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我好像已經沒有資格
看著錢形悠跌跌撞撞的衝出房間的背影,被丟在房間裏的三人互相看了看對方。一會之後,剛剛最先開口的木根和誌這次同樣第一個發言。
“那什麽,我是不是了一些不該的話了。”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不過我感覺到自己不應該這麽直接的。”緊皺著眉頭的柾岡悠彌在心裏回憶了一下自己剛剛的話之後,這麽道。
他並不覺得自己的話有錯,當然,他也不是錢形悠錯了。隻是當時柾岡悠彌心裏麵確實是這麽想,也是這麽。
但他沒想到的是,自己的話竟然會把錢形悠打擊的這麽大。這一點如果他當時知道的話,他就不會這麽直接,就差沒指著錢形悠的鼻子罵自私鬼的了。
但是,在那個時候越聽越不對,越想越惱火的狀態下,柾岡悠彌是真的沒辦法想那麽多。
“不過想一想,如果今晚不是我們開口聊起這件事的話,他和霞之丘同學不定就散了吧?”
木根和誌抬頭看了眼也不知道應該是惱火、還是內疚表情的柾岡悠彌道。
“我們這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這句話一出口,柾岡悠彌頓時眼睛都亮了,瘋狂點頭表示自己十分同意這句話。這兩個家夥的一唱一和看得藤井夏生直翻白眼,就在他們準備慶祝自己做的事情的時候,忍無可忍的藤井夏生開口打斷了這兩人的興頭。
“我,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關心一下悠呢?他剛剛的樣子可不算好。”
藤井夏生的話讓腦子已經混亂一片的柾岡悠彌和木根和誌清醒了一點。老實,他們現在的腦子已經不清晰了,不然剛剛柾岡悠彌和木根和誌都不會這麽沒理智的、這麽直接的出那一番話。
當然,錢形悠其實也是差不多。
這也不能怪他們,畢竟想想。一大早從東京出發,坐了幾個時的巴士,來了奈良之後又馬不停蹄的跑出玩,再加上半個時前才打了一場枕頭大戰。
他們又不是鐵打的,隻是一群普普通通的男子高中生而已,這個時候就別指望他們的腦子還清晰。
嗯,藤井夏生還好一點,因為下午的時候他就休息過一陣子了。會休息也是托了橘瑠衣對逛街沒什麽興趣這一點的福。
“要不夏生和霞之丘同學一下?讓她去安慰一下悠?”
運轉起隻剩下最後一絲清明的大腦,木根和誌給出了一個還算靠譜的建議。
“唔,我覺得這不太行。”一旁的柾岡悠彌聽到這個建議之後,沒有投讚成票,反而是開口投了一票反對票。
“怎麽?”木根和誌扭頭,向著投反對票的柾岡悠彌投去詢問的眼神。
“不知道。”想了一會,柾岡悠彌發現自己的腦子已經運轉不過來了,很光棍的回了一句,“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會這麽想,但是我總有種不要讓霞之丘同學見到現在的悠,因為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那你倒是會發生什麽事情呐。”木根和誌聽到這麽光棍、而且還一點用的解釋,忍不住丟了幾個白眼。
就在他倆再一次準備掐起來的時候,藤井夏生突然開口。
“我也覺得霞之丘桑在這個時候不太適宜見悠。”
這話一出口,柾岡悠彌和木根和誌立馬就停手,視線整齊劃一的看向藤井夏生。而藤井夏生也沒讓兩人等多長時間,稍微在組織了一下語言他就開口解釋了一下自己的意思。
“悠是一個怎麽樣的人,我不用多你們都會知道。”
“這個時候霞之丘桑出現在他麵前,不外乎就是兩種結果。一種是悠他知道自己的行為,然後二話不就和霞之丘桑告白,接著兩人就皆大歡喜的在一起。”
“另外一種就是,悠轉不過彎來,他就是覺得自己對不起霞之丘桑,然後你們想想,這樣的悠,會做出怎樣的選擇?補充一句,我記得我認識霞之丘桑沒多久,悠他那個時候一直覺得自己配不上霞之丘桑,或者他一直就沒有想過霞之丘桑會喜歡上自己。”
“或者,他總覺得霞之丘桑會喜歡上別人,而且還是他沒信心能贏得過的人。”
“原來,我是一個這麽差勁的人嗎?自私鬼?”
站在旅館的庭院裏,錢形悠呆呆的看著自己的雙手,語氣仿佛像是世界觀崩塌一樣的喃喃自語道。
“我一直以為那個未來會吊著詩羽、利用詩羽的人才是最糟糕的人,原來我做的竟然也是差不多的事情嗎?”
一直吊著詩羽,不給對方離開的自由,不給對方留下的借口,就是這麽一直拴在自己身邊?
越想越難受的錢形悠,兩隻手一點一點靠近的臉,直到捂住自己整張臉。嚴嚴實實的,連呼吸的空間都沒有留出來。
手指不自覺的用力,絲毫不顧自己的臉上的皮膚被摁出印記,錢形悠無力的蹲了下來。
其實,錢形悠原本不應該這麽大反應的。
但正如上麵的那樣,一整下來的疲憊已經讓他的腦子變得迷糊了。這種迷糊直接導致了錢形悠悲觀的心理再一次不受控製的出現。
事實上,沒有人,包括霞之丘詩羽在內,能知道錢形悠的這一點。
一旦錢形悠精神疲憊、或者腦子混亂的時候,他的想法都會很悲觀。會形成這種心理,也不什麽奇怪的事。
畢竟他是帶著前世在社會上的不如意、還有這具身體那段時間頹廢的記憶融合在一起的,會有這樣的心理一點都不奇怪。
但是,為什麽會沒有知道呢。
這是因為,每一次當錢形悠準備陷入悲觀的時候,霞之丘詩羽的身影、還有他對霞之丘詩羽許下的那些美好的未來的承諾足以讓他自己在陷入這種狀態的之前,用力爬出來。
可是,現在,信念開始崩塌的他隻能靠著自己爬出來了。
“也許,我好像已經沒有資格留在詩羽的身邊了。”
一句不舍、但又無力的話從蹲在地上,將臉埋在雙手手心當中的錢形悠口中慢慢的飄出,消散夜空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