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5章 紙片靈魂
“永生、驚鴻、心神，你們在嗎？”
此時此刻，楊凡自是不知茫茫黑霧外，非常遙遠的地方，正有一雙格外璀璨的眼睛盯住自己真身，震怖的觀察，在呼喚前輩都不行後，他作出最後嚐試，結果呢一成不變。
永生等，當然不在這裏。
事實上，三位夥伴完全不知楊凡搞什麽。
他們就在萬彩星光中等待，各自也積蓄能量，準備手段，應付可能隨時爆發的大戰，至於楊凡的身體，他們看來如同一座雕塑，不可能去溝通、打擾。
要是這樣做了，給楊凡身體猛地灌注力量，倒是一種解脫。
或者說，極為幸運的幫助。那時候楊凡將不得已退出魂河，也就沒有接下來的一係列變局。
但是，永生等豈會想這般多？
在夥伴看來，以楊凡一路的經曆，必然正做一件大事，尋覓暗中控製者的弱點，說不定可借此謀奪驚世造化，他們哪裏想過，這一次全都錯了，楊凡竟是為別人徒做嫁衣！
隻要一入魂河，便是命中注定，無可逆轉！
……
“這片魂河下去嗎，還是一走了之？”
昏暗的高高天際上，楊凡意念自問，仍沒有堅定決心，為什麽呢，他通常不是如此猶豫之人，他總習慣一往無前的闖關，哪怕冒著生命的危險，也要殺得勇敢、無畏。
可凡事總有例外。
莫名其妙，楊凡就是感覺不妥。
一切的源頭，太未知。進來的過程如此，進去後，看見魂河也一樣。便仿佛不在他的控製中，又古怪的傳來河水召喚。
那麽，憑什麽召喚自己？
他究竟哪裏吸引魂河？
是幕後主宰動了手段，還是河水的本質如此？
自己此刻久久不入，魂河為何又不給鎮壓？
……
一個個問題，縈繞意念。
可楊凡思索半響，都不明白。
“走？！”
他忍不住大叫，天上地下自然沒有反應。
但偏偏楊凡就是這樣的男人，有時周圍環境越無反饋，他的自由思想卻莫名的迅疾，沒毛病啊，自己幹嘛不走？
假裝逃跑也是一種嚐試，說不定會激活新的變化。
最關鍵在於，或許借此能了解幕後主宰的打算。
哪怕一絲都足夠。
他現在特別需要一種指引。
一點意外的光亮，或是一些奇怪的聲音都可以。
有了指引，他才能繼續判斷其中風險，作下不後悔的決定。
“出去！”
刹那間，楊凡定住心神，堅定不移了。
縱是想錯了，大不了重頭再來。
很簡單的道理，真是幕後主宰插手，既可幫一次也能幫二次，若非幕後主宰，本是他自己闖進來，那更好。
然而，千算萬算，楊凡終究忽略了一點。
這個世界上某些地方，可非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現在，縱是他意誌比天高，意念的命令無比堅決，居然也溝通不到真身，就仿佛這抹意念被孤寂了，足足數刻間，感覺不到離開的神奇通道，魂河的天地亦永恒不變。
“陷阱！”
楊凡意念一喝，瞬間結束命令。
這種結果隻能讓他這般想，以為是幕後主宰故意如此，要他來闖關魂河，尋覓某些東西或者答案。
如不做到，便永遠留在此地。
事實上，此等想法大錯。
不能離開的原因很簡單，這片不知其寬、不知其長的魂河就是這樣特殊，想來者不可來，想去者也不可去，意念駕臨後，除非追隨魂河的召喚，去見證或做到某些事，才有一個結果。
當然，這是指楊凡這種生靈。
如果換成白發背影、閻王、妖帝，這些足以輕鬆毀滅寰宇的怪物，那就不可比較，魂河在他們眼中，也不過塵埃罷了。
“衝！”
楊凡的意念猛然飛逝。
絕不下落，根本不靠近魂河，便一往無前，先去看看。
這就是他的優點。
當不確定是否為陷阱時會猶豫，而一旦真的感覺到入局，不得不為後，就會變得異常的果斷。
無路可走，那便開出一條路。
時間流逝.……
楊凡這抹自身都看不到意念，正保持著一瞬百萬裏的極速，於昏暗無垠的高天衝刺，他希望有一個結果，或是奇怪的鎮壓、聲音來襲，沾染自身意念，讓他隨機應變。
可惜，數刻後什麽都沒有。
仿佛天際不是目標，還是隻剩一條路。
“墜！”
楊凡大喝，意念立刻墜落。
且控製極為完美，不足刹那，已經與黑暗魂河幾寸距離。
“嗯，厲害！”
當真靠近魂河後，楊凡便用心觀察，很快發現蹊蹺，這片黑暗河水果然了不得，那是不管遠近，對他心靈的召喚力度絕對一致，也就是說，即便此刻幾乎快沾著河水了，但它們表麵呢，仍是不在乎自己，僅是暗中呼應，給自己自由的選擇。
“魂魄！”
幾瞬之後，楊凡有了第二個發現。
答案非常的驚異，原來之前遠遠看見的詭異東西，漂浮黑水中的物體，居然是一片片靈魂，當下看來，這些靈魂猶若黑色的紙片，隨著魂河流淌的速度極慢，仿佛追尋著完美的節奏。
最重要的是，紙片的靈魂皆有麵孔、軀體。
它們的四肢絕對完整，看來有貌似人類的生靈，也有些像是神話大陸的靈獸，持續的觀察下，楊凡甚至注意到不少格外俊美的臉孔，令他十分懷疑屬於精靈。
到後來，更是有些金屬生靈、翅膀生靈。
人臉與獸身，或獸臉與人體……總之，顯得種族繁多，在他觀察的小小範圍內，便漸漸千奇百怪了。
“一小片如此，何況整個魂河！”
楊凡意念感歎，這詭異的魂河意味一條路嗎？
這些紙片靈魂將去往哪裏，輪回嗎？
肉身隕落後，由此墜入輪回，去到數不盡的黑金磨盤中？
也就說，此地為一個特殊通道，前往磨盤的絕佳之地？
頓時間，楊凡思緒沸騰。
讓他不得不這樣想，莫非幕後主宰知道他以後要去拯救龍萱，複活她，才借這個機會，順手而為。
“喂，聽得到嗎！”
一念至此，楊凡心緒振奮，先朝著魂河的紙片靈魂呼喊，可一番呼叫下，黑色的紙片靈魂給不出任何反饋，楊凡也不在乎，他也就試試罷了，下一瞬間，噗通。
沒有遲疑。
也原本沒有退路。
他意念一動，果斷的沉入魂河，準備隨波逐流，跟著這些靈魂，看看終點究竟何在，然而不及數瞬，詭異的變化駭然駕到，很是出乎意料，根本弄不懂怎麽回事。
隻是周圍數不清的紙片靈魂，仿佛蒼蠅見血，誕生智慧了，以楊凡為中心，全朝著看不到的這抹意念，猙獰的洶湧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