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搬救兵

  “臭不要臉的老賤貨,生了小賤貨,年紀輕輕就知道脫男人衣服。


  我呸!也不瞧瞧我兒子是誰,他可是村裏唯一的金鳳凰,就她那個病秧子,給我兒子提鞋都不配,啊……”屋外忽然吵鬧起來,一聲急促的驚叫,伴隨著女人的廝打聲,從門縫外飄了進來。


  金煢煢聽了,不用猜想也知道是自己的母親大人筍愛草和大舅媽竇美麗,幹了起來。


  至於原因,不用想了,是她,是她,就是她。


  瞅了瞅屋裏的空蛋,見對方依舊牢牢貼在房頂,金煢煢什麽也沒說,起身便走出了房間。


  “哐當”一聲,關好房門,轉身便受到了目光的洗禮。


  金煢煢渾不在意,抬頭胸膛的走了過去。


  剛剛還有幸在衛生所,看見她幹架的村民見狀,都忍不住往後退了退。


  沒看見的村民,也跟著讓了讓。


  這是隨波逐流的本能驅使,不是畏懼。


  金煢煢並沒在意村民的眼神,反而很是滿意大家這麽自覺,狠狠裝了一個逼。


  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打架現場,抬眼又是母親大人騎馬的英姿。


  這筍愛草可能也是幹架幹出了經驗,回回都是她坐在了竇美麗的身上,對她左右開弓。


  最關鍵的是,竇美麗每次都不記打,天天頂風找抽。


  “啪啪啪”


  “我讓你嘴碎,我讓你嘴碎,敢說我女兒一句不好,就是找死。


  我筍愛草別的本事沒有,但是護女兒的本事還是有的。


  以後要是再讓我聽見你胡說八道,我非打的你親媽不認。”筍愛草一邊為女兒找場子,一邊不忘提醒村裏人,誰都不能得罪自己女兒,否則她饒不了她。


  金煢煢快感動哭了,捂臉側頭,不敢讓人看見她那激動到緋紅的臉,還有身體燃燒著亢奮,她真的好想叫母親大人放開大舅媽,讓她來。


  隻不過,這也隻能想想。


  畢竟對方還是她名義上的大舅媽,還是借了錢給她治病的大舅媽,除非對方先出手,否則她是做不到先動手的。


  “夠了,不做飯又打什麽架?”威嚴的男聲,突然一喝,眾人紛紛扭頭去看。


  首先印入眼簾的,便是筍春貴手裏那頂黑漆漆的草帽,接著才是他那爬滿溝壑的老臉。


  眾人見狀,皆知道好戲看完了,三倆成群的便離開了。


  院子裏一下子就空曠起來,筍愛草神色平靜的爬看起來,理了理自己身上的頭發和衣服,一副剛才什麽都沒發生的平靜模樣。


  反觀,躺在地上被打的雙頰紅腫的竇美麗,此刻卻還躺在地上,哭嚎著,“我不活了,一個外嫁女回娘家白吃白喝,賴著不走,還欺負大嫂,我要去請村長評評理,這天下到底有沒有外嫁女在娘家過一輩子的道理。”說完,竇美麗還真爬了起來,打算出門找村長。


  筍春貴見狀,腦門青筋暴起,眼神如刀的直戳她的麵門。


  後者雖然畏懼公公的權威,可是想到今天小姑子和她那個女兒的所作所為,她更是堅定了要去找村長的決定。


  “還有你個小賤貨,別以為和我家意失抱在一起,我就會同意讓你做我兒媳婦,你做夢。”氣勢洶洶的丟下這麽一句,竇美麗拔腿就衝出院門,生怕金煢煢母女打她。


  筍春貴看著大兒媳婦的背影,深深的歎了口氣,看了看站在一起的女兒和外孫女,筍春貴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爸,要是你為難,我就帶煢兒回城去。”筍愛草自然也看出了父親的難處,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父親已經幫她夠多了,她不想害的父親難做。


  筍春貴抽出腰間的煙杆,習慣的吸了兩嘴,然後答道:“金家那個情況你們怎麽回去。哪裏就是個狼窩,你們娘倆去了,還能回來?去不得,去不得。”


  “可是,大嫂如果把村長和書記叫來,你怎麽辦?”筍愛草滿臉擔心。


  要不是走投無路,她也不會回到筍家村的。


  要是可以選擇,她當然不願離開。


  不說這裏還有真心對她們娘倆好的老父親,就是沒有,她也想要待在自己從小生活的家鄉。


  可是大嫂去請村長去了,要是村長真的要趕她們離開,父親能扛得住這些壓力?


  “我的家,我做主,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敢趕你們走。”筍春貴還是對自己很有信心的,並不認為村長來了就會把他說動。


  可令他萬萬沒想到的事,事情並沒如他料想的一般。


  村長和書記確實來了,開口卻不是趕筍愛草離開,而是幫助竇美麗逼他來了。


  說是他不能太偏心,隻管外孫女,不管大孫子,二孫子的死活。


  “春貴叔,我們也不是想要摻和你家的事情,隻是我們都說外甥是狗,吃了就走。你對外孫女再好,以後也不是她給你養老送終,摔盆子,不是?”說話的是筍家村的村長,筍唐明。


  筍唐明長的矮小普通,是丟在人群都找不著的那種。


  可說的話,卻讓當事人金煢煢十分不喜,甚至恨不得把人打一頓,不過終究還是忍住了,“不知道村長叔叔有沒有女兒。”


  話題突然被打斷,筍唐明轉身看了看出聲的金煢煢,神色尷尬了一瞬,隨即回了句,“有一個,怎麽了?”


  “等她結婚回娘家,我一定會幫村長叔叔轉達你剛才說‘外甥是狗,吃了就走’的至理名言。”他奶奶的,你才是狗,全家都是狗,暗暗磨了磨牙,金煢煢不禁撈了撈袖子。


  “你、你。”你了半天,村長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村長本就個沒文化的漢子,被金煢煢這麽一懟,頓時就找不到什麽話來反駁了。


  不過,他算是了解,筍愛草這個女兒,也不是個好惹的主。


  他隻不過打了個比方,又沒指名道姓,她卻這樣堵他。


  真是越來越想她那個潑辣的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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