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第七節

  楚大諒聽到戴耀昌的話,擺手笑道:“戴兄弟,你千萬可別這麽說。你曾經是官府正規軍軍官,幫我整訓一下隊伍正合適,不知你意下如何呀?”


  “如楚大哥不嫌棄,兄弟我當然願意替你分擔此事。”戴耀昌爽快的答應,從此就擔任為楚大諒整訓隊伍的角色。楚大諒土匪隊伍能夠在綠林山長期生存下來而不被官府剿滅的原因,最重要的,就是他定下了一個人人都不能違反鐵一樣的山規:無論何時何地都不能危害老百姓。王世龍來到綠林山綠林寨的前三個月,就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土匪,但是,他很聰明,很能討人歡心,給楚大諒的印象也很好。三個月之後,山上有來了兩個非同一般的人物——“莫氏雙雄”。


  在當時的江湖上,這“莫氏雙雄”是“烏劍門”的二位頂尖高手,值得一提的是,這“烏劍門”和鐵誌雄那個“黑劍派”本屬同宗劍派。雖然楚大諒原本就不是江湖中人,不會知道這“莫氏雙雄”在江湖上的地位,但是,戴耀昌卻附在他耳邊低聲對他講了這二位的身份。於是乎,楚大諒便坐在他那張老舊的椅子上“接見”了莫氏雙雄。


  雙方落座之後,楚大諒仔細地看著那個年紀較大的,看上去他也就二十七、八歲的模樣,身穿黑色勁裝,高挑的身材不胖不瘦,背上背著的是一把黑色的寶劍。他膚色很白,白的令人感到有點害怕,五官長相倒也英俊挺拔。


  楚大諒微笑著向莫氏雙雄問道:“二位是江湖武功高手,今日到我這小地方來,有何指教啊?”


  隻見那個年紀較大的說道:“在下莫無邪向楚大當家的見禮了,那個是在下的小弟莫無惡。都是江湖中人,也就直說了,我們兄弟是來投奔楚大當家的!”


  楚大諒一聽此話,立刻笑了:“二位大俠開玩笑了,你們在江湖之中都是武功高強的風雲人物,什麽都不缺,勝我楚大諒萬千倍,你們來投奔我?我去投奔你們還差不多!”


  莫氏雙雄的小弟莫無惡聽了楚大諒的話,走上前接過話題:“楚大當家的,實不相瞞,我們兄弟現在已經脫離了烏劍門!”


  楚大諒驚訝地問道:“怎麽回事?”


  莫無惡繼續說道:“想必楚大當家的也知道,我們烏劍門和你們中原的黑劍派本屬同宗,有一個共同的名字叫“玄刃幫”。後來,一個留在西域,一個進軍中原,那個進軍中原的就是現在的黑劍派,掌門人就是鐵誌雄。留在西域的烏劍門的掌門人名叫江延朗,他是鐵誌雄的師兄,他原先與鐵誌雄不和,鐵誌雄走後,江延朗留在西域,結果,此人極其無能,導致烏劍門在西域也無法生存下去。半年前,江延朗宣布解散烏劍門,從此,我們兄弟二人也無家可歸了。之前聽聞楚大當家的行俠仗義,所以,今天這才特來投奔!”


  楚大諒問道:“二位兄弟,既然你們和鐵誌雄原屬同宗,你們現在為何不去投奔鐵誌雄呢?”


  莫無邪回答:“江延朗和鐵誌雄原來就不對付,現在,我們烏劍門又是這種境地,若此時此刻前去投靠鐵誌雄,無異於是在自取其辱,我們至死都不會去投奔鐵誌雄的。所以,我們兄弟現在就來投奔楚大當家的了。”


  楚大諒聽完莫氏雙雄的話之後,拉著皮戈和戴耀昌就進了裏屋。


  “二位兄弟,剛才之事你們怎麽看?”楚大諒問道。戴耀昌首先對楚大諒說道:“大當家的,莫氏雙雄說的不假,江延朗和鐵誌雄是師兄弟,後來分道揚鑣也沒錯,他們之間不對付也是真事,這些事情,但凡是行走江湖之人大都知道。”


  皮戈也說:“大當家的,三當家的說的屬實,關於江延朗和鐵誌雄的事,我也聽說過,他們前來投靠大哥的事卻得慎重行事!”


  戴耀昌接著說道:“隻要他們能拿出誠意來,我們也沒有拒絕他們的理由。一切都可以等!”


  “那,你們的意思是?……”楚大諒問道。戴耀昌對楚大諒說道:“大當家的,我們的意思是我們沒有意思,可以讓他們先留下,先觀察一下再說。”


  楚大諒一拍大腿:“就按你們說的辦!”


  莫氏雙雄來到兩個月後,終於取得了楚大諒的初步信任,他們也因此平穩地呆下來。之後,楚大諒的隊伍不斷的壯大,人數增長了十多倍,達到六百多人。如此一來,一些問題也就不斷冒出來。首先一個就是給養問題,整個隊伍已經發展到近六百人,由於楚大當家的不允許侵犯老百姓的利益,所以,他們隻能去“吃大戶”,打劫也隻能截那些有錢人,但有錢人畢竟占極少數,所以,他們的收獲越來越少。其次就是信仰問題,提到這個問題,也許有的人就笑了,一個土匪還有什麽信仰嗎?有!即便是土匪,也有信仰,那就是所謂的“盜亦有道”。楚大諒以前給他的部下們的信仰是:劫富濟貧。但是,這個信仰在饑餓的威脅下,還那麽有用嗎?

  不知道在什麽時候,楚大諒的部下中掀起一股在他聽來頗不以為然的言論狂潮,具體的就是有人公開提出:發財才是必須的!讓楚大諒沒想到的是,這種言論剛一提出,馬上就受到很多人瘋狂的追捧,更有一些人為之歡呼雀躍。為了得到金錢和食物,很快就有少數人不經楚大諒同意,偷偷摸摸的下山去做一些毫無人性、喪心病狂的惡行,令楚大諒感覺到非常的憤怒和迷茫,他本想嚴懲這些人,但牽涉人數較多,也隻能是不了了之。


  楚大諒為此感到非常鬱悶,他總也想不通,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怎麽一見了利益,就忘了一切,包括良心。他憤怒地想:是誰提出了這種混賬主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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