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三章 一睡百年（下）
“這.……小燕子是我曾經的一個朋友。”
楊凡有些尷尬，輕輕一歎。
他知道瞞不過了，便將大帝寶藏中，自己與小燕子相識的過程，及最後小燕子的背叛，想了出來。
他不必過多贅言。
以天大存在不可思議的感知，自會知曉。
“好。”
天大存在繼續道：“洛驚鴻、小仙，你們也將了解的小燕子的訊息想象出來，剛才都暴露了，現在不要隱瞞。”
楊凡朝洛驚鴻點了點頭。
小仙自不了解小燕子。
但洛驚鴻不同，她與小燕子數次戰鬥，數次擊敗，同為神話大陸的十二大神，可以說，小燕子崛起的經曆，及其身體的奧妙，都頗為清楚。
十瞬之後。
“毒神，天生毒體，天生妖眼.……”天大存在總結楊凡、洛驚鴻的想法，琢磨著，再一問：“洛驚鴻，小燕子數次從你手裏死裏逃生，她的身體由大變小後，有何反應？”
洛驚鴻幹脆利落的指出三點。
其一：小燕子會忽然消失，速度出奇的快。
其二：小燕子消失的瞬間，靈魂、妖氣、力量都會大降。
其三：以洛驚鴻自己的感知，小燕子這等神奇變化，應是一種功法，不過此法，她曾查閱古籍，都未有記載。
“行了，我記下了，有點意思。”天大存在悠悠一語，拒絕多說，接著道：“楊凡，沒有想問的，你們就過來吧。”
“前輩以後要對小燕子出手？”楊凡不動，眸光微閃。
天大存在笑道：“小燕子滄海一粟，連洛驚鴻都贏不了，值得我滅殺嗎？我敢嗎？楊凡，你想多了。”
“那前輩刻意記下，什麽意思？”
“楊凡，你什麽意思？”
天大存在反問，隨即點化：“小燕子背叛了你，投靠歸星魂，已經是你的敵人了。如今，你與其關心她，倒不如利用她，記住，她顯然乃妖帝布下的一顆棋子，此棋想來，可大可小，不一見她真人，不洞徹她軀體，我亦無從判斷。”
楊凡，沉寂下來！
他不由握緊了拳頭。
他神魂的劍眉深深蹙起。
他在自問，還對小燕子有很大的恨意嗎？
他好像忽然找不到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總是記住她的可愛，她的好，總是記住沒有她，便救不了牛魔王。
“楊凡，你太過念情，這個弱點，遲早害了你，你若沒有決心去改，別說成就大帝.……”天大存在冷冷點化。
“前輩，我有我的路，我不是你，不是任何人！”
楊凡赫然打斷。
他就是他。
什麽弱點？
什麽念情？
他都不在乎。
他隻出於自己的本心。
他非常堅定，誰都休想蠱惑。
“哦？”天大存在笑了笑，再沒有多說。
“呼……”
楊凡則深深吐出一口氣，將小燕子這個人拋到九天雲外，飛快的整理思緒，繼而問道：“前輩，傾城聖域萬年前為妖族，為何中古黑暗結束後，全都變成了人？”
“大奧秘！”天大存在聲音驀然凝重了。
“這奧秘，前輩可解？”楊凡三人期待之色。
可惜，天大存在喟然長歎。
“我若可解，豈會淪落如此。”
“楊凡，中古黑暗的秘密太多了，其實不止傾城妖族化作人類，包括潘多拉，精靈族之禁忌，潘多拉信仰的神的死……”
“前輩知道神？”楊凡忍不住打斷。
“我豈能不知，神與我同輩，都活了無盡之歲月，可惜神沒有我的氣運，他撞見了妖帝，但神究竟如何死亡，尚是個謎。”
天大存在又一歎：“除了妖族、精靈，其餘聖域，都有秘密。地獄，為何要回歸葬星？天庭，為何仙界覆滅，墜落凡塵？神靈，為何白色靈魂變為黑色靈魂？帝王，為何中古之後，不再成為人類主宰，卻另生五大貴族？閻王，為何在仙器中，留下詛咒？”
“以上這些，我無法去解釋，如今，隻能盡歸兩條路。楊凡，也就是你說的希望與絕望，麵對這兩條路的深意，宇宙蒼生，無數生靈，有朝一日，都會作出一個決然選擇。”
“唉，到時候，我將何去何從啊！”
說到最後，天大存在又想到了自己，仍是一頭霧水。
“前輩，不對啊，太古呢？”楊凡反應很快。
“太古沒有秘密。”天大存在一笑。
“真沒有？”
“你小子，我就是秘密！”
天大存在喝道：“此時此刻，我都出來透氣了，還不夠，還不算秘密嗎？不要胡思亂想，你小子再沒有想問的就滾過來，時間已耽誤頗久，我的手要回去了。”
“好吧。”
楊凡撇了撇嘴。
他暫時還真沒什麽想問的了。
與洛驚鴻眼神溝通後，便以地尊巔峰的極速，籠罩著神魂的白光波浪，趕往仙魔池。
約莫過去三瞬。
“好了，撤掉神魂，你們保持慣性速度，觸摸霞光，然後，立刻收力，不可激發，否則，將被我的力量反噬，無法進入我的手掌之間。”天大存在指點。
“好！”楊凡點了點頭。
頗久的交談，當下自沒有生命之憂，他一念散去白光波浪，隻保留自己的神魂體魄，完全信任天大存在，洛驚鴻則瞬間收力，漫天都是絢爛霞光，可隨意觸摸。
而他們這一觸，霞光沾染，猶如神話。
霎時，三人的體魄外，都綻放開絢爛光芒，被霞光籠罩，且隱約有一股不可洞徹的力量將他們消失，立刻降臨到數萬丈之巨的黑毛大手之間。
三人如同塵埃，且感知極為詭異！
黑毛大手，分明近在咫尺，無限接近，卻像是與他們並不在一個世界中。當下一望，感覺不到力量，感知不到屍氣，隻能發現長長的黑毛，及鱗甲森森的手指。
每根手指，都似通天巨柱。
而這般一望，楊凡三人仿佛陷入莫名的氣場中，駭然發現，眸光越發的虛幻空白，距離黑毛大手，居然越來越遠。
他們，完全理解不了。
“不要多想，不要亂看。”
天大存在點化，平靜中帶著無匹的傲意：“此時此刻，我雖然收了力量，但你們仔細看下去，也會墜入迷失，輕則氣息紊亂，重則自爆，毀滅.……”
他微微一頓，笑著接道：“當然，楊凡隻會陷入昏迷，小仙則將降低境界，洛驚鴻麽，便是死路一條了。”
“你……”洛驚鴻緊咬貝齒，完美無暇的容顏不由漲紅，自從這蓋世老怪出現後，她被打擊得最多，真是有些受不了。
她也有野性。
她也很瘋狂好不好。
你個老怪，信不信，我立刻動不朽之物？
洛驚鴻心裏，憤憤不平。
“咦，滄海一粟的女娃，還不服氣，當真以為我很怕不朽之物嗎？不過閻王留下的寶物罷了，若不是為將來考慮，我一念鎮壓，輕鬆之極。”天大存在不屑道。
“好了，我們閉眸！”
楊凡趕緊拉住洛驚鴻的玉手，還真擔心她發瘋，隨即道：“前輩，趕快吧，我入仙魔池後，還要拯救夥伴，恢複肉身。”
“嗯，行吧，此番出來透氣，我消耗很大，很痛苦，楊凡你要理解啊，先等等，讓我一睡百年，恢複過來，再說不遲。”
天大存在悠悠道。
然後，咯咯咯……
黑毛大手緩緩回歸仙魔池。
楊凡，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