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七章 天大存在的真身（中）
“斬獲？我斬你個大頭鬼！”
混沌霧靄中，天大存在暴跳如雷，那蒼老虛弱的聲音，跟吃了炸彈一般，對著楊凡一通數落、訓斥、點化。
什麽孽徒，欺師滅祖。
什麽小鬼，隻會耍小聰明。
什麽仗著神魂無敵，有閻王、妖帝的手段，敢騎在師傅頭上，沒大不小，不懂尊卑。
什麽苦熬三百年，方才收拾了爛攤子，你個臭小子一點同情心都沒有，還問東問西。
什麽欲大道長生，萬物生靈，必先明己心，空塵出世。
……
如此等等。
總之，天大存在既像是教訓，也像是指點。
他的聲音，虛弱得跟一把鼻涕一把淚似的。
可惜，楊凡八風不動，毫無感覺。
他眸光往下一望，又撇了撇嘴：“解釋？解釋就是掩飾。師傅，你就盡管轉移話題吧，為什麽我們師徒之間的感情，一定要隱瞞什麽呢？你就不能坦誠一點嗎？縱然，你在不朽之物中下了手段，或看出了什麽，告訴我又何妨，我還能逆轉嗎？我不過就想知道一點小小的秘密，這結果很嚴重嗎？”
轟隆隆！
遙遙深處，混沌霧靄炸了。
那大爆炸的聲音，讓楊凡三人都清晰聽見。
遇上楊凡這臭小子，這恐怖冷靜的思緒，天大存在真是被氣到無話可說，事實上，這蓋世老怪無盡歲月來，不算上楊凡，一共收過三位親傳弟子。
隻是，他的弟子都在中古黑暗隕落。
最重要的是，還從沒有一個生靈，敢數次三番這般與他說話、質疑，跟繞頭蒼蠅一般，不斷的突破底線。
而最悲劇的又是，天大存在對楊凡還真的下不了手，既是不敢亂殺，楊凡也太特別了，楊凡越這樣，他的心裏，實際越來越高興，因為，萬物生靈講究一個‘逆’字。
不敢‘逆’之人，絕無可能登頂巔峰！
“師傅，你炸了，承認了？”楊凡輕輕一問。
“少廢話！”
天大存在勃然大怒：“你們三人還進不進來，見不見我？不見就滾出去，楊凡，你還想不想恢複肉身！”
“想啊，但不朽之物的原因，師傅曆經三百年，不可說，是吧？或者，不敢說？”楊凡不放棄，再一問。
“對對對，不可說，不敢說，你個臭小子，有完沒完！”
“那到底是不可，還是不敢？”
一字之差，楊凡認為很重要，他之所以一直逼問，也是為將來考慮，須知，他勢必要聚齊不朽之物，去破解天地枷鎖，解放神話大陸，所以，這其中的關鍵，他哪敢大意。
他能多知道一點，以後可能受益無盡。
更有可能，避過大劫。
然而，天大存在一字不答，反而不斷的咳嗽起來，聽上去，仿佛真快被楊凡逼瘋了。
“師傅，你以前見過不朽之物嗎？或者那白晶圓球究竟是.……”楊凡還想繼續問。
“不知道，我一概不知！”
天大存在停止咳嗽，沉聲打斷，大喝道：“楊凡，你個孽徒，你現在隻有兩條路，要麽滾出仙魔池，要麽乖乖收了不朽之物，來到我的世界，其他問題，休要再廢話，沒有答案。”
“好吧。”楊凡無可奈何，點了點頭：“師傅，那我們從長計議，這個問題，不急，以後再慢慢談。”
“咳咳咳……”天大存在被整懵逼了，他的真身之怒火，真跟那火山爆發似的，快壓抑不住。
“好好好，不談不談，師傅，我們再也不談這話題了。”
楊凡微微一笑：“驚鴻，收。”
楊凡這個男人，費這麽多力氣，這麽多口水，並非無的放矢，並非胡攪蠻纏。
事實上，他既是想了解其中的奧秘，但是，暫時不明白也無妨。他的小聰明，打的乃是一種心理戰術。
他要試探天大存在的底線。
他要激怒這個老怪。
繼而，他再放手。
直至最後，若再提出另外的問題，可能便輕鬆一些了，例如，讓外界的四大族長，麵見師傅。
可以說，楊凡一步步都在精心的算。
而他這種算，此時心裏、腦海一點都沒有想，一切出於本能之反應，所以，天大存在無從得知。
唰！
洛驚鴻一個招手，便將下方的不朽之物，全部收入靈戒，楊凡這才接著問：“師傅，要我們自己下來嗎？”
“不必了。”天大存在沉聲道。
當下這老怪還真不敢耽擱，誰知道若讓楊凡一路闖下來，這臭小子又要說多少問題，那還不如快刀斬亂麻。
嗡！
仙魔池內，僅是輕輕一震。
然後，如同爆發了超級神話，由上至下。
楊凡三人就看見，就在他們腳下的沸騰的血色大海，驀然震開一個大洞，接著此洞一通到底，曆經九種不同色彩的太古血脈，直達混沌霧靄。
“那是？”楊凡三人眸光震驚之極。
他們這般望向大洞深處，赫然發現那九彩血脈中，洞之兩邊，隱隱由九彩光線勾勒出兩具詭異縹緲的生靈。
這兩具生靈，隻有一個大概輪廓，於洞中看去，極長，似乎限於大洞範圍，顯得頗為畸形。
但是，它們居然透出了濃烈氣息，讓楊凡三人清晰聞到。
這一聞，三人瞬間精神大振。
他們體內血脈，都充斥開無盡活力。
以至於，經脈骨骼、五髒六腑，都莫名其妙縈繞著兩種氣息，逐漸的堅韌起來。
太不可思議了。
而以楊凡三人的眼界，隻感覺出一種氣味。
那是左邊的生靈，它彌漫的氣息，與仙器、與小仙相似，乃一種神奇的至高仙意，直入骨髓，渺無邊際。
右邊之生靈，則氣味古怪！
有些相似於絕望的死氣，可仔細辨認下，又仿佛截然不同，總之，楊凡三人沒有見過，當下，右邊之氣亦很溫柔，沒有傷害。
“此乃一仙一魔，不然此地怎叫仙魔池。”天大存在悠悠點化。
“一仙一魔，仙，代表仙界吧？”楊凡問。
“不錯，魔，代表魔界。”天大存在直接答了。
“魔界？”
楊凡三人都沒有聽過，很好奇，“當今神話大陸，還有魔界之生靈存在嗎？比如天庭聖域這種仙界後裔。”
“我閉關此地百萬年，怎麽知道？”
天大存在撇嘴：“下來吧，進入洞中，也不要再問了，這一仙一魔，到時候，我自會賜予機緣。”
“多謝師傅！”
楊凡抱了抱拳，旋即與洛驚鴻、小仙飛入大洞內。
咻！
他們剛剛一進入，自身速度莫名得到加持，快得無法形容，可以說來不及眨眼，三人已穿越了沸騰的無邊無際的混沌霧靄，一下看清天大存在的真身，震驚的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