無惡曾經對他的不敬，畢竟是初次合作嘛，有置疑那是很正常的事情。想到以後仍然需要與莫無惡合作，冷鉞璘臉上堆滿溫和的笑容：“莫兄弟太客氣了，你何罪之有啊？都是冷某一時沒有給兄弟們做好解釋，才引起誤會，若說有錯，錯在冷某，與別人無關。”
看到莫無惡的情結穩定之後，冷鉞璘又對他說道：“莫兄弟，他們除了已經分兵的事之外，還有哪些情況啊？”
“他們雖然已經分兵而行，大概有近二百人，他們走得很慢、很小心，好像是意識到了什麽似的。”莫無惡說道：“因為霧氣太大，其他的我也沒看到許多。”
冷鉞璘聽罷莫無惡的話之後並沒有說什麽，而是沉默不語地在原地來回踱步。虎在山沉聲對冷鉞璘說道：“北佬，既然我們雙方的人數差不多都是二百人，是不是立即通知兄弟們趕快布陣，準備出擊呢？”
冷鉞璘的腦子裏在飛快地思考這樣一個問題：眼前這些銀龍幫弟子到底是不是疑兵。如果不是疑兵，自己又不出擊，那就是貽誤戰機；如果真是疑兵的話，自己此時貿然出擊，豈不是打草驚蛇，讓他們的另一支人馬趁著自己和疑兵交戰之際帶紫玲瓏逃出美人穀了嗎？果真如此，不但敗局已定，而且自己還落個受人以戲、貽誤戰機的笑柄，今後江湖之中何以立足？當然，這些矛盾在冷鉞璘在心中的鬥爭，也隻是瞬間的一閃念。但這卻足以讓他一時難以決斷。
“北佬，不能再猶豫不決了，他們已經快過來了……”虎在山焦急地催促著冷鉞璘。看著越走越近的銀龍幫弟子，冷鉞璘短時間內難以決擇，不禁心煩意亂起來。
雖說多疑之人未必聰明，但聰明之人則往往多疑；所謂“聰明反被聰明誤”的根源就是多疑。銀龍幫的人剛剛才搶回紫玲瓏，現在就這麽大搖大擺的護著馬車穿越美人穀，如此招搖過市，一般人看到後立即就會認定這必是疑兵，便會放棄進攻，然而，冷鉞璘可不這麽看。
看著越走越近的銀龍幫弟子，冷鉞璘臉上不禁露出了一陣冷笑：故意擺出這麽一副樣子想讓人認為是疑兵，你越這麽幹，反而露出你不是疑兵的真麵目。“真做假時真亦假”，還想給老子擺迷魂陣，你以為你是諸葛亮嗎？跟我打心理戰，你還嫩點！他繼而想到：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不管你是真是假，都得敲打你一下。
想到這裏，冷鉞璘對虎在山說道：“快去招呼兄弟們擺陣，聽我號令準備出擊！……”
孟飛熊和戴耀昌一左一右在馬車前麵緩緩前行，雖然已是黎明天光逐漸放亮，但因漫天的大霧越來越濃，依然看不清二十步以外的風景。馬車就在一字縱隊的中前部，處於一個極好的位置，且帶隊的孟飛熊和戴耀昌又在馬車前麵領路，這種護衛陣勢，即便是馬車遇到了什麽人的突襲，對方也很難一下子就能將馬車裏麵的人掠走，看上去，這一切似乎設計得都很完美，以至於完美得讓人懷疑這是不是故意而為。
戴耀昌微微一笑問孟飛熊：“孟舵主，你們大小姐聽信那個漂亮的紫公子，居然會這樣安排，你覺得我們會把王世龍和丐幫的人吸引過來嗎？”
通過這幾天的合作，二人之間接觸得很愉快，彼此也增進許多了解，所以，孟飛熊知道戴耀昌早先曾是一個明軍的下級軍官，對於排兵布陣、行兵打仗應該是了如指掌的。戴耀昌也知道孟飛熊是銀龍幫湖廣分舵的舵主，屬下有著兩千多個兄弟，雖比不上明官府軍隊那樣規範，卻和軍隊很相似，肯定有他獨特的統領方式。
“戴大哥，”孟飛熊笑道：“你我都是領兵之人，對這樣的安排，我不想多說什麽。我隻知道我們的大小姐在以往的打行生涯中，沒有過任何大的閃失，她這次能夠相信紫公子的計策，想必也是有一定道理吧！至於說能不能按照設想成功地吸引一部分王世龍或是黑劍派的勢力，沒到最後那一刻，誰都不好說，我們也隻能是盡人事聽天命吧！”
“嗯……有道理！”戴耀昌聽罷孟飛熊的話之後，對孟飛熊的服從概念深表讚賞：“孟舵主雖不是軍人，卻有軍人的素養，戴某雖曾為軍人，卻不及孟兄之萬一，慚愧慚愧！……”
“戴兄過謙了。”孟飛熊說道：“戴兄久居軍旅，深諳用兵之道，所慮之事皆出赤誠。孟某方才所言若有冒犯，還望戴兄海涵，如今之事隻有你我兄弟同心，才能助我家小姐渡過此劫，拜托了！”說完之後對戴耀昌抱拳一禮。戴耀昌也抱拳回了一禮之後，準備再說些客氣話，耳中卻隱隱約約的聽到一種極其輕微的窸窸窣窣聲，便衝孟飛熊輕聲地說道：“你們小姐信任的那個紫公子也許是對的，你聽，這是什麽聲音？……”
孟飛熊輕輕地聽了一下，低聲說道：“好像有人在這附近的灌木叢中。”戴耀昌點點頭，看看四周的大霧沉聲說道：“真正的較量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