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0章 不甘心
“好，漂亮！”
楊凡猛然大喝，總算鬆了口氣。
他已經看到蒼穹之巔上，那霸占滿天空的輝煌之極的血光，正如永生所言般，開始悄無聲息的融化，且這種融化，乃從最中心開始，而融化之後，變成一片深邃的黑。
“楊凡，對血色碎片有感知嗎？”
“蒼穹之巔，那些黑暗有沒有能量？”
“現在，碎片是否拒絕了九鼎？”
大家在問。
“暫時沒有。”
楊凡搖了搖頭：“但是，有改變就是好的。開弓沒有回頭箭，此情此景，證明我的意念傳達有了效果，血色碎片定是聽到我的命令，方才不得已加快了行動……”
說到這裏，他微微頓住，眸光認真的看去大家，提醒道：“不過，那些燦爛血光的融化是否伴隨大災難，尚屬未知，我們還是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及離開的準備，如遇驚變危機，大家切記原地不動，而我會帶著黑暗眼淚先衝上去，最後，再借眼淚之力遁走。”
“好！”全都點頭。
而這時變化已生，楊凡也不必再對血色碎片灌注什麽命令，他與大家一樣，其眸光都緊緊的盯住蒼穹之巔，一眼不眨，都看著那無限輝煌的血光，像被清水洗淨般，由中心處慢慢消失，進而轉化為一片純粹的深邃的黑。
整個過程，極為漫長。
在此枯燥的時間內，楊凡也隨時注意著血色碎片，及保持著與身前的那滴黑暗眼淚的溝通。
所幸，最終還是沒有任何災難。
約莫九天之後，蒼穹之巔已然變成了一望無際的黑。
這片黑宛如靜止，毫無能量氣息，看來就像一塊凝固的天幕，那是任由楊凡等如何琢磨，都發現不了蹊蹺。
無奈之下，大家隻能將眸光重新看去血色碎片。
可這時候，血色碎片還是於楊凡手掌顫抖。
從它一開始動靜的那刻起，到當下的九天後，它居然由始至終都沒脫離過楊凡的右掌，且那輕輕的風也未有絲毫加劇。
“什麽鬼？楊凡，你對血色碎片還沒感知嗎？”
“這碎片到底飛不飛？它是不是在害怕什麽？”
……
大家忍不住問。
“不好說，沒有災難降臨總是好的，大家不要急，或許……”
楊凡蹙著劍眉，一瞬話語凝結，委實不知如何道來。
他非神非佛，也有搞不懂的時候。
此時此刻，他所能做的，還是唯有像傻子般等。
就這樣，大家帶著茫然的未知，開始苦苦等候，那眸光也在血色碎片與蒼穹之巔的黑暗中，不斷的轉化。
一天之後！
非常突然，根本由不得楊凡等反應，那蒼穹之巔，一望無際的黑暗中，第一次傳來了聲音。
這聲音呼呼呼，居然也像一種風！
可這樣的風，卻比血色碎片所傳達的，大到不知多少倍，聽上去，蒼穹之巔的風，愈發的激烈、狂暴，仿佛整個天際都在鎮壓無邊無際的颶風，要鋪天蓋地而來！
更詭異的是，蒼穹之巔的風，讓血色碎片一瞬有了共鳴，讓這碎片上所傳達的風，也赫然的無比激烈。
霎時間，兩股風暴，居然在對抗！
除了呼呼呼之外，突然間，天地的四麵八方，誕生出轟轟轟的大震蕩，且這種震蕩詭異之極，唯有聲音，沒有破壞！
“什麽意思？我們在哪，對抗之外嗎？”
“怎麽不遭受鎮壓？”
大家太詫異了。
分明他們已感受到兩股風暴的對抗，以至於，他們周身都有一種錯覺，都仿佛被巨大的風暴洗刷、衝刺著，但是呢，他們居然安然無恙，居然還站得穩穩的。
無論手腳、眸光，都異常自由。
“保護！”
楊凡頗為振奮的喝道：“我沒有想錯，之前血色碎片抽取我們的靈力，便是在保護我們，現在，應該正是體內靈力的消失，反倒讓我們處在了對抗的世界外！”
“那現在怎麽做，繼續等？”永生問道。
“對。”
楊凡點頭道：“看這情況，無論血色碎片，亦或蒼穹之巔，這兩股大風暴的對抗，處於一種神秘的僵持階段，我們已經被拋離了，隻能等待結果，隨機應變！”
“黑暗眼淚可激發嗎？”永生再問。
“能。”楊凡落下一字，便默不作聲。
大家也一瞬陷入沉默。
此時此刻，他們一個個就像未知懵懂的小孩，站在可怕神秘的戰爭之外，希冀著想要的結果。
時間流逝.……
天上地下，莫名的風暴對抗不止。
這樣的風，唯有劇烈之極的震蕩聲。
其實，並未改變四麵八方的環境。
當下看去，那天空的上方，依然存在著一層透明的隔絕，也就是閻王的秘力，居然還沒有消失。
以至於，那透明的隔絕，在一天之後還越來越亮！
仿佛隔絕之力，突然加強了。
但這加強的同時很詭異！
兩股風暴互相的激蕩，那轟轟轟的巨聲，卻又顯得更是恐怖，至少聽上去，猶如天崩地裂，寰宇破碎。
“蒼穹的風怎麽席卷下來的？”
“閻王秘力既然擋不住，為何又不被毀滅？”
“這樣看不見的風暴對抗，究竟什麽意思？”
大家看呆了，聽懵了。
包括楊凡自己，思維再是自由，也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忽然的刹那，一切停止！
沒有錯，天地之間，駭然靜下來了！
兩股風暴，竟是同時消失！
甚至，楊凡右掌中的血色碎片也不再抖動，莫名安靜。
“什麽鬼？”
楊凡眸光一轉，瞪去血色碎片，正想對這塊碎片再次傳達意念，始終凝住蒼穹的永生，猛地一吼：“快看，我的天！”
“楊凡，大事不妙，快爆黑暗眼淚！”
夜嵐也叫起來。
而楊凡眸光一抬，便是目瞪口呆。
他看見了，雖然蒼穹之巔無聲無息，但是，那一望無際的黑暗駕臨，那些黑暗像是潮水一般緩緩而來，不帶一點聲響，極其輕鬆的穿越透明隔絕，其鎮壓的目標，直對楊凡等人。
“怎麽還沒有能量？”楊凡卻又感詫異，喃喃自語。
“你還希望有嗎？”夜嵐暴吼道：“看樣子，血色碎片輸了！我們隻有一條路，跑！快激活黑暗眼淚啊！”
“來！”
楊凡也幹脆，他意念一動，身前凝固的那滴黑暗眼淚，便是立刻握於左手，旋即道：“再等等，或許血色碎片會有反擊，我們不慌，如果黑暗即將近身，我會帶著它，衝入其中。”
“衝進去？你瘋了？”
“為何這般冒險？現在不走嗎？”
“楊凡？”
……
大家全看著那個男人，完全搞不懂他的心思。
“我不甘心！”
楊凡唯有這四個字，不想再多說什麽了。
他的頭很鐵。
同時，他很不願師傅來插手，寧可等到最後關頭。
事實上，若非此刻顧忌夥伴的感受、擔憂，換作獨自一人的話，他早就帶著血色碎片與黑暗眼淚，衝向彌漫而來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