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四章 一場夢（上）
“一張臉！”
楊凡大震驚，大尖叫，感到不可思議。
此時此刻，當師傅戰栗消失後，他不過隨意的望去一個方向，看看那些沸騰的黑暗氣息，卻如何都想不到，異變就是這麽突然，他看見了一張巨大臉孔。
此臉，約莫房子般大，於沸騰的黑暗氣息中，莫名生出。
此臉，並非黑暗色彩，反而有著青光閃爍，顯得頗為璀璨。
仔細凝住下，又會發現，此臉孔上竟是交織著玄奧的青色紋路，那些紋路密密麻麻，構造一起，宛如麵具般。
但楊凡心裏知道，它絕不是麵具！
因為，這張臉正在動！
它生於黑暗氣息中，然後嗡嗡嗡震響，愈發的激烈。
它正被黑暗氣息所包裹，仿佛它想要衝出來，楊凡甚至見到它張大了嘴，似乎也發現了自己，似乎很想說些什麽，卻詭異的開不了口，更別說擺脫黑暗氣息了。
“這張臉，這個神秘生靈被深淵鎖住了。”
“它是誰？它為何變成這樣？”
“這無盡的深淵中，究竟藏了多少因果？”
“唉，師傅現在消失後，洞徹秘密了嗎？”
楊凡心中數念，歎息著。
而上麵說來話長，其實整個過程，也就眨眼之間。
要知道，楊凡這時正在無限的往下墜落，像是穿梭時空般，因此，他剛剛發現那張臉的動態後，禁錮的身體已經遠去。
不過，經此震驚，他的心緒振奮起來，他開始凝聚眸光，聚精會神的不斷四望，觀察那些沸騰咆哮的黑暗氣息。
很快——
“一隻手！”
楊凡內心，沉聲一喝。
他又看到了，不再那麽驚訝。
這一次，目標是在右邊。
同左邊的青光臉孔一樣，那隻手也是嗡嗡嗡震響，也是在黑暗氣息中掙紮、蹦躂，想要擺脫。
當然，這隻手根本擺脫不掉。
這手一眼看去，豔紅之色，布滿尖刺。
當楊凡一望之後，這尖刺的紅手也像發現了他，其手臂之上，神奇的露出一隻血眼，仿佛要傳達什麽。
可惜，終究成功不了。
楊凡保持墜落，繼續遠去。
無趣、無聊，又令人好奇的時間，就這般流逝。
楊凡不斷的左右四望。
逐漸的，這個男人發現了規律。
此規律有三點。
其一：這些神秘生靈，都是一左一右的依次浮現。
其二：這些神秘生靈，都嗡嗡嗡震響，想擺脫沸騰的黑暗氣息，都發現了他，都想開口，但沒有誰能夠做到。
其三：這些神秘生靈，看上去都不完整。
有青光的臉孔。
有紅刺的手。
有冰晶的腳。
有滿是血液沸騰的半開的頭顱。
有異彩絢爛的獨眼。
……
神秘生靈，太多了。
約莫九瞬一個，不斷的左右浮現，到得後來，楊凡自己都記不住，沒有辦法溝通下，他幹脆不再去看，他開始思考、質問。
“一位生靈，代表一個因果嗎？”
“若是如此，這麽多生靈被困鎖，那這神秘的黑暗深淵中，該有多麽可怕？該蘊藏了多麽驚人的奧秘？”
“這種狀況，天大存在，應該做不到吧？”
“放眼浩瀚寰宇，能辦到的唯有兩人，閻王、妖帝！”
“這兩個怪物，為何困鎖這些生靈，打著什麽陰謀？”
“照此想來，天大存在與九重天，縱是超脫了大帝，會不會也有身體陷入其中？否則，師傅剛才幹嘛消失？”
“而且，目前我所見的生靈都不完整，到得最終，會不會誕生奇跡，讓我一見完整體魄的生靈？”
……
楊凡心中，不斷分析著。
突然，他大嚇一跳，思緒戛然而止。
他的身體，已經嘭一響！
宛如什麽被激發出來，他的周身莫名其妙，就這般彌漫開一縷縷黑白光焰，這些光焰，並不激烈，看上去，猶如簇簇小火，可詭異的是，他完全感知不出黑白光焰的絲毫能量。
他原本爆發的萬彩星光，也完全被掩蓋，或者說消失。
簡單點講，這時他仿佛透明了，徹徹底底變成一個木偶，他無法掌控自己，無法探查體內之狀況。
“什麽鬼？”
“此乃閻王、妖帝手段的加持嗎？”
“這就是師傅所言的解鈴還須係鈴人？”
“這是一種保護嗎？”
“這意味著我的墜落快到極限，有大危險嗎？”
楊凡喃喃數問，忍不住有些慌。
沒辦法，他終究是一個人，他並非神。
他麵對這種不能自已，不能反抗的未知變化，很無奈、很受傷，很想咆哮的發泄，他寧願戰鬥，他寧願死亡，都不想要再這般墜落，這般禁錮下去。
然而，他仍舊被禁錮。
並且，很快他發現，左右的嗡嗡聲不見了。
這番他再一望，左右之中，已沒有神秘生靈浮現，反而，那些沸騰咆哮的黑暗氣息，猛地發生幻變。
“光幕！”
楊凡大吼。
一切變得太快。
同之前一樣，他的實力，他的眸光反應不過來。
隻是這麽順其自然的，大浪般澎湃的黑暗氣息已然不見，左右兩邊不遠不近的距離，變成了兩麵異常璀璨輝煌的黑色光幕！
看上去，左右兩邊的光幕極為刺眼，很難逼視！
最可怕的是，伴隨楊凡這樣凝住黑色光幕，他周身的黑白光焰也格外奇妙突兀的，激烈起來。
轟轟轟.……
此時的楊凡體外，如同在爆炸般。
他自己看上去，雖然感知不出絲毫能量，但黑白光焰已是滔天的燃燒，他宛如變成一位黑白的火焰天神！
“呼……”
楊凡深出一口氣，內心不再那麽慌亂。
反正都禁錮著，反正都黑白光焰附身，反正暫時都沒有危險，如此一來，他還想什麽？怕什麽？
霎時間，他撅起嘴，滿臉倔強，滿臉野性，不去思考了。
他的眸光，則是左右不斷的掃視著。
他要時刻觀察，黑色光幕的變化。
然而，不久之後，當璀璨的黑色光幕中真的降臨異變，他又張大嘴巴，整個人徹徹底底的傻掉。
那不是害怕。
那是不可思議，完全想不通的驚訝。
“白發！”
“怎麽回事？”
“九重天嗎，那女人憑什麽做到？！”
“師傅呢，在哪裏？！”
楊凡咆哮、抓狂了。
因為，他見到的異變無論左右，那璀璨的黑色光幕中，居然都神奇的亂舞起了白色長發，一根根白發非常紛亂自由，詭異的不可琢磨，這一眼看去，簡直就與地獄之中的九重天一毛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