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三章 最笨的路
“時間不夠嗎？需要契合‘九一’極數？可我漸漸放空的狀態，根本記不清時間，到底該怎麽辦？”楊凡內心自問中有些猶豫，但是他又無所畏懼，具備很快的調整能力。
猛然一刹，他的腦海開始發瘋的想！
他決定以暴製暴！
如果最開始，他是像風一樣發散思緒，回憶九鼎、血色碎片等，那麽當下，他的思想加力了，腦海如同卷起了滔天風暴，將九鼎、血色碎片、神魔山等，通通幻想為大無邊的巨人、怪物！
他想著這些怪物，摧枯拉朽、毀滅世間！
無所不能，統治寰宇！
一個個光芒億萬丈，最後，所有的怪物，又都因為一頭灰色生靈的出現，跪拜下去！……
總之，他的眼前，眸光內，想象了諸多的可能性。
那思想，極盡自由著。
甚至自己都不知道，他已經因為這般瘋狂的想法，導致滿頭冷汗，佇立的身體都微微發顫。
可他完全不管這麽多，目的唯有一個，便是以強大的狂暴的想法，去將這些有可能的故事點，劇烈的震蕩出來，最終連成一條線，誕生真正的改變！
可惜，結果殘酷！
他又一次失敗了。
沒有用，就算想破天，想出億億萬妖魔鬼怪，也一樣解決不了問題，那遙遠的筆直的前方仍然‘風平浪靜’。
最詭異的是，他內心原本愈發劇烈的心悸感，反而因為這般的思想，悄然的變得越來越弱。
“不對！”
楊凡內心驚濤駭浪般：“這不是思想，我走錯了路！沒有師傅的幫助，僅是胡思亂想，自由自在，根本不行！
這樣反倒越來越亂！
而我的亂，減弱了心悸，繼續幻想，便要錯過機會！”
一念至此，楊凡停止思想，整個人及眸光都瞬間凝固，仿佛他已看不清遠方了，一切顯得極為的模糊。
“呼、呼、呼……”
楊凡開始呼吸。
他輕輕的吐納，慢慢的調整自己。
出於一種本能的反應，刹那間，他閉上眸光，再不看去遙遠，也不再考慮以思想的決心去破關。忽然間，他竟是變得格外的謹慎起來，因為他不願錯失機會，不想自己內心的心悸消失。
還有什麽辦法呢？
事實上，他找不到手段。
簡直一頭霧水，完全搞不懂答案。
但是他的野性、執著，令其沒有絲毫放棄。
耽誤時間無所謂，他認定了之前的錯誤。
或者說，他覺得高估了自己的自由思想，當不在仙魔池，當身旁沒有師傅後，真的很難以去改變什麽。
如此情況下，那唯有重頭再來！
就這樣，楊凡將外麵的天地，全都忘記了。
他整個人除了微微的呼吸，便徹徹底底的沉寂下去。
如果之前，他隻是逐漸放空。
那麽現在，他要完全的，像洛驚鴻、小仙等一樣，放鬆身心。
他要做的第一步，便是重振心悸感！
重新讓自己內心的莫名心悸，愈發的強烈起來！
這說的輕鬆，真要做到，卻並不容易。
伴隨時間的流逝，楊凡感覺得到，自己內心那減弱的心悸感，簡直猶若風中燭火，太過脆弱了，仿佛隨時都快灰飛煙滅一般，以至於，他連之前的那種‘思想結論’，都不敢回憶。
他擔心劇烈的刺激，不起作用。
怕一錯再錯。
畢竟‘思想結論’，隻是激活了心悸。
而心悸，又因為他之前的胡思亂想，變得弱小。
這番再靠‘思想結論’去振奮心悸，還可行嗎？
會不會如此刺激下，反而破滅了它？
這答案，沒誰能告訴楊凡。
這也隻是他，一種內心擔憂。
不過呢，楊凡此時的選擇異常果決。
他決定熬！
哪怕內心的心悸弱不禁風，隻剩下小小火苗，他也決定堅持，既不破壞它，更不打擾它，就靠時間去緩慢的磨煉。
這是一條最笨最笨的路！
除了內心那隱隱燃燒的心悸小火苗，此時的楊凡，那是忘卻外物，什麽都感受不到，何時結束更是可笑的無從談起。
時間流逝！
想要做到心悸的完美複蘇，太困難了。
簡直比登天還難。
如果這時候，他的師傅在身旁，天大存在親眼看到了此情此景，一定會極為的佩服楊凡。
因為思想的錯誤一經發生，便很難挽回。
且很多人，像楊凡這樣去犯錯的時候，肯定不會選擇‘坐以待斃’，定然會想辦法解決，定然會將那個念頭，那推論的灰色生靈的答案，那條線再回憶起來，去燃燒、去振奮心悸。
此乃最為正常的選擇。
成功了一次，一旦走錯路失敗後，自然要重複之前成功的路。
但見鬼的是，楊凡居然沒有，居然這麽謹慎。
也幸好他沒有，幸好他謹慎。
若非楊凡選擇幹脆利落的閉眼，選擇沉靜自己，否則，那小火苗的心悸，早就不見了。
更厲害的是，楊凡堅持了自己的心！
他說不幹擾心悸，就絕對不幹擾。
他就是等，就是熬。
其腦海竟然一點念頭都沒有，整個意念如同化為一片空白，而這空白之中，獨剩下一縷看不見的心悸的小火苗。
這火苗很詭異，它就那麽微微的燃燒，仿佛看不上楊凡一般，始終不去誕生變化，似乎它無時無刻，不想著消失一樣。
但當下呢，楊凡也極為詭異！
這個男人已經徹底變成一座雕塑。
什麽都不想的時候，那便是完全忘記了心悸。
也就是說，傻傻站著的楊凡，傻傻閉眸的楊凡，此時堅定‘熬’的意誌後，全然不管心悸如何發展，不論這小火苗還在不在，不論小火苗還膨不膨脹，他都不發動一絲意念。
他完全的封閉自己！
內心中有一種決斷，一種賭博！
以至於，就算夥伴們此刻蘇醒，去喚醒他都絕對不可能，楊凡，已經把自己當作一個死人了！
就是這樣，兩種詭異各自存在。
都看不上對方。
但世間之萬物，隻要對上了，隻要彼此存在著，就總有分勝負的一天，更何況，心悸還存在楊凡體內。
所以，心悸終究是輸了！
不知過去了多久，這小小的火苗沒有熬過楊凡，它終於開始變化，那小小的一簇火，悄然的延伸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