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章 懂了
“大言不慚！”
九鼎被楊凡的答案氣得火冒三丈：“你小子真是滿口嘴炮啊！你就不怕，冥冥之中，閻王、妖帝聽到你的話，再一個意念，宰了你？你你你，唉.……”
這至高仙器，當真又怒又氣。
它原想聽一聽楊凡內心直覺的答案，作為一個指導的引向，豈料那個男人竟如此狂妄，居然敢說閻王、妖帝都錯了，這特麽不是吹神話嗎？
如果，楊凡的境界超脫大帝。
那楊凡這般說，或許九鼎還會相信一二。
但現在，楊凡什麽水平？
直白點講，目前的楊凡，便猶如一隻井底之蛙。
楊凡所看的天地，根本就不完整，還困鎖在神話大陸內，連寰宇什麽模樣、本質，有多少秘密都沒搞清楚，那麽，他有何資格去質疑閻王、妖帝的想法？一粒微不足道的小小塵埃，憑什麽與天地般大的閻王、妖帝相比？
所以，九鼎壓根就不信楊凡的話。
不止這件至高仙器，縱是夥伴們、四大族長、夜嵐也如此，就算深深愛著楊凡的小仙，這一次其內心，也站在公正的角度考慮，認為楊凡委實過於托大了。
太過自信！
純粹胡思亂想！
而這樣的想法，又沒有可靠的證據！
猜測，說些大無邊的話，誰都會。
但這種話，但凡有一點理智，但凡略微了解閻王、妖帝的能力，都不敢去相信。
“你們什麽表情？一個個這樣看著我？”
楊凡詫異四望，攤手解釋：“我講的就是心裏話啊，在我想來，閻王、妖帝就是全錯了。
如果沒有錯，他們何必萬年爭鋒？
有一方早就贏了，不是嗎？
九重天又何必瘋了般，走自己的路？”
這時候，他解釋的表情很有趣，帶著溫柔的笑意，仿佛充滿了無窮自信，其眸光中，更帶著無比智慧的光彩。
即便此時此刻，大家都不認同，即便全世界都反對，他這種男人，依然堅持內心己見，因為，他要走自己的路，他要撞開希望、絕望的選擇，打開自由大道。
他深信一點，閻王、妖帝必然需要某種契機！
而此契機，可解決萬年的相持不下，應該就是最終正確的答案。
他如果.……不！
他一定要做到，而到得那一天，毫無疑問，他心中的向往的自由，便是最完美最契合的答案，所以，他相信自己是對的，且不管別人說什麽，都休想改變。
“楊凡，你狂妄！”
一旁的永生撇了撇嘴，猛地大喝。
作為前世大帝，永生看不下去了，接著沉聲點化道：“你不要一副自我陶醉的模樣，好吧。你這些話，這些猜想，全都毫無依據，毫無線索，略微一想，便是漏洞重重。”
“哦，什麽漏洞？”楊凡眉毛一揚，聆聽指教。
“哼！”
永生撇著嘴巴，瞬間背負小手道：“其一，你看看我，你看看小仙、洛驚鴻，你再看看你自己，我們如今都是閻王、妖帝的棋子，我們都在閻王、妖帝的算計之中，你知道這意味什麽嗎？”
“什麽？”楊凡淡淡的問。
“很簡單，意味著未來，不論我們怎麽走，駕臨到何等境界、何等厲害，都逃不過閻王、妖帝的眼睛，而且，以閻王、妖帝的可怕，說不定早就悄無聲息的注意到你的想法。”
“但我們有自己的路！”楊凡堅定回應。
“是，有自己的路。”永生歎息般道：“且這條路，我們會堅持走下去，且我們相信，會成功。可楊凡，就算我們成功，就算你未來比肩閻王、妖帝，就算你便是那個他們需要的契機，這樣，就能證明他們錯了嗎？”
楊凡沉默！
“其二！”
永生並不放過他，繼續喝道：“楊凡，你記憶力一向驚人，你看過的故事，隻要微微一想，便可記起，現在，你可不要當作沒聽到啊，可不要逃避……”
說到這裏，永生一頓。
旋即，它開始接連發問：“大帝寶藏中，神女為何而死？神女，被誰所算計？閻王、神女站在妖帝麵前，又做了什麽選擇？
當初你看見的那個故事中，是不是證明閻王在中古黑暗後期占據上風，是不是證明閻王本就要贏了，可卻因為神女，遺憾的變成萬年爭鋒？
楊凡，這種推論，是否你自己親口說過？
既然你說過，那證明你昔日的判斷，閻王是對的，隻不過妖帝很不甘心，很不服輸，卑鄙的製造、利用神女的死，方才變成如今之局麵，對吧？”
“這.……”
楊凡舔了舔舌頭，無言以對。
他神色，略微尷尬。
永生記憶力不錯。
昔日，他的確說過那樣的話，作下那種判斷。
“楊凡，說啊，懵了？”
“沒話講？”
“誰錯了啊？”
永生卻不依不饒，瞪著帝王綠眼睛。
“永生別這樣。”
楊凡偏過頭去，懶得看它，吐了句話。
“那你知道錯了？”永生偏偏還要問。
“誰錯了？！”
楊凡頓時瞪起眼睛，看過去，好像很憤怒，又似乎很輕鬆：“永生，我們還是不是夥伴？你別戳穿我，好吧？我楊凡又不是神，總有忽略的時候，以前呐，我的確說過那樣的話，沒毛病，但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就算漏洞重重，你也固執的以為，自己是對的？”
永生大怒，吼起來：“楊凡啊，我可不是跟你打嘴炮，我乃站在更遠的角度，提醒你！
你這種想法很危險，知道嗎？
我們是要走自己的路，我們是要打開自由，可是，這條自由大道，不應該胡來，不應該毫無證據的大言不慚，應該保有敬畏之心，應該認真對待！
楊凡，你如不敬畏閻王、妖帝，你如非要認為他們錯了，那在遙遠的未來中，不止你，或許我們大家，都要遭受恐怖無邊的壓製，都要陷入一場巨大的因果災難之中，懂了嗎？
貪一時之快，不行！
靠你的妄想，更不行！
楊凡，我們都在依靠你，你的每一個決定，每一個想法，都主宰著我們的命運，你到底懂沒懂？！”
話到最後，永生嚴肅無比。
它其實是在告訴楊凡，麵對閻王、妖帝千萬要謹慎。
貿然的判斷誰對誰錯，太危險了。
而閻王、妖帝，就是有這樣的能力，去懲戒狂妄者。
否則，這兩位怪物也不會賜予茫茫眾生，兩條路。
或許，他們努力之下，能夠逐漸的拚搏出自由，但這種自由，並不意味著，能夠完全的否定閻王、妖帝。
至少，現在不行！
“嗯，好……我懂了。”
就算內心還有絲不甘，但楊凡是個接受意見的男人，他承認自身的狂妄，終於對永生乖乖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