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5章 殺了我
“什麽問題？”永生自然一問。
“背影最後不見了啊。”楊凡冷靜道：“仙旗之後，茫茫星空駭然出現一對巨大無比的血眼，然後，背影化作白光，毅然決然衝殺上去，我雖猜不透血眼是誰，可想必絕不在背影之下，隻怕血眼亦是背負整個宇宙使命，要終結背影。
兩者之間，一觸之，驚天大爆。
接著，背影、血眼都莫名消失了，天地之中沒有什麽再活著，一望無垠的大破敗，破爛的星球、漂浮的屍體，如同恒河沙數，我非常懷疑，以至篤定，這就是太虛的來曆。
但到這一步，故事都未徹底結束！
畫麵內，忽地吹起了風。
背影便從大破敗中顯現、墜落、燃燒，最後化作一縷小火苗消逝我的眼前，當時的我方才如夢驚醒。”
“這樣看，背影不多半死了嗎？”永生質疑。
“真的隕落麽？”楊凡笑了笑：“若是這樣，破解血色碎片時，沒過多久，又豈會出現第二個行走的背影呢？”
“你懷疑是一個人？”永生瞪著楊凡：“還懷疑，我們在神爐中聽到的走動聲，就是背影？”
“對！”
“可那不是一個人吧，是四麵八方齊聲的走動。”
“但步調、節奏完全一致！”楊凡沉聲道：“這同樣的節奏聲音，可能正是那個人，那背影昔日曾曆經的地方，剛好被八卦神爐記載下來，不……或許應該這樣說，八卦神爐就來自背影，石碑正是背影鑄造，這才是符合邏輯的答案。
一個火色符號，一種秩序法則。
放眼蒼茫曆史，貫穿歲月長河，誰能做到？
閻王、妖帝都不行，也唯有曾經戰破寰宇，擊殺眾生，被當作絕世惡魔的背影有這個能力，這條線連起來了！”
“本帝還是不懂。”
永生仍是困惑：“你怎麽證明你的猜想，怎麽證明兩個背影是同一個人，你所見的背影故事截然不同吧。”
“這便是問題所在。”
楊凡眸光好像充滿了智慧，點化道：“即白發背影之後，接著出現的第二具模糊背影不是在遼闊空寂的冰原走動嗎，可走著走著不見了，隻因當時的我正破謎之中，需觸動微白的光才能激活故事，下一個畫麵你猜我看到了什麽？”
“什麽？”
“太虛！”
楊凡笑道：“與白發背影極其相似的寰宇大破敗的景象。”
“然後呢？”永生繼續問。
“然後線索就亂了，可奇怪的是冥冥之中卻偏偏誕生牽連，首先，出現了倒流的黑暗瀑布衝擊蒼穹……”
“你懷疑一人一鍾，魂河？”
永生打斷：“可縱是相似，瀑布色彩不一！”
“沒有錯，這也是問題。”
楊凡笑的愈發愉快：“瀑布後，另一個畫麵更有趣，是一個女子，像一場浪漫的愛情，漫天粉紅的花瓣中，她翩翩起舞。”
“洛驚鴻！”
永生驚叫，這可算一個實錘，畢竟楊凡從魂河離開後，曾念叨那一曲‘悲歌’，讓洛驚鴻止不住眼淚。而這一叫，遠方的洛驚鴻也吃了一驚，卻不知說什麽好。
一群夥伴，包括周清等皆被震住。大家仿佛感覺到，隨著楊凡一句句的回顧，將推斷出一個極其驚駭的結果般。
“是啊，舞蹈女子正是驚鴻的前世。”
楊凡悠悠一歎：“至於之後的畫麵沒什麽好說了，全是我隨意觸碰下，隨機誕生的畫麵，可有一點，這些故事為何會來？為何一個背影接一個背影？為何兩個背影後，我便剛好聽到九鼎道出一人一鍾之事？永生，你再仔細想想，我們在神爐中所聽聞的千奇百怪，到得最後是否仿佛漫天雨滴？
而雨滴之後，故事詭異平緩，就是什麽？哈哈哈.……那四麵八方，一個個永恒的步調，一位看不到的人仿佛走向終極之地，也是在這一瞬間，我們被炸出了神爐。
你說這一切，有這麽巧嗎？
是否不得不承認，這是千絲萬縷的線，是一張不知多麽磅礴的天羅地網交織起來，暗暗映現的局？
這難道不可能是本來消失的背影，驚世的算計嗎？”
“的確太巧了！”
永生隻能承認：“更巧的是，全讓你看到！”
“是啊，全讓我看到。”
楊凡嘴角一撇：“那如果我有前世，我是誰呢？”
“你不猜想，你是背影嗎！”永生又不明白了。
“可終究出現了兩個背影。”
楊凡解釋道：“一個背影佇立九座骨山，血色笑臉中，另一個背影則是我真正的麵對血色碎片，收服它，接近一粒淡藍的光才誕生的幻變，你不認為其中很有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可具體原因呢？”永生急了。
“不知道。”
楊凡迷茫的搖了搖頭：“或許我忘了，或許因果記憶斷掉了，究竟我屬於哪道背影，不……兩道若為一體，便是其中出了某種差錯，我也弄不清我的幕後主宰是否屬於其中一道。
但一個個線索不斷證明，幕後主宰當屬其一。
我的前世，如果真的存在，隻怕就是第二道。”
說到這裏，頓住！
楊凡看去半空凝固的八卦神爐，那龍眼大的灰蒙光亮的‘殼’體，接著苦笑道：“這局中，此神爐也跑不掉，緣分嗎？命中注定？不太對吧，會不會一切都像血色碎片一樣，僅是我們以為是一種巧合，實際這個神爐及爐中的石碑，都在等待我的降臨，它們或許等待了極其漫長的歲月，去完成未來的陷阱、算計。”
“但你心中，沒有多餘感知？！”永生喝問。
“沒有，什麽都沒有。”
楊凡一臉無奈的攤手：“可隨著一個個線索的揭曉，這千絲萬縷的聯係，仿佛全都集中在我的身上，未來的真相越想越可怖，如果某一天，整個寰宇將麵臨一場最可怖的陷阱……”
他咬牙了！
在下達某種決心！
眸光中殺意無邊，非常的憤怒！
“楊凡，或許我們都錯了，不一定就是你……”永生想安慰，可惜話猶未了，也找不到足夠的說服力，因為到得今日今刻，一番推論下，楊凡本人確是關鍵的關鍵。
“殺了我！”
楊凡猛地一喝，先瞪著永生，再回眸一望，瞪去洛驚鴻，且深深的凝住著她：“如果算計者為我，為現在還完全不明白的我，到得那一天陷阱爆發，宇宙快毀滅之時，驚鴻，你要殺了我！”
“楊凡？”洛驚鴻無以言對，戰栗著。
“隻有你做得到！”
楊凡以幾乎命令的口氣，凝住著她，這句話也沒有毛病，根據線索判斷，驚鴻的前世的確早想殺他，可放在如今，此時此刻，洛驚鴻卻絕無可能答應，墜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