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七章 塵埃落定
“蝴蝶飛不過滄海，我等的人呢？！”
楊凡根本沒有默念，他的憤怒讓一對神魂眸光迸發出白耀火焰，他簡直是咬牙切齒的咆哮出這句話。
同時，他的腦海中，也勾勒出兩幅畫麵。
其一：浩瀚無盡、波濤洶湧的滄海上，突然的刹那，浮現一張閻王的虛幻的巨大麵孔，這麵孔帶著山無棱天地合也改變不了的愛意，堅定無比的緩緩念出‘蝴蝶滄海’的話。
這如同一個詛咒！
在那滄海的邊緣，便是莫名出現一隻美麗振翅的蝴蝶。
此蝴蝶，代表死亡的神女。
此蝴蝶，無論怎麽努力，都無法穿越滄海，它遭受宇宙禁忌，甚至，不能去接近那些洶湧的海浪。
此蝴蝶，或許需要一個契機！
其二：十六歲的洛驚鴻，風姿絕世，天賦超凡，她來到神話大陸，徑直駕臨東州墳域，她短暫的停留，居然就去了黃金宮殿，然後一路橫掃。
那時的她，有著少女的可愛心性，是頑皮的。
那時的她，以為自己鍾情閻王，便是玉指灑然，在黃金宮殿的牆上，微笑著寫下‘蝴蝶滄海’的話。
可惜，她卻沒有看見，沒有感知到，一張閻王的虛幻麵孔已經無聲無息的將她的思想操控！
這兩幅畫麵，楊凡幾瞬之間。
然後，兩幅畫麵飛快的重合，楊凡似乎看見了，閻王虛幻的眸光充滿愛意，默默注視著洛驚鴻佇立黃金宮殿的背影，最終，這背影悄然一轉，竟是化為了神女的完美容顏！
洛驚鴻，變成一個替代品，犧牲品！
“不對！”
“不僅是這樣！”
“我還忽略了什麽？”
楊凡狂嘯，神魂雙手抱頭。
他整個人都在顫栗、惶恐。
他不敢想下去了，又必須想。
其實，這個時候，洛驚鴻、小仙的意念中也從閻王的角度，去默念‘蝴蝶滄海’的話。
兩位女子，神色都驚變了。
她們的畫麵與楊凡相仿。
她們身體，也忍不住顫抖。
洛驚鴻的美眸中，更是已帶著淚光，她的思緒非常混亂，她已經搞不清真真假假。
萬古無敵的閻王，真的可以無聲無息掌控她嗎？
她這麽多年來對閻王的鍾情，難道隻是一場可笑之極的幻覺？
那被神話大陸視為英雄的閻王，莫非真的能夠如此狠心，選中了十歲的她，然後在有朝一日犧牲掉她，去複活神女？
洛驚鴻想到這些。
她整個人，處在崩潰的邊緣！
十瞬之後。
“不朽之物呢？”
“那底座！底座！”
“驚鴻，底座來自不周島吧，你怎麽得到的？”
楊凡像個瘋子。
他心裏的意念，很突兀，那感情就像火山爆發，根本止不住，不論如何，他必須立刻確定這件事。
他很緊張。
他的額頭因為極致的思考，布滿冷汗。
這時他抱著腦袋，神魂眸光炸放火焰，三句大吼之下，緊緊凝視洛驚鴻，那個女人懵了。
洛驚鴻都在崩潰邊緣！
洛驚鴻的思緒，反應不過來。
“說啊！說啊！”
楊凡就拚命的搖她。
這個時候看去，一男一女都在絕望之中。
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了，更太可怕，稍微想一想吧，連天大存在都看不透，如果確定為真，那要怎麽辦？
兩個人都不能接受。
“楊凡.……”
一旁的小仙呼喚，話語凝結。
她看著楊凡，她看著洛驚鴻，仿佛看見了一個瘋子與一個癡呆的傻子，她不禁滴落晶瑩的淚水，她第一次察覺到，洛驚鴻對於楊凡，或許很重要，很重要！
“你小子，夠了！”
此情此景，唯有天大存在收拾殘局。
這蓋世老怪一喝，發出意念，徑直便將楊凡禁錮了，讓這瘋子一動不動，旋即，他才歎息道：“之前的確忽略了不朽之物，洛驚鴻說說吧，龍牙在閻王雕像中，那底座來自何處？”
他的話，有著巨大魔力。
這一問，不僅將洛驚鴻震醒，也讓這個思緒混亂，心靈崩潰的女人逐漸平靜。
三個瞬間。
“呼……”
洛驚鴻輕輕吐出一口氣，緊蹙著娥眉陷入回憶，兩個眨眼，立刻道：“不朽之物的底座，來自一個深淵.……”
她娓娓道來。
楊凡癡呆的聽著。
小仙緊張的判斷。
天大存在亦不發一語。
而根據洛驚鴻的描述，當年她曆經波折，避開追殺，頗為幸運的得到龍牙後，閻王雕像忽然碎裂不見，繼而，就在閻王雕像的下方，大地崩塌，出現一口黑暗的巨大深淵。
這口深淵，隔絕了帝王內族的敵人。
也唯有她能夠墜落其中。
深淵，無盡之黑暗。
深淵，沒有一絲氣息傳來。
她的墜落，更是奇快。
總之，在這口深淵的底部，有著一片混沌色彩的雲霧，那雲霧之上，便漂浮著不朽之物的底座，及聖仙經的一隻玉兔。
一切，都很順利。十歲的洛驚鴻收了玉兔，觸摸底座，握住它，便是立刻傳送出去，離開不周島。
“嗬、嗬、嗬……”聽完故事，被禁錮的楊凡嘴角抽搐，他像是冷笑，又像在哭。
他火焰的眸光，熄滅了。
他分明注視洛驚鴻，卻什麽都看不見。
他好像一個傻子道：“問題，就出在黑暗深淵吧，事情塵埃落定了，對吧，師傅？”
“你小子怎麽回事？這麽容易崩潰！”
天大存在訓斥，也是點化：“楊凡，你很聰明，反應很快，可弱點也太明顯了，這是大忌，你若不下定決心改掉，有一天，必被敵人輕鬆利用。”
“這不是真正的你，你給我振作起來！”
“我也知道你擔心什麽，連我都看不透的東西，你是不可能去解決了，即便你將來不可思議，走到閻王、妖帝的程度，那也沒有用。”
“我此刻，可以給你下定論，當你來不及比肩閻王、妖帝的時候，就要麵對蝴蝶滄海，神女是否複活的劫難。”
“所以，一切正如我之前所說，我們誰都幫不上忙，這件事，這個宿命，唯有洛驚鴻自己去揭曉，去找到破解的答案。”
語重心長的幾段話，等於默認了。
旋即，天大存在一個意念，楊凡禁錮的神魂體魄獲得自由，可楊凡仍然一動不動，沉默無言。
洛驚鴻也一樣。
氣氛死寂而凝固。
一旁的小仙，美眸梨花帶雨。
她心裏有淡淡的，又似重重的傷，其多大的痛楚，她自己都很難分辨，但是，她寧願為楊凡打破沉寂，出聲詢問道：“前輩，那口黑暗深淵，閻王是如何種下手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