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七節

  “說吧，一定要說實話。朕恕你無罪，隻要說的是實話，朕全都恕你無罪，說吧……”朱常洛看李可灼似有後顧之憂，就讓他放心說話。


  李可灼對朱常洛說道：“陛下這是縱欲過度而導致的龍體極度虛弱，而且已經是元氣大傷，非常……非常危險……”


  此話一出，朱常洛不禁心中一陣陣的羞愧難當。這種事是瞞不住醫生的，但是你要這麽直白的對皇上說出來了，就有點大不敬了。假設朱常洛身體很健康時你在他麵前這麽說，那你就是在——找死！可是，朱常洛現在的狀況都這樣了，他還能說什麽呢？


  輕輕的點點頭，朱常洛算是默認了。不過，朱常洛又問：“不知道李先生對此有何良策嗎？……”


  “啟稟皇上，也算是皇上洪福齊天，家師早年曾經和太乙天師有過很深的私交，所以太乙天師就送給家師十幾丸‘仙藥紅丸’專治像陛下一樣的病症，很靈驗的，見效很快……”


  一聽說是太乙天師的仙藥，朱常洛真是非常意外的驚喜！他曾經讓長子朱由校涉險前去蓬萊閣尋求仙藥，但是沒有成功。他很清楚的記得，孫承宗和王安告訴他：朱由校那群人經過千辛萬苦，據說是因為當時太乙天師已經仙逝，所以最後卻沒有見到太乙天師，更別提要什麽靈丹妙藥了。現在真是太好了，居然有人主動把太乙天師的藥送來給他救命！


  “好啊，既然這樣，那就把仙藥快快拿出來，讓朕服下……”朱常洛似乎太有點急不可耐了。


  於是，李可灼便讓朱常洛服用了一粒。


  當朱常洛吃完藥後，頓時感覺渾身的舒暢，全身暖潤，也不再喘氣了，並且還想吃東西。


  大臣們見明光宗的病情有所好轉，都非常的高興，便從乾清宮退了出來，隻留下了李可灼和幾個近侍的太監在明光宗的身邊照料。


  傍晚，朱常洛命李可灼再進一粒紅丸。


  李可灼道：“陛下，不是臣不給您，而是不敢再給您了……”朱常洛感到非常不解。“怎麽回事？……”


  “這種仙丹盡量少用，多用反而對人體有害，所以……”李可灼希望這樣說能夠說服朱常洛。


  “陛下，我的話你若不信，您可以……問問那些太醫們……”李可灼堅持自己的觀點。


  於是朱常洛招那些太醫進宮。結果，禦醫們全體反對。


  盡管禦醫們都表示反對，但是朱常洛堅持要再服一顆。於是，李可灼再讓皇帝服用了一顆紅丸。服後，朱常洛感覺安適如前，沒有什麽不良反應。


  然而，當晚的天氣卻發生了異乎尋常的變化：原本金秋八月的涼爽，在即將進入九月的時候，天氣卻突然變得濃重、沉悶，溫度迅速升高。就這樣，九月初一的淩晨，涼爽就被悶熱所替代，這種氣溫的突然巨變，究竟預示著什麽呢？！……


  同夜，福王朱常洵在京城的王府內，大部分燈光已經熄滅，隻有一個窗口之中發出暗淡的燈光；此時已是午夜時分，整個王府幾乎就在一片黑暗之中……


  朱常洵正在他的臥室裏詢問薑傑卿：“怎麽樣，‘黑劍靈神’到了嗎？……”


  薑傑卿低聲說：“啟稟王爺，‘黑劍靈神’已經到了，就在府外。”


  “通知他，我在議事廳等他！”朱常洵對薑傑卿說道：“隻讓他一個人來，知道嗎？……”


  “奴才明白！”薑傑卿轉身向外走去；朱常洵則急步走過一條幽長的密道，密道的盡頭是一個鐵門，朱常洵打開鐵門，走進一間沒有窗戶的密室之中……


  這個密室的光線較為暗淡，但是還能夠看清楚這裏的環境，四壁完全用青石砌成，非常堅固。室內有一把類似皇帝龍椅一樣的寶座，寶座前麵有一張大龍書案，朱常洵此時此刻就坐在大龍書案後麵的龍椅上。


  薑傑卿不知從什麽地方走進來。“啟稟王爺，黑劍靈神到了。”


  “讓他進來！”朱常洵眼皮都沒抬。


  薑傑卿回身打了一個手勢，一個身材高大威猛，年紀在二十五、六歲的青年男子向朱常洵走過來。


  “草民鐵誌雄拜見福王千歲千千歲！……”來人向朱常洵抱拳行禮。


  “你就是江湖人稱‘黑劍靈神’的鐵誌雄嗎？……”朱常洵抬起眼皮問道。


  “小人正是。”鐵誌雄畢恭畢敬的回答。


  “鐵壯士，要你辦的事，你明白嗎？……”朱常洵警惕的盯著鐵誌雄問道。


  鐵誌雄向朱常洵又一抱拳：“草民不明白，也不需要明白，草民隻需要知道唯王爺馬首是瞻……”


  “好！這樣就好！……”朱常洵非常滿意鐵誌雄的回答。“你帶來了多少人？”


  “不多，二百人……”鐵誌雄說道：“現就在王爺的王府外，隨時聽候差遣。”


  “什麽，二百人？”朱常洵不禁吃了一驚。“這怎麽夠用，還不到錦衣衛的一半。”


  “王爺，有道是兵不在多而在於精，我這二百人可是我最優秀的弟兄，不但對我忠心，而且個個武功高強，足可以以一當十……”鐵誌雄畢恭畢敬的對朱常洵說道。


  “真的會有那麽厲害？……”朱常洵頗為懷疑地說道。“錦衣衛可是天下聞名，決不白給，你們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