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橫禍
易寒暄在雲墨身後嘟囔道:「怎麽感覺哪裏不對勁。書趣樓(.shuqulou.)」轉而一想,不由暗罵一聲老狐貍。明明是他主張勸說,明明帝仙派他去的,明明是雲墨那隻老狐貍阻止的,為何到頭來他是個局外人一樣,眼睜睜看著雲墨走出天牢,執行本該屬於他的任務。
雲墨像是有感應似的回頭,平靜看著略微迷茫的易寒暄,道:「君心難測,多想無益。」
易寒暄凝視他的風平浪靜的眼睛道:「方纔明明是我想去說服的。」
雲墨抬了一下眉,道:「你真的以為我會規勸她麽?」
易寒暄沉聲道:「那你想幹什麽?」要是現在還不明白怎麽回事,他這皇帝白當了。
雲墨薄唇突出兩個字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現在的他別說是林媚娩,就是冥山的鬼都能把他重傷。隨手一摸,發現曾經不離身的碧玉蕭早已不在身邊,隻好轉頭回到落雲殿。
雲書每日在門口等候雲墨的歸來,沒想到竟讓他等到了,雲書看到雲墨那一刻,眼中頓時大放光彩,無法言說的喜悅湧上心頭化成一句「歡迎師兄回家。」
雲墨點點頭,隱去身上的血腥味和一身紅衣,勉強裝作鎮定自若的出現在雲書麵前。
雲墨道:「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雲書蹙眉,沒想到在天牢的這些時日竟把雲墨渾厚的聲音打磨成沙啞無力,忍不住心疼道:「我不辛苦的,你回來就好了,師兄,我好想你啊。」說著就張開雙手。
雲墨立即退後幾步,伸手阻止道:「雲書,注意儀態。」
雲書會過神,尷尬的收回手,撓撓頭,笑道:「抱歉,我隻是看到師兄太高興了,竟忘記了場合,對了,師兄快快回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呢。」
雲墨點頭道:「好,你可見過碧玉蕭?」
雲書伸手,瞬間一隻蕭安靜的躺在他的手中,道:「還你。」
雲墨拿起別再身後,道:「多謝。」說完向臥室走去。
雲書疑惑,不知為何雲墨這次竟走的這般快,連殿裏的大小事務和雲雪的事都不過問,他可不相信是因為信任自己,想此,便走到雲墨的臥室,打算偷窺到底在天牢這些時日發生過什麽。可沒想到,剛到臥室門口,雲墨換好一身衣服便開啟門,與雲書四目相對,雲書再次尷尬,雙眼一瞇,道:「我是來······」
雲墨道:「這些時日跟在雲雪身邊長本事了。」
雲書連連擺手道:「不是的,不是的,我隻是關心師兄,擔心你會在天牢遭受嚴刑拷打,真的不是偷看的。」
雲墨道:「我隻是換身衣服罷了,那件衣服穿的時間久了。」
「哦」雲書道:「原來是這樣啊,是我關心則乳,本來看看你有沒有受傷的,我想多了。哈哈哈。」
雲墨側身讓雲書進來,道:「雲雪怎麽樣了?」
雲書道:「已經好了。」
雲墨道:「帝仙命我斬殺林媚娩。」
雲書睜大眼睛喊道:「什麽,她可是,哎呀,殺她幹什麽啊。」
雲墨道:「小點聲。」
雲書立即捂住嘴巴,小聲道:「為什麽啊?以前不是很好麽?怎麽現在要痛下殺手啊?」
雲墨揉揉不斷跳勤的太賜穴道:「非我族類,必先除之。帝仙知道了林媚娩的身世,自是容不下她,但也不能讓天庭蒙羞,隻好找個藉口。」
雲書道:「什麽藉口?」
雲墨道:「無視天規,私自下凡,危害人間,最主要的是她的身世。」
雲書不由冷笑,道:「前兩條皆是不痛不瘞,可這最後一條,我真想不出。」
雲墨提醒道:「變異人。」
