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1章 可能的空間

  嗤！

  好像有聲音，又似乎完全沒有。


  如果存在，那也是白發背影心靈的一顫。


  沒辦法，剛剛解決藍晶瞳孔，背影也得準備，而這也並非說背影毀滅藍晶瞳孔耗費了多大能量，而是背影想要的虛無的完美隱藏，因為兩次出手變得愈發困難。


  所以，背影隻有讓楊凡看到第二個通道。


  這個道理，正如穿透氣球的一個針眼，就算漏洞本來很小，可隻要存在了，氣便越泄越多。


  好在，如今尚能彌補。


  就白發背影心中‘嗤’一聲後，楊凡億億萬分之一個刹那，便再度喪失意識，整個人猶若被冰封，化成了一座透明雕塑。


  且遠不止楊凡。


  包括‘圓’的塵埃之水，及深處的那團黑光，全部透明。


  一切都被白發背影強勢的靜止掉。


  此時此刻，楊凡所在的地方，宛如變成了虛無。


  沒有時光，沒有曆史。


  什麽都不存在。


  這就是背影的不可估測的能力。


  目的，自然應付閻王。


  背影深知閻王有了感應，不出半響，一定會來。


  “來吧，試一試。”


  白發背影最後心裏一笑，也神奇消散了去，宛如化作空氣，相比楊凡的封印、虛無，來的更徹底。


  他好像很輕鬆，實際呢，毫無把握。


  這閻王意念一來，天下蒼生、古老曆史、浩瀚寰宇、億億萬眾生之命，便全都係在閻王之手！


  稍後，會爆發他、閻王、妖帝的終極一戰嗎？


  這就要看，現在的閻王，追逐無盡之種後的閻王到底行不行，能否看透這個無盡歲月來，最恐怖的陷阱。


  而這一切，這種神奇消失，都在閻王的行動前。


  也就是說，閻王意念尚未駕臨新天地，白發背影已經做好絕對準備，拚盡全力的去掩飾，是成是敗，唯有等待。


  這等，完全被動。


  就算要戰，那也是閻王不止一抹意念，反是真身強勢殺來，方有機會，因此，這一點亦是背影僅有的把握。
……

  轟隆隆！

  閻王的意念來了。此意念極小到極大，雖然看不見，但刹那間便化作了無盡的壓迫，如同打碎寰宇一樣，席卷爭渡之地。


  ——光芒！

  這時候，本是無限黑暗的寰宇，照耀輝煌黑光。


  那九十九位苦苦爭渡的生靈，更是渾身驚顫，仿佛有萬千雷電加身般，一個不注意，似乎就要隕落。


  沒誰敢說話。


  事實上，在閻王意念的強大掃視下，還有資格開口者，唯獨九重天與天大存在罷了，而天大存在自是認栽、自是苟活，絕不敢一點反抗，霎時間，洪荒島仙魔池中，那大無邊的黑暗身體，都宛如化作石頭，以至天大存在的意念都徹底放空。


  這老怪不敢思索！


  它腦子裏，一絲楊凡的影像都沒有。


  它隻清楚一件事，時過萬年，閻王再次帝王般巡視爭渡之地，必然發生了超級事件，誰若出頭，將死無葬身之地！


  “閻……”九重天內心則夠勇氣，相比天大存在，勉強叫出了一個字，但很快又閉嘴，同樣選擇放空。她也怕，縱是自己的路沒斷，也不願觸閻王眉頭。


  就這樣，閻王的意念當世無敵。


  來來回回，掃蕩爭渡之地，足有上百萬次，遠不止看九十九位爭渡生靈，他絕沒錯過絲毫細節。


  結果呢，卻尋覓不出漏洞。


  “多心了嗎？”


  轟轟轟的大震動，忽然消失。


  閻王收回了意念，默默留在黑暗寰宇內，思索。


  同時間，莫名之地上，閻王的真身也抬頭，睜眼，他先凝視住九彩光輝的一片空間，仔細看了看神話大陸，隨即眸光又一轉，依次掃過漫天的億億萬片空間。


  “是姬傾城嗎？”


  閻王想到這點，不是不可能。


  因為，以他對妖帝的了解，當他啟動真身，選擇追逐‘無盡之種’後，妖帝有能力感應些許契機，繼而，妖帝的機會就來了，很可能‘趁你病，要你命’。


  如此，眼前的億億萬空間，都可能藏著妖帝新落的布局。


  兩位萬年爭鋒，其絕世布局本就隨時進化著。


  隻會越來越強，越來越詭秘。


  不過，妖帝該先中他的局。


  或者說，妖帝的眼睛也該放在新天地。


  他們兩位還有可能為了新天地，選擇聯手。


  所以，若為妖帝，似乎不合道理。


  “姬傾城，反其道行之？”


  閻王琢磨著，嘴角忽而一笑，搖了搖頭，心裏更默默念著‘清香’兩字，他思索十來瞬後，仍懷疑感應源頭出自楊凡。


  呼！

  懷疑便行動。


  爭渡之地內，閻王的意念再次消失。


  而這番消失極度詭異，不僅是立刻超越九十九位爭渡生靈，還進入了一片根本不存在的‘空間’。


  簡而言之，沒有這個‘空間’。


  關於‘空間’的感應，隻誕生閻王心靈，其實呢，閻王一瞬就駕臨‘清香’之地，可又絕不能否認，‘空間’好像真的有。


  最重要的是，此等‘空間’感應不止閻王。


  連妖帝都深有體會，萬年之前，不同的時間，閻王、妖帝爭奪爭渡之地前，就注意到這個可能的‘空間’，他們曾來來回回，一前一後，不停的穿梭試探。


  結果不能理解，總是一瞬掠過。


  放到現在，不出意外，竟然也一樣。


  就仿佛該有的‘空間’莫名其妙不見了，那裏像是沒有時光、沒有曆史，沒有任何可能的契機。


  ——其實，‘空間’就是楊凡經曆的塵埃之路！


  ——但是，閻王、妖帝始終找不到！


  ——不過，昔日兩位也正是借助了這種奇妙的心靈感應，方才對自身灑落的絕世布局誕生出嶄新理解，從某一點說，白發背影可謂暗中賜予兩位一場大造化！


  昔日的螻蟻，變得越來越強。


  螻蟻已非螻蟻，而是能夠決定蒼生之命運。


  這一點，又正契合著當下的楊凡。


  隻是，楊凡能否走到閻王、妖帝那一步，尚屬未知。


  “嗬嗬。”


  閻王悄然笑了。


  他的笑顯得有些苦澀又無奈。


  一萬年過去，可能的‘空間’仍是無解，哪怕明知‘清香’就是線索，他也無能為力，妖帝自然也一樣。


  因為他們兩位見到的‘清香’，不是楊凡所見。


  沒有圓。


  沒有絢爛的塵埃之水。


  遙遙遠方，就凝固著一粒透明的光。


  光如塵埃，不帶一點壓迫影響，無論閻王或妖帝，但凡意念駕臨此處，看見透明的光後，就能輕易穿透進去，然後內部竟是一片虛無、無際，不存在一條路，更不存在什麽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