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章 探天機（上）
“黑暗旋渦也異變了，漂亮！”
無法召喚師傅的情況下，楊凡霎時轉動眸光，望去了遠方那不知其高、不知其寬的黑暗旋渦，心情大振。
難以洞徹的秘密，或者說內心的擔憂，他已經拋到九天雲外。
他懶得再去深想！
也不必吃驚，這個男人就是有這樣的本事！
對於他而言，眼下最重要的是，小仙就在身邊，小仙恢複正常，小仙很好，將來的事，便放在將來吧。
而當下，遠方的黑暗旋渦，非常混亂。
放眼望去，無邊無際的黑暗旋渦內部，已不止無盡的交織的黑暗光線，還爆出了絢爛繽紛的模糊光芒。
毫無疑問，這些光芒，就是九重天的爭渡神物，可以稱之為‘流星雨’，也可以說‘流星淚’。
“九重天，乖乖待在地獄吧。”
楊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眼前的爭渡神物都通過黑暗旋渦模糊呈現出來，那麽證明師傅的判斷沒有錯，九重天漫長的時間內，注定無法離開了，他已經能夠想到，或許神話大陸的世界，再也見不到九重天。
至於未來，嶄新的天地。
或者說，真正的法的世界，如果有天撞見，戰便是！
敵人，就是敵人。
管你有多強、多可怕。
在楊凡心裏，他與九重天，已是不死不休之局。
那女人最後的話，說了什麽？
他已經忘了。
他根本就不在乎她。
“龍萱，我做到了第一步，罪魁禍首付出了慘痛代價，九重天的命，我現在還收不了，但遲早有一天，我會加倍奉還。”
楊凡喃喃自語，眸光略微顯得激動。
他不必多說。
他的目標，早在洪荒島就擺明了。
地獄一行，非常順利。
他親手宰了歸星魂的父親，算報了小仇。
讓九重天死困黑暗旋渦，再報一仇。
之後，他便將依照計劃，率領太古大軍殺上天庭聖域，尋找到龍萱的姐姐，千靈！
他必須了解，千靈為何背叛龍萱。
他必須知道，千靈有沒有為龍萱留條後路。
如果有，那萬幸，證明龍萱活著。
如果沒有，他心裏也可承受住。
自魔性爆發崩潰，被師傅拯救後，他已有了打算，及誰也阻擋不住的決心，縱是龍萱死了，縱是龍萱一點肉身、一縷靈魂都未留於世間，他也要像閻王拯救神女般，去為龍萱灑落布局。
一念至此，楊凡灑然轉身，望去一個方向。
“嗯？”
楊凡眸光，小小吃了一驚，有著欣喜之色。
此時，他看去的方向，正是那座極高的閻王雕像。
此雕像，毫無損傷，並不因九重天的遭遇而變化，它的萬丈方圓內，依然如初，墜落著瓢潑血雨。
若不動火眼金睛，依然看不見閻王麵孔。
如此亦證明一個結果，閻王雕像的血雨，並不受九重天所控製。
反而，閻王雕像外的空間，這廣闊的天際，包括黑暗的大地，全都是粉碎狀態，密密麻麻的蜘蛛網，處於將毀未毀，顯然，九重天的領地，因爭渡神物的混亂，差點全崩。
“楊凡，還是別破閻王雕像吧，我們忍住，以免突生驚變。”
小仙立刻提醒道。
她擔心楊凡忍不住欲望。
且這般做，很可能反倒幫助了九重天。
“放心，我還沒有發瘋。”
楊凡微微一笑：“縱是閻王雕像破解後，蘊藏驚天造化，對解放神話大陸至關重要，我也暫且不管，留待將來吧，走！”
此話一落，嗖一聲。
楊凡拉住小仙玉手，直奔外界。
當下，完全無需尋覓方向。
這片天地都快崩潰了。
就在兩人的正前方，那極為遙遠處，天地之間，已經浮現出一大片支離破碎的，虛無的黑暗波動。
楊凡、小仙輕鬆穿越波動。
兩人來到一望無際的大黑洞。
之前，這裏乃數之不盡的墳墓，隻不過其中的白晶棺材因楊凡動用‘天道’破壞，全被九重天所收走。
至於白晶棺材藏於何處，黑暗旋渦中並沒有見到，但想必，同琉璃塔一樣，當在爭渡神物的黑暗宇宙內。
此時此刻，這方大黑洞的天地，亦是支離破碎。
楊凡放眼遠望，幾乎快看清外界的天地。
那邊緣的四方，已有著陽光普照的金輝。
“地獄的小世界毀了，天地不存。”
楊凡點了點頭。
不用出去，他已知道，太古大軍摧枯拉朽，做到了他的命令。
“小仙，你試一試，還能於此地激活那粒黑光嗎？或者，有沒有一點特別感應？”楊凡不急離開，先問道。
“不行，毫無感應。”小仙搖頭：“或許離開地獄，遠離九重天後，將來也很難發生，一切隨緣吧。”
須知，她的變化本來就是莫名奇妙。
回歸正常，也是非常突然。
她此時的話，略微有些遺憾。
畢竟，她終究想進一步洞徹自己的‘黑暗天使’。
繼而，再去追尋真正身份。
“總有機會的，你的局乃閻王從東州墳域起，便親自布下，應該不止九重天一位，我們不著急，一步步去闖，一步步開天辟地，無論如何，我在，你就在。”楊凡平靜的承諾了。
“嗯！”
小仙也隻是螓首輕點。
兩人之間，心靈感情已經滋生，不必太過矯情。
“走！”
楊凡拉住小仙，瞬時飛動，衝出一望無際的大黑洞。
當兩人駕臨外界的時候，碧藍大海出現眼前，遼闊無邊。
天際之上，微風拂麵，大日灑落，金光燦燦。
放眼四方，那是毫無人影。
但下一瞬間——
“少主！”
“楊凡！”
“哈哈，終於來了！”
……
一道道激動的聲音響起。
遠方的空間霎時破開，熟悉的朋友出現了。
洛驚鴻、永生、四大族長，一個不少。
在他們身後，便是整整齊齊，士兵般佇立的太古大軍。
“大家怎麽樣？”楊凡笑問。
“托少主洪福，地獄毀得一幹二淨，也就地獄之門費了些功夫，地獄的那些混蛋土雞瓦狗，不值一提。”
“沒有錯，這番雷霆行動，十萬太古大軍，無一陣亡，受傷者都寥寥。”
“少主，我們該殺上天庭了吧！”
“天庭與地獄聯合，也是戰爭的罪魁禍首，我們一並推了！”
四大族長，興奮答道。
這次，他們真的太輕鬆了。
因為，包括洛驚鴻在內，有著五位地尊巔峰，占據絕對優勢。
可以說，洛驚鴻都沒發力，一切就結束了。
“楊凡，九重天如何？”
洛驚鴻卻是趕緊問了這個問題。
也是她的存在，她的決定，她對楊凡的信任，讓太古大軍沒有亂來，沒有闖入一望無際的大黑洞。
“她付出了該有的代價。”
楊凡笑著道：“九重天從此之後不是威脅，死困地獄了，至於上天庭，不必急於一時，且先讓我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