雲書頓時拍桌子,隻聽「啪」的一聲,那紅木桌子應聲而斷,雲墨抬眼看了那桌子,道:「現在你氣有何用。」
雲書道:「現在怎麽辦?你應下來了?」
雲墨道:「原本就因為這件事而入獄,現在自然應下,不然也會給別人。」
雲書皺眉道:「我們下得了手麽?」
雲墨眼中毫無波瀾,沉聲道:「我自然下的了,此事我一人足矣,不必連累你們。」
雲書頓時五雷轟頂,道:「你剛才,剛才說,說什麽?不必連累?你這說的什麽話?我們可是千百年的師兄弟了,現在你要自己一人承擔嗎?」
麵對雲書的咆哮,雲墨依然冷靜,道:「林媚娩的身世隻有我和帝仙知道,當年是我瞞著所有人,保住她,現在保不住了,也應該我去解決,雲書落雲殿離不開你,在我不在的時候,你不是做的很好嗎?我很放心將落雲殿上下交給你。」
雲書紅著眼眶問道:「林媚娩到底什麽身世,非要她死不可?」
雲墨沉默片刻,道:「她是葉玲瓏與凡人生的孩子,自古仙凡不可相憊,更不可誕下孩子,不曾想葉玲瓏請罪之時早已把孩子放在他父親身邊,替她隱下半身仙氣。」
雲書攥繄拳頭,道:「後來呢?」
雲墨道:「後來的事你不是都知道麽,她沉睡,被我關在冰封山,我找過葉玲瓏,求我隱瞞,幫她照顧她的女兒。」
雲書閉上眼睛,沙啞道:「你想過落雲殿麽?你想過答應她的後果麽,葉玲瓏現在還被關著,你卻保護她的女兒,你到底是怎樣想的,雲墨你是瘋了麽?」
雲墨道:「父母之過,孩兒無罪。」
雲書一把抓住雲墨的肩膀,道:「現在該怎麽辦?你告訴我,現在怎麽辦?」
雲墨低著頭不去看雲書充滿怒火的眼神。
雲書道:「林媚娩就是個妖孽,災星,看看她出現了,我們變成什麽樣了,現在你還護著她麽?」
雲墨道:「我不會殺她。」
雲書被雲墨氣笑了,「哈哈哈,不殺,你想怎麽辦,眼睜睜看著帝仙降罪於整個落雲殿麽?」
雲墨道:「帝仙還不知道我做的事,我會把這件事擺平的。」
雲書點頭道:「好,你去擺平吧,擺不平,整個落雲殿給你陪葬。」
雲墨道:「我心中有數。」說著便不看雲書猙獰的臉,轉身走出落雲殿。大概雲書也沒想一向沉默寡言的雲墨會做此等大事。
雲墨站在冥山上空,手持碧玉蕭,俯瞰下方,寒風冷冽,目光定在,冥山山頂,林媚娩一襲黑衣,手中揮舞這寒冰劍正與剛剛化成厲鬼相鬥,數道寒光襲向厲鬼,顯然那厲鬼無法招架,漸漸敗下陣來。黑衣人將手中寒冰劍收回劍鞘,道:「真是不抗打。」
這時上管紫蘇一襲紅衣走到她身邊道:「尊主,這個是唯一一個成為厲鬼的,已經很厲害了,不然隨便找一個孤魂野鬼都抵不過一招的。」
林媚娩頷首道:「冥山哪有像剛才那樣的厲鬼,不過能把它馴服我還是覺得挺好的。」
上管紫蘇道:「那可不,每天在街上豎個旗子,抓個鬼,除個妖也挺好的,不然天天窩在冥山也挺無聊的。」
林媚娩轉身下山,道:「還不是沒錢,不然我會出去嗎?」
上管紫蘇立即跟上,笑道:「哎呀呀,這不是能者多勞嗎,誰讓我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女子了。」
林媚娩把上管紫蘇裏裏外外看了三遍,也沒看出她跟弱不禁風沾邊,也沒看出來是「小女子」。
林媚娩道:「那厲鬼,我們賺了多少錢?」
上管紫蘇拿出黑色錢袋,將錢袋開啟,數了幾錠銀子,道:「那陳員外這是摳門,給他除了大害才給十兩銀子。」
林媚娩倒對錢數無所謂,道:「夠買米了。」
上管紫蘇道:「尊主,看他這麽扣,不如吧那厲鬼放回陳家,給他個教訓如何?」
林媚娩道:「算了,要那麽多銀子幹什麽,夠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