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暫時不能跑了
卑鄙下流無恥用來形容傅大太太已不足夠,傅惟慈按著自己的眉心,她不想讓傅堯誤入歧途,如此對不住傅家大小姐的這具身子。 “咳咳、咳。” 傅惟慈循聲望去,季方正靠著桌子咳嗽,她深深地歎了口氣:“你們這兒殺人犯法不?” 季方淡定地點點頭。 看來殺人這種事擱哪都是犯法的,可沒像武打片裏一死死一堆的。 她捏了捏後脖子,一碰就疼得厲害,欲哭無淚地抽搭了兩聲:“到八輩子黴了。” 本來穿越成大戶人家的嫡小姐,多麽高貴的身份,偏偏又成了任人拿捏的軟柿子,非要把自己圈緊在這個犄角旮旯的四合村。 傅家的婆子連夜走了,傅惟慈聽著外麵的動靜,心裏知道她必定是又在什麽地方等著自己,傅大太太為了防止自己回京,真是煞費苦心。 季方聽見起床的聲音就醒了,看著傅惟慈穿著單薄的站在窗前,凝色問道:“那婆子是你什麽人?” 傅惟慈吃驚地回頭,下意識地咬了咬下唇,回:“我繼母的下人。” 請得起下人的都是大戶人家,季方不語,眉心蹙得愈發緊了,這樣的大戶人家怎麽會賣身葬父呢? 祖母分明說傅惟慈是賣身葬父被買回來的。 “我暫時不能跑了。”她無精打采地囁喏著,上床靠著床沿睡去。 傅惟慈安分地在四合村住了半月,每日早上在廚房幫忙燒柴,送季方去學堂後就回家伺候季老太太。 陳春芝看著悠哉悠哉不用下地幹活的傅惟慈,心裏憋了老大一口氣,隱忍了半個月終於在某一天憋不住了。 飯桌上,她故意使勁兒地摔筷箸撂碗,連連衝著傅惟慈翻白眼。 “二嬸,你是不是眼睛不舒服?要不要我替你用水衝一衝?”她輕輕地放下筷子,直麵看向陳春芝。 “水不用挑的嗎?娘,你看方哥兒媳婦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季老二在桌子底下扯了扯自己媳婦的衣服,擠眉弄眼地讓她別說話。 陳春芝不僅沒閉嘴,反而聲音越來越大:“一會兒我們和三弟一家都要去地裏拔草,季方要去學堂,家裏不能有人白吃飯,讓她跟著我娘家嫂子去山上挖野菜吧?” 傅惟慈放下筷箸,挺直腰身,麵不改色地道:“好,一會兒吃了飯我就去。” 季方沉沉地咳嗽了一聲,夾了塊青菜放在她碗中,示意她不要去。 挖野菜有什麽難得?她以前經常去挖野菜的,她衝著季方揚了揚下巴,示意自己沒問題。 陳春芝的大嫂周氏生的很有韻味,傅惟慈在門旁看著她挎著筐走來,竟然生出幾分賞心悅目的意思來。 周氏話多,一張豐滿的嘴唇說個不停:“小慈是哪裏人?” “盛……碧波潭人。”她順口胡謅了個地名。 “長得這麽俊,嫁到季家後悔了吧?”周氏親昵地挽起傅惟慈的胳膊,溫柔地笑著:“季方身子骨不好,自從他爹娘沒了,就越來越差,說起來都是村頭那個算命的禍害人,說什麽要個衝喜的才能平安度過二十歲,真是可憐你了。” 傅惟慈這才知道自己是來衝喜的,是個季方衝喜的,身為現代四好女性的她,使勁咬著下唇才沒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