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精神崩潰
林亦陽並沒有急著安慰我,可能我現在腦子裡亂呼呼的,什麼也聽不進去,他把我從地上拉了起來,讓我坐在沙發里,又拿了紙巾幫我擦眼淚。
我的心情才漸漸的平復下來,雖然很難接受李伯伯已死的結果,但這個結果已經無法挽回了,我想要知道的是,到底是什麼造成了這個結果?
眼淚擦乾,也不再哭泣了,我儘力讓自己保持平靜,努力的壓制著快要崩潰的情緒,「你告訴我,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到底出了什麼事?」
這時候我才想起來,前段時間工廠的生產工作已經結束,李伯伯本來可以休假的,可是他自請來了倉庫繼續管理這批產品,說是要親眼看著它上市。
當時我並沒有多想,既然老人家有這份心思,我就得成全不是嗎?然後就讓他去倉庫當管理員了,也不是什麼大事。
可是沒想到,李伯伯竟然因為我這小小的舉動,送了命。
如果他當時沒有去倉庫管理產品,而是好好的回去休個假,結果就不一樣了吧?
昨天晚上我和白墨離也去了倉庫那邊,倉庫那邊的確出了事,可是我們走的時候,好像並沒有發生什麼,怎麼一覺醒來,就傳來了李伯伯去世的噩耗。
林亦陽深吸了一口氣,把筆記本電腦搬過來,從裡面掉出一段視頻。
我一臉狐疑的看著,視頻上顯示的時間剛過凌晨一點,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突然一道白色的光線照亮了整個倉庫,照的讓人睜不開眼睛,連攝像頭都沒辦法記錄當時的情況,電腦屏幕上一片刺眼的白色。
「我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今天我去調取監控錄像的時候,就看到了這個,現在還在讓人檢查監控器,看看是不是出了什麼故障!」林亦陽也是一臉的不解。
他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或許我知道。
昨晚上的確有那麼一道刺眼的光,雖然我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但我還是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心。
那道傷口已經癒合了,什麼也沒留下。
只記得當時那道黑影沖向我,我下意識的做出了一個保護自己的動作,那道光線也是在那時候突然迸發的。
「那李伯伯呢?他怎麼死的?」我再一次緊張的拉住林亦陽的手。
李伯伯的死怎麼說也應該有一個交代,不能就這樣死的不明不白。
林亦陽搖搖頭,「早上我們已經報警了,屍體被警察帶走了,說是要做屍檢,屍檢結果出來會告訴我們的,你別擔心。」
怎麼能不擔心呢?我的心像是被人用手捏住了一樣,生死都掌握在別人手裡。
如果白墨離在就好了,他一定可以告訴我都發生了什麼,我就不用在這胡思亂想的瞎猜了,可惜他卻遲遲沒有出現。
這一整天我就跟離了魂似的,根本沒辦法把心思放到工作上,覺得什麼事情都可以暫且擱一擱,我一定要弄清楚李伯伯的死因,不然對不起他和父親多年的友誼。
公司里的氣氛也是一整天死氣沉沉的,彷彿所有人都沉浸在這種巨大的悲痛中,其實只是我個人認為,大概是我心情不好,心裡太沉重,所以才會有這樣的錯覺。
下午快要下班的時候,林亦陽來找我了,說是公安局那邊打電話,讓我們過去認領身體,屍檢報告已經下來了。
到了公安局,有兩名公安負責接待我們,但我還是無法按耐住自己激動的心情,拉著一個人就問,「李伯伯到底是怎麼死的?你們查出來沒有,他是怎麼死的?」
我知道我可能有點過激了,林亦陽趕緊拉著我,安慰著,「你冷靜一下,相信公安局會給我們一個答覆的。」
跟著兩名公安一起進了接待室,其中一個拿了個文件袋給我們看,林亦陽把文件袋接了過來,上面清清楚楚的印著一個人的照片,就是李伯伯。
李健祥,男,56歲。
死因:心肌梗塞。
「死者生前患有嚴重的心臟病,可能是由於某種刺激,才死於心肌梗塞,排除他殺的可能,屍體你們可以領回去了。」公安人員說的很平靜,死因已經查清,接下來的事情已經在他們的事務範疇之外了。
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在等待這個結果的過程中,曾做過無數的假設,李伯伯會不會是被昨晚那個邪祟害死的?又或者當時還有其他人渾水摸魚……
結果卻是心肌梗塞。
受到一定刺激造成的。
我腦子裡轟的一聲,想到了那道白光。
手裡拿著的文件袋一下子滑落,整個人就像是沒了魂一樣,差點摔到地上。還好林亦陽扶住了我。
最後是怎麼離開公安局的,我都不記得了,我只記得他們告訴我,李伯伯是因為受到刺激,心肌梗塞而死。
而我,彷彿間接成了傷害他的兇手。
我萬萬不能接受這樣的真相,一個人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夜裡久久不能入睡。
而白墨離,也很久沒有出現過,具體多久我不記得,自從李伯伯去世以後,我就沒辦法從悲傷中走出來,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一步都沒有出去過,什麼東西都沒吃。
就這樣過去了三天,林亦陽終於到我家裡來了,此刻,他已經在門外敲了很久。
「蘇桃,蘇桃——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誰也沒辦法預料,你出來吧,李伯伯的葬禮就要舉行了,難道你不想去送他最後一程嗎?」
他的聲音透過厚重的門扉傳進來依舊清晰,可聽在我的耳中卻是模模糊糊的,因為我的思緒還沒有完全拉回來。
只聽他說什麼葬禮……
李伯伯的葬禮?
我突然回過神來,死灰一般的眼睛里閃過一道光,李伯伯的葬禮我不能不參加。
「蘇桃——蘇桃——你出來吧,別再折磨自己了,你這樣做我們大家都會很難過,快出來吧——」林亦陽繼續在外敲門。
而我已經有所行動,先是去洗手間簡單的洗漱了一番,然後從衣櫃里翻出一套黑色的裙子穿在身上,又帶了一個黑色的禮帽,如此打扮一番,才拉開了房門。
「我沒事,不用擔心我。」說話的力氣都沒有,緊接著就是一陣眩暈感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