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七節

  “大不敬？！……”白茹雪逼視著朱由校。“假太監，別給我說這個，隻要能保住你的性命，比什麽都好！知道嗎？……”


  這句話讓朱由校聽得心裏熱呼呼的：“好吧好吧，小妖女，朕算是怕了你了。聽你的，行了吧！……”


  “嗯……這就對了。回去吧，快要上朝了，該做準備了，走吧，我陪你去……”白茹雪和朱由校走向寢宮。


  “眾正盈朝！眾正盈朝！……朕就是不明白，這樣究竟能解決什麽問題？遼東情況如此不好，已經這麽長時間了，你們到底給朕做了些什麽？……”朱由校拍案而起。


  “遼東情況怎麽樣了？……”朱由校雙眼掃視了群臣一眼，竟然沒有一個人回答他的問話。


  “這都是怎麽啦？口口聲聲說著眾正盈朝，難道這就是你們所說的眾正盈朝嗎？……”朱由校越說越激動。“我就不信，在這個朝堂之上，竟然會沒有一個忠於我大明之臣？……”


  首輔葉向高出班：“啟稟皇上，熊廷弼已經上報了他的‘三方布置策’過來，隻不過是剛剛才送過來……”


  “王化貞呢？他怎麽說？……”朱由校問葉向高。“作為一個遼東巡撫，他也應該有他的方略才對！……”


  “王化貞主張分兵把守，與熊廷弼的想法完全不同，是否請聖上定奪？……”葉向高手中拿著兩份計劃書。


  “不管什麽事都要朕來定奪，還要你們兵部幹什麽？要內閣幹什麽？關鍵時候拿不出一個可行的方案，你們不覺得失職嗎？……”朱由校質問葉向高。


  “皇上息怒，您說的沒錯。可是，現在是特殊時期，所以，重大的事情自然不敢瞞報！……”葉向高辯解著。


  “朕不懂軍事，就由你們內閣會同兵部去辦吧！……”朱由校直接說道。


  葉向高一聽，這倒是事實。“好吧，臣這就招呼兵部，立刻去辦！……”


  下朝之後，朱由校來到乾清宮中的寢宮，還有一件事在等待著他來處理。其實，對於他來說，隻是一件小事，但是這件小事關係到王安。


  就是準備提升王安為司禮監秉筆太監的事，原本朱由校是決定讓王安掌管司禮監的，王安卻寫了辭呈送到了朱由校的寢宮。朱由校也知道王安的這個辭呈僅僅就是一個程序，就是謙虛一下，其實並沒有不想幹的意思。


  朱由校拿起禦筆準備寫上不批準王安請辭的內容，而正在這時，客印月走了進來。她向朱由校說道：“皇上應該批準王公公的請辭！……”


  “嗯……為什麽？……”朱由校不解地問道。


  “皇上，王公公雖然對您忠心耿耿，但是他和東林黨人走得太近，如果讓他繼續掌管司禮監的話，隻有對陛下您不利！雖然陛下對王公公很有感情，但是不能因私廢公，壞了江山社稷；再說，王公公年事已高，不如讓他退休，回家養老，安享晚年，算是皇上對他最大的恩典！……”客印月說得聽起來合情合理。


  朱由校聽了客印月的話之後，心裏鬥爭了一下，最終決定讓王安回家養老。於是，朱由校用禦筆在王安的辭呈上寫了批準他請辭的內容。“乳母，不知道王安退休之後，何人適應司禮監秉筆太監這個位置呢？……”


  “當然是魏忠賢呀！……”客印月立刻向朱由校推薦她的對食。


  在這之前，有個小插曲得給大家交代清楚。魏忠賢和客氏亂搞之後，有一次被魏朝抓到，魏朝、魏忠賢鬧到朱由校那裏。朱由校並不理會魏朝、魏忠賢所說的孰是孰非，而是直接征求客印月的意見。“乳母，您是喜歡魏朝還是魏忠賢？……”


  客印月回答：“奴家喜歡魏忠賢……”


  於是，朱由校把客氏給了魏忠賢做對食。


  聽到客氏推薦魏忠賢頂替王安做司禮監秉筆太監，朱由校笑問客氏：“乳母，您是因為魏忠賢是你的對食，您就推薦他吧？……”


  客氏回答：“啟稟皇上，不完全是，奴家主要是為了皇上著想。陛下應該知道的，魏忠賢對陛下可也是忠心耿耿的呀，在這一點上，他絲毫不比王安差！而且，魏忠賢比王安年輕，他的辦事能力，遠比王安強得多。所以奴家想，要是魏忠賢能夠成為司禮監秉筆太監，對陛下可是一個巨大的幫助，皇上三思……”


  朱由校沒有回答客氏，而是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對於魏忠賢，經過這幾個月的考查，朱由校基本上是比較滿意的，但是也有顧忌。


  魏忠賢首先是超越了小六子在朱由校心目中的地位。論忠誠度，小六子在朱由校身邊比魏忠賢要早得多，早在朱由校還是皇太孫時，小六子就是朱由校的心腹太監；當朱由校成為皇太子、皇上時，小六子又是在他鞍前馬後伺候多年。


  那麽，魏忠賢是如何同小六子競爭忠誠度呢？說起來也是頗為令人汗顏，為了向熹宗獻媚，魏忠賢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他不但非常擅於察顏觀色，而且更加熟悉揣摩人的心理，從而達到舉一反三之效果。小六子盡管對朱由校忠誠有餘，揣摩人心不足，隻能按照主人的旨意行事，而不能舉一反三，給主人以意外的驚喜。但是，在揣摩人心，給主人意外驚喜這方麵，魏忠賢不但做到了，而且做的很精彩！就比如天啟皇帝的選秀活動，對絕色美女張嫣的發現和推薦，就很讓天啟皇帝很是滿意。因此，魏忠賢很快就超越了小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