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 巨眼之謎（下）
轟！
小燕子話語一落，雙眸聚神。
她那對格外漂亮、清澈的眼睛中，便是一下幻變，迸發出無匹璀璨的黑白光芒，照耀住她麵前，五丈開外的黑暗大眼。
“小燕子，這、這是什麽招術？”
“她哪來的妖眼？”
“小燕子此人，不是百花島的吧！”
“無盡大海，哪有百花島，我檮杌一族，從所未聞！”
“她與王長生一樣，都來自傾城聖域，楊凡，對不對？！”
……
黑暗海洋上，眾多人類震驚了。
而那小山般的檮杌少主，遙遙看見小燕子釋放的黑白妖眼的光芒，神色更是顯得異常憤怒，接連三句話，質問楊凡。
包括他身旁的一眾族人，亦驚恐之極。
此乃，檮杌少主不得不怒！
因為他害怕。
因為族中有祖訓，就與牛魔王以前對楊凡說過的一樣，傾城聖域才是太古聖域的萬世之敵。
現在所見，檮杌少主僅僅遙遠的感知，就駭然發現小燕子的妖眼比王長生的陰陽眼恐怖得多，散發滔天妖氣，他立刻想到了祖訓，這位妖異的小女孩，若是施展出妖眼，映照他們，是否就能掌控？
“小檮杌，稍安勿躁！”
楊凡於高天巋然不動，隻默默立在小燕子身後，聲音極寒：“我說過，她來自百花島，神眼宗，你現在給我記住，她是我的妹妹，如想要動她，我們就死戰吧。”
天上地下，瞬間鴉雀無聲。
很多人不禁瑟瑟發抖，聽出了楊凡的殺意。
楊凡的確認真了！
楊凡看見王長生爆發陰陽眼時，也曾懷疑過小燕子就來自傾城聖域，不過當時即將大戰，他就沒有問她。
而如今，小燕子要破開黑暗眼睛的奧秘，讓大家看清真相，楊凡更可能去打擾，他唯一能做的，便是保護她。
半響之後。
那檮杌少主才勉強抱了抱拳，沉聲解釋道：“楊凡，我並非要大戰的意思，隻是好奇……”
“行了，小檮杌，我敬你敢做敢為，我們結束這話題吧。”楊凡打斷他，背對他，淡淡一語：“有我在這裏，小燕子不會對你們怎麽樣，這點你盡管放心。”
“好，楊凡，多謝你！”檮杌少主率領族人感激一拜，經過王長生滾回聖域，其實他們哪裏敢與楊凡一戰，剛才隻是情急之下實在害怕，方忍不住質問。
“嗯，大家都看黑暗眼睛吧，快來了。”楊凡微微點頭，眸光始終凝住著眼前的黑暗大眼。
他早就發現，當小燕子的無敵妖眼照耀它，那璀璨的黑白光芒瘋狂旋轉的時候，黑暗眼睛上沸騰的黑色霧氣開始一縷縷散開，淡淡彌漫的妖氣逐漸消失。
此黑暗眼睛的內部，變得愈發清晰。
不過，這種清晰，還未完全變化，楊凡看上去依然是一片黑暗，猶如浩瀚無垠的宇宙般，透出不動的深邃之意，難以洞徹。
時間流逝！
約莫一刻之後，小燕子妖眼一收，頗為疲倦的抹了抹額頭的香汗，方才緩緩道：“好了，你們敢不敢去，看過後，自己決定吧。”
她這句話，正是對黑暗海洋上的人與太古生物所說，否則，她不會這樣當眾破解奧秘，耗費妖眼能量。
而此話一落——
轟隆隆！
黑暗眼睛內部，那不動的黑暗宇宙中，駭然之間爆出滾滾聲響，釋放開神聖的大帝之威，光芒億萬道。
太驚人了。
太出人意料。
哪怕，這股億萬光芒的大帝之威並沒有傷人之心，隻是一種淡淡莫名的能量，隻是通過黑暗眼睛照耀整個妖心世界，然而，它的出現，依舊讓包括楊凡在內的所有存在，大嚇一跳。
旋即，大家就發現了神跡！
一切，正如小燕子之前所說。
正如她那三句話。
“這.……”
楊凡話語凝結，他站得最近，看得最清楚，此時此刻的黑暗眼睛中，那轟隆隆的聲音，那億萬道光芒，原來竟是億萬顆多彩絢麗的星球，在沸騰的黑暗中，潮起潮落，不斷閃現！
“大哥哥，這就是大帝的恐怖意誌，遠非我們能夠想象的，這每顆多彩光芒的星球中，還會生出紅塵萬象的變化，但時間永恒，哪怕是萬物長寂，一個個霸主也必然會輝煌崛起！”小燕子點化，天地一片死寂。
大家開始等。
大家緊張著，全凝住一顆顆星球。
“哼，小不點，你說得真夠玄的。”永生撇了撇嘴，大不屑，瞬間便從楊凡體內的奇點飛出，立在楊凡右肩之上，負手霸立，一臉無敵的小孩模樣。
它也收了對小燕子的帝氣試探，反而忍不住直視黑暗眼睛，一聲狂吼：“本帝偏要看看，究竟哪個存在，敢化億萬星球潮起潮落，真以為這樣的可笑意誌，就可撼動寰宇嗎？最終的結果，那家夥還不是倒在閻王手下！”
“永生，不一定吧，如果這位大帝就是神女呢？”楊凡提醒道，他早有這種感覺，或許這大帝遺跡便是神女所在，那麽之前奇跡海洋的線，就徹底連起來。
“可能性很低。”
永生搖了搖頭，緩緩點化：“本帝永恒輪回中，如今的記憶雖不完整，但我敢保證，絕對沒見過哪個女子有興趣化出億萬星球，此乃隻有男人才幹得出來的事，而且，是最愚蠢最可笑的，茫茫宇宙，玄奧無盡，豈是一個人的意誌，就能輕易洞徹？”
“楊凡，你要清楚一點，我們所見，還隻是一顆妖心，你知道這證明了什麽嗎？證明那位大帝用意不專，如果真如小不點所言，妖心的手段用來對付妖帝，那我已經可以下結果，這位可笑的大帝肯定輸了，或許，根本不敢與妖帝一戰。”
楊凡，醍醐灌頂！
他認為永生的判斷沒有錯。
這大帝之威，恐怕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厲害，至少，對比閻王、妖帝肯定差得多了，甚至，恐怕還比不上永生昔日，因為永生至少專一，唯有永恒的生命之火。
如此一念，楊凡冷靜、鎮定了，默默關注變化。
很快，一顆顆多彩絢爛的星球中，果然出現了數之不盡的畫麵，還真是包羅萬象，囊括世間一切。
有許多不同的生靈。
有許多璀璨的戰鬥。
有許多殘酷的生生死死。
有許多的別離、傷感，融匯了塵世間的萬千情緒。
它們，皆猶如浩瀚繁星，飛快劃過，令人看去，望之不盡。
而那每一顆星球的畫麵中，大時代的更迭下，最終，都會生出一位或英俊、或威武、或瀟灑、或美麗的霸主。
這些霸主，有男有女，傲立星球之上，麵貌清晰。
這些霸主，全出自那位大帝的意誌。
這位大帝，仿佛想洞徹諸天萬界，彰顯了無盡野心。
“這位大帝的胃口，真是太大了。”楊凡忍不住一歎，徹底明白了永生剛才的話，一個意誌化億萬霸主，還僅僅放於妖心中，不用多想，完全就是自尋死路，必遭天地的因果反噬。
“此賊，好大的膽子！”忽然，永生忍不住暴喝，滿臉猙獰憤怒之色，因為，它帝王綠的眸光凝聚，竟是發現了自己，發現了生命大世界，頓時被氣